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话,我才不信!”蒋浩有事没事都喜欢逗逗自己的老婆,所以对于他的话徐多喜多半是不会相信的。
“婆娘,我要小虎说话!”那边骂着,听到蒋浩大声地嚷嚷着,“小虎,快来,你妈妈要跟你说话!”
那边小虎可能是在哪里玩,过了好一会儿才跑过来:“妈妈,爸爸回来了!”
“哦,知道了,妈妈很快就回来了,拜拜!”听到小虎的声音,徐多喜这才相信老公真是回来了,她挂了电话,心里一阵喜欢,不管怎么,老公能回来就好。
刘诗雨看着徐多喜喜滋滋的样子,于是取笑着她,“你今晚可以吃过饱了!”这话是刘诗雨从深圳回来的时候,徐多喜取笑她时说的,所以,刘诗雨也活学活用一下。
“婆娘……”徐多喜回转身来,抡起粉拳作势要打的样子,刘诗雨笑着躲开了。
徐多喜确实高兴,这里有个不被第二人知道的原因:月经没来,她真的担心自己是不是怀孕了,而蒋浩这次回来,两口子晚上肯定是要做那个事的的,假若万一自己真的是怀上了色哥的种,有自己的老公垫着,她也不用担心,大不了去做个人流了。前前后后相隔才个把月时间,又有谁知道是色哥的还是自己老公蒋浩的了。
这是她心里的如意算盘,后来还真如她所愿。
回到家的时候,小宝已经从幼儿园回来了。因为老公回来了。徐多喜没有耽搁,也匆匆地赶了回去。
“你帮妙桃买了东西吧,她有事先回庙里去了,她说晚点再过来取。”刘诗雨的婆婆边给小宝喂鸡腿边说道。
来到鹅型山的脚下,远远地便闻到了佛香混合着鞭炮燃烧的味道,这让刘诗雨又想起了过年时的情景,大年初一把门一打开,迎面扑来的便是烟花燃放过后硝的气味,映入眼帘的是鞭炮炸碎后的一地大红。
刘诗雨喜欢大红,也喜欢素净,大红代表着喜庆,而素净代表着纯洁。就如妙桃今天的一袭缁衣,也许真的只有无欲无求的出家之人才配得上穿上她。但妙桃今天却是开了荤的,虽然她也劝过妙桃多吃点鸡肉,但总归她是客人她是主人,客套话还是要说的,可这让刘诗雨还是感觉有些迷茫。也许,菩萨也已经与时俱进了罢,她想。
朱红的大门半开着,刘诗雨牵着小宝闪身进了门,一眼便看见前面的那棵大桂花树下,上午来过她们家的许爹正和庙里的主持说着话。
主持姓肖,大家背着他都叫他肖和尚。肖和尚是个七十来岁的干瘪老头,光溜溜的头,脸上逃不过岁月的侵蚀,松弛的皮上全是老年斑。老头虽然年纪大了,但他的一双老眼却是炯炯有神。平常看到他的时候,总是一个固定的打扮:脚上穿着一双黑面白底的布鞋,这让刘诗雨想起旧时女人的小裹脚,腿上打着灰不溜湫的绑带,一身黄不拉几的无领僧衣到是干干净净。
据说这个肖和尚其实是个有家室的人,而且家就在城里,难怪刘诗雨老是看到他骑着一辆老旧的自行车往城里去,从城里来。看来现在的和尚,真是出家与养家两不误啊!
住得近,见面的机会也多,但刘诗雨从未看到这位老方丈穿过那种电视里面常能到见的镶着金线的大红袈裟,据说那种袈裟很贵的,也许这西林庵里的经济状况确实不好罢,她想。
“许爹,明天所有的菜都要多买一点,香客应该会比较多的。”肖和尚不停地捻动着手里的一串佛珠,这让刘诗雨又想起了久时账房先生拨着算盘算账的情景。
“好的,肖爹放心,我每样都会多买一点的。”许老倌说着,回头准备要跟肖和尚告别,突然看到了刘诗雨母子俩,连忙蹲下来抱起小宝。
“小宝,来,许爹拿贡果给你吃!”许老倌抱起小宝,对肖和尚说道,“这就是水库那边翠娭毑的孙子。”
“阿弥陀佛……”肖和尚看着婷婷娉娉的刘诗雨,连忙唱了个喏。
许老倌抱着小宝,小宝倒也安安分分的,可能是许老倌打着蒋翠英的主意,到刘诗雨家里去得多,对小家伙进行过贿赂了罢。
“诗雨,怎么现在到庙里来了呢?”许老倌问刘诗雨道。
“我来找妙桃师父的……”刘诗雨说道。
“妙桃在佛堂的后面,要我带你去吗?”肖和尚忙说道,看来,不管是什么样的男人,都喜欢在美女面前献殷勤。
“不麻烦您了,谢谢您,我自己去吧。”刘诗雨说道,她看着被许老倌抱着的自己的宝贝儿子,心里是又好气又好笑,想想小宝从来都不愿意被别人抱着的,可今天却表现得特别的乖巧,好像真与这个许爹有某种默契似地。
“诗雨你去,我带小宝玩会儿。”许老倌看着刘诗雨忙说道,有能够套近蒋翠英儿媳孙子的机会,他当然不会错过。
“那好,小宝跟爷爷玩啊!”刘诗雨说着,提着袋子就往佛堂后面去了。
佛堂的后面有一片茂密的树林,虽然已经到了深秋,但也许这里真的是快风水宝地罢,各种参天大树依然枝繁叶茂的,一点都没有要准备过冬的景象。
经过一条铺满鹅卵石的弯弯小道,远远地便看到树林深处露出了有着翠绿琉璃瓦的亭子的一角,伴着叽叽喳喳的鸟叫声,从亭子里传出了一男一女低低的说话声,女声是秒桃,这个刘诗雨能够辨别出来。
她紧走了几步,很快便来到了亭子下,亭子由六根石雕的方柱支撑,中央摆放着一张圆圆的石桌,石桌周围围着四把圆圆的石凳,夏天的时候,这是个纳凉的好去处,刘诗雨曾经来过。
对座在石凳上说话的两人看到提着黑色塑料袋的刘诗雨,似乎都感觉有点意外。
“诗雨,你来啦!”妙桃连忙站了起来,素白的脸上泛起了红霞。
“嗯,我看你晚上出来很麻烦的,所以就过来了。”刘诗雨说着,就走进了亭子。
“阿弥陀佛……”刚才正跟妙桃说着话的是个身材魁梧的年轻和尚,突然看到刘诗雨的到来,眼睛不由地有点发呆,他站起身来,唱了个喏,“施主请坐。”
刘诗雨穿着一条鹅黄的秋裙,丰满的双峰鼓鼓囊囊地把裙口撑了起来,隐隐约约地露出条雪白的乳沟,秋裙刚刚没过她的大腿,一条黑色的丝袜使双腿显得更加匀称而修长,难怪和尚看得有点呆了。
她站在那里,隐隐地觉得妙桃的眼神似乎有点尴尬,于是她把帮妙桃买的东西递了过去,“都帮你买了,你看合适吗。”
妙桃接过黑色的塑料袋,把它放在石桌上打了开来,几包卫生巾花花绿绿地就露了出来。旁边的和尚本来怀着好奇心想要看看两个女人在做着什么交易,却未料到是这么个女人用的东西,一下子就囧得满脸通红。
“阿弥陀佛,你们忙……“动了凡心的和尚唱了个喏,尴尬地连忙往亭子外走了。
刘诗雨看了,心里不由得暗暗地笑了,这个妙桃,真是一点都不避嫌!而她却不知道,在那个年轻的和尚面前,妙桃已无什么嫌要避了!
“嗯……谢谢你啊!”妙桃看过了自己的东西,甚是满意。
“不客气,以后有什么需要我帮你带的,你尽管说就是了。”刘诗雨说道,她是个善良的女人,只要她能帮到的,她都愿意给别人帮忙。
“嗯……诗雨,到我的房间里去坐坐。”妙桃说着,她拿起刘诗雨的手,就往东边的起居室走去,在潜意识里,她已经把刘诗雨当成了个知心的姐妹了。
“不坐了吧,不早了呢!”刘诗雨说道。正在这时,许老倌抱着小宝远远地走了过来。
“小宝乖!”妙桃连忙伸手接过正啃着大红苹果的小宝。
“诗雨,这是给小宝吃的贡果,拿着!”许老倌手里提着一袋子的苹果,塞在刘诗雨的手里。
“不要这么多吧……”刘诗雨倒是觉得不好意识,但她知道,这是许老倌的心意,这庙了的贡果,不是什么人都吃得到的。
“拿着!”妙桃连忙说道,“都是些好果子。”这话倒是没假,刘诗雨知道,每个进贡的香客,都是赶好的果子买的,上次给王喆的那些果子,就真的很好吃。
“嗯,那就谢谢您啊!”刘诗雨提着苹果,谢过许老倌,跟在妙桃的后面就往她的起居室去了。
佛堂的左边有一套两层的红房子,那便是和尚尼姑们的起居室,尼姑住楼上,和尚住楼下,女上男下,现在流行的方式。妙桃的那间在楼上靠近水库的那一边,紧挨着她的起居室的是浴室和洗手间。三人上了楼,远远地便听到浴室里传来喷头滋滋的响声,不用说,一定是有某个尼姑在洗澡了。
进了妙桃的房间,只见十来平方的空间里摆放着两张床,一根铁丝从门口一直牵到后窗上,铁丝上挂满了女人们的文胸和内衣裤,还有几件素净的缁衣。
看来她们的生活其实也与普通人差不多的,刘诗雨想,以前好像听说尼姑都要束胸的,现在似乎不用了。
“诗雨,坐。”妙桃把小宝放了下来,小家伙下了地,一眼看到放在桌子上的一串佛珠,拿在手里就玩了起来。
妙桃搬了把凳子,刘诗雨坐了下来,“小宝,别捣乱!”看着到处跑的小宝,刘诗雨呵斥道。
“没关系的,小孩子嘛。”妙桃说着,打开了靠近床头的一个柜子,从柜子里悉悉索索地就拿出了一件东西。
“这个送给小宝,菩萨开过光的,保佑小宝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妙桃说着,不由分说,把那东西就放在了刘诗雨的手上。
刘诗雨接过一看,是一块晶莹剔透,温软润滑的玉弥勒佛,一看就知道是用质地上乘的好玉雕刻而成!刘诗雨拿在手里,一时不知道是该接受还是该推辞。
“这么贵重的东西,怎么好意思要你的呢……”她推辞着,又怕拂了妙桃的一片心意。
“你就拿着吧,小宝也算是有佛缘,玉是好玉,去年我到南岳福严寺似时,主持方丈开了光的。”妙桃说着,坚决要刘诗雨收了下来。
“那就谢谢你了……”对于神鬼这些事物,刘诗雨本不会相信,但盛情难却,她只好收了下来。
“不用谢的,我看你是个心地善良的女孩,咱们也算是有缘吧!”妙桃说着,从贴身的衣兜里掏出一张百元面钞递到刘诗雨的手里,“这些够吗?”
“不要很多钱的!”刘诗雨连忙推辞,坚决都不肯要妙桃的钱。在她看来,出家之人,本来就很清苦,西林庵的经济状况又不是那么好,而且刚才妙桃还送了那么贵重的一块玉给小宝,她怎么好意思再收她的钱呢!然而她却不知道,其实西林庵却是很有钱的,每个修行的僧人每个月都可以领到或多或少的零用钱的,而据说,主持肖和尚早有了去买一台车代步的想法。
“那怎么行!”妙桃说道,“一是一,二是二,不定我以后还有许多事情会麻烦你的。”
“以后是以后,再说这个真不要很多钱的。”刘诗雨坚决不肯收妙桃的钱。
“那我可生气了!”妙桃说着,俏脸沉了下来,做出很生气的样子,刘诗雨不好拒绝,只得收了下来,完了还找给妙桃十多元零钱。
“有空的时候,你就到我家去坐坐罢。”刘诗雨说道。
“嗯,那是一定的!”妙桃连忙应了下来。
辞别了妙桃,从二楼下来,经过一楼下面的一条小道,坐在院子里闲扯着的几个和尚眼勾勾地盯着刘诗雨看,那神态,似乎每个人都恨不得自己有双透视眼似的。刘诗雨脸一红,连忙紧走了几步。
从庵里出来,太阳已经快要落山了,西边的天空几抹怪异的云朵重叠在一起,似山岚起伏,似火在燃烧,而细细地看过去,却又更像那天和徐多喜去村卫生室时在路上看到的大黑狗趴在她家大黄狗背上的情景……
刘诗雨心里扑扑跳着,莫名其妙地又想起了那个张志霖,心里不由得一阵慌乱……看着眼前自己可爱的儿子,她暗暗地责怪着自己:刘诗雨啊,再苦你也要撑着!
“妈妈,你在想什么啊?”小宝看着默不作声的妈妈,小大人似地问道。
“妈妈没想什么呢!小宝乖!”刘诗雨脸上又是一阵火烧,她摸了摸儿子的小脑袋,故意说道,“妈妈是不记得回家的路了,小宝,你带妈妈回家好吗?”
“妈妈真笨!让小宝带妈妈回家!”小宝兴冲冲地走在了他母亲的前面,为自己能带妈妈回家而感到自豪。
可别说,正是这次无心的测试,后来几乎救了小宝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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