南河没有凡家?怎么可能。
自己在那里活了这么多年,一切发生的真真切切。哪里又会去信他的话。
“别胡说了,我在凡家生活了这么多年。又怎么可能没有凡家?”凡情不信的说道。
“或许是老夫孤陋寡闻了吧,我的确就只知道林家和陆家。”
凡情一愣,思绪乱了起来。凡家在南河三大家居首位,他提到的林家和陆家亦是另外两大家族。
这……又是怎么回事?
“燕将军,你为何这般肯定?”
“老夫所言还是有根据的,从二十多年前,到前年南河闹灾荒,南河每年都是要给军队送粮,经常听来者聊聊家乡的事。但这两年就不知道了,灾荒后便从西阳关取粮。或许你说的是后来新起的家族。”
凡情听完没有再说话,极力的让自己保持平静,希望不要让燕云归看出端倪。
????毕竟自己不知道,这件事是否对自己会带来什么不利的情况。
凡家盘踞南河十数年,如果真如燕云归所言,岂不是这个凡家一直没有存在过?
如此于理不合,但他坚信,一切迷惘都是有着目的性的,凡家似有似无,终究不能让其他人注意到。
只好收起自己的好奇心,打算今后有机会再去求证。现在最重要的是,阿灵为何会突然变了一个人一般,又为何会不明不白的离去?
很小的时候,自己就看到阿灵跟在母亲身边,从不开口说话。只喜欢一个人坐在院子里发呆。
母亲去世后,她便跟在了自己身边,要说她的来历什么的,还真是不从得知。当然,凡情小时候猜测过,她或许是自己的姐姐,母亲的另一个孩子一类的。
等等……姐姐?
为何自己下意识的认为她会是姐姐,自己今年十七,她才莫过十二三岁呀。
凡情冷静了一下,顿时想到一件让他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的事情。
母亲逝世后,她跟在了自己身边。但那之前自己仅仅见过她几面而已……
难道,她不是自己当年最初见过的那个丫鬟?毕竟,母亲逝世前才告诉自己好好照顾她,难不成母亲将死之际还会骗自己?
不对,不太可能。但这般下去太没有头绪,顿时有些烦躁。凡情用手拍了拍脑袋。。
“凡小兄弟,你怎么了?”
他这才回过神:“没……没什么。”
回答有很迟缓,不觉的走神。
四月洛阳,下了一场雨。
冲刷着百姓心中的黑暗,那过往颠沛流离的黑暗,虽在洛阳战乱年代的危机感不及其他地方严重,但京城百姓多少也是人心惶惶。
半月前,发生的那件大事。导致天下三分,相互制衡。一时难生战乱,百姓不懂他什么天下格局,只知道,很长一段时间不必再担惊受怕。
楚昭王为了安抚百姓,颁布一道皇榜公告天下,镇北军大将军撤出边塞,回京受封,只留驻军留守。
如此一来,百姓心里便更加确定战争不会再那么容易发生,毕竟皇帝陛下都把燕将军从至关重要的北境调了回来。天子都这般,百姓岂会不信。
但说起来楚昭王在做这个决定的时候除了考虑到安抚民心之外,更重要的是前不久知道了燕云归遇刺的消息。
自己的皇妹费劲心思的隐藏了他的行踪,让他暗度陈仓从长安回来,自己总得给本家妹夫找一个名正言顺的由头,毕竟他可是镇北军的军心之向。若是不明不白回京,岂不遭人非议?
况且让他回京受封这件事情上,除了照顾皇妹百里盈的面子外,更多的是他的本就有资格受到封赏。
北境多年,力保大楚国土不失,边关不破,强大的燕军在他手里也从不曾讨到过好,这等军功,几人能比之?
每念及此,总想着要好生封赏犒劳一番,却从来难得机会。
偌大的皇宫内,楚昭王孤寂的坐在那把无数人觊觎的龙椅之上,轻轻放下手中的笔,看着案桌上摆放着已经草拟好将册封燕云归为镇北侯的圣旨。
突然,一位内阁小太监进来禀报道:“陛下,李相国求见。”
楚昭王皱了皱眉头,低声说道:“让他进来。”
小太监起身退下,不一会儿,一位紫色长袍老者走了进来,一身紫色官服乃是他一品官阶的象征,来者恭敬的对着楚昭王行过君臣之礼。
“李卿,有什么事么?”
“臣来为陛下解惑。”李相国说道。
“哦?朕何惑之有?”
“陛下将燕将军调回,不应仅仅只是调回。”
“何意?”
“燕将军常年在北境御敌,难与家人共度团圆。如今天下太平,况且燕将军年过四十,当给年轻人更多机会。”
“你想说的恐怕不止这些吧?”
李相国沉默了片刻:“陛下可知西边称王的那个人。”
“当然,王汉韬……父王在世的时候我便听说过。”
?????????“那陛下当知他当年亦是燕王最过信任的大将之一。”
后来那个人反了燕国,言中之意便说如今燕云归亦是你信任的臣将,那么当他有一天达到一定高度,他也有反的能力。楚昭王不是傻子,当然能听懂。
眯了眯双眼,一丝令人压抑的寒光闪过:“李卿,慎言。”
“陛下,臣自知此言多有小人之心,但不得不防啊。”
楚昭王微怒,压低声音问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陛下很清楚臣所言,燕将军纵然衷心耿耿,但他错就错在他已经有了可以动摇您位置的权利。还望陛下三思。”李相国视死如归般跪了下去,狠狠得磕下一个响头。
声音在空寂的大殿内回响,仿佛这个响头磕到了龙椅上人的心头。
“你这是做什么,起来。”
“陛下……”声音响起,却没有动摇。
好似无可奈何,一声叹息“行了,我心里有数,下去吧。”
不料李相国神色变得激动起来,大声说道:“陛下,你可记得陵王?当年先皇仙去弥留之际,不顾一切也要将她夺番削权。还有相候,她们,哪一个不是权倾朝野,实力足以撼动大楚江山。虽说燕云归比不得他们,但陛下别忘了,他们之间,始终有些千丝万缕的联系。”
也不知为何,当李相国提起陵王的时候,楚昭王脸色突然变得异常难看,当年那个人杀到自己面前,自己无力反抗的模样直到今天依旧历历在目。
无尽的愤怒,带着一丝不易被察觉内心深处的恐惧。
“够了!下去!”
“陛下……”
“滚!”
李相国思绪万千的看了看殿上的楚昭王,自知不可再多说,低下头,沉默着退出殿外离开。
他是个聪明人,懂得给一些若有若无的信息与楚昭王,虽说这些不足以改变什么,但总能在其心里埋下一颗忌惮的种子。
再而拉出那个被楚国皇族不愿提起的人,将那枚楚王心头之刺再狠狠地往他心里摁上一下。便等于给那颗种子浇上一碗助长之水。
故去的陵王,一直被两代皇帝忌惮,甚至恐惧。
他不过提醒了一下,燕云归本是那个人的徒弟……便能让他如此失态,可见自己的目的已然达到。
当然楚昭王也不是傻子,他能于这乱世间稳坐上这把椅子,自然有他独到的眼光。
李相国此举无非是为了他那个不成器的儿子,也许正是打上了镇北军虎符的主意。
这般不折手段倒也符合相国的为人,虽然不光彩,但的的确确提醒了自己,燕云归的确值得被忌惮。
他手握镇北军兵权不说,光是他的发妻,自己的皇妹都足以让人头疼不已。若非女流,凭着她的才学谋略。自己当初能不能坐上这个皇位还不好说。
这夫妇二人向来夫妻同心,若是自己明提暗降削了燕云归的兵权,一但触怒了自己那个妹妹,定不是简单便能了事。
但话说回来,你燕云归就算拥兵不一定自重,可位高却是定会望重,不怕你名望多高,不怕你权势多大。
就怕当你有了这一切之后,你下面的人自然而然会把你往上推,毕竟他们想爬上更高的方,不是将上面的人拉下来,便是推着他上去。
如此一来,楚国江山还是不是自己的江山还难说。
“真是让人头疼……”
“陛下何须苦恼。”一道不男不女的声音响起。
“高公公,你有何良言?”
“嘿嘿……陛下。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你的话我当然明白,对于燕云归,我信任终究还是多一些。只不过……”
“我知道陛下担心的什么,老奴觉得完全不必这般提防。若是陛下实在不放心,微臣记得长公主殿下素来疼爱的女儿,也就是那萤儿郡主如今不是尚未婚配么?”
“你的意思是?”
“给他找一位好夫家,比如您的亲信徐尚书的儿子。”
“呵呵呵……真是老狐狸。”楚昭王略带阴险的笑声在大殿中响彻起来。
四月中旬的一天,风尘仆仆的燕云归的终于回到了洛阳。凡情亦是随其一同来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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