鎏金将漫夭安排在客房里面,这是国师府,大祭司的手一时半会还伸不到这里来。
待在这里,对漫夭来说,是安全的。
......
漫夭回到房间后,脸色顿时大变,她在心里已经将鎏金骂了无数遍,他果真是个老狐狸!
沈长歌和丽莎已经在房间里等着漫夭了。
鎏金很早就派人将他们”请“到这里来了。因为,他发现有人闯入了他的宅院。
沈长歌慢悠悠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问漫夭:“谈得如何?”
漫夭没好脸色道:“他答应帮我了。”
丽莎:“这是好事啊!得了鎏金大人的帮忙,我们与大祭司就有了抗衡之力!”
沈长歌问:“那你为何还愁眉苦脸?”
漫夭不答。
沈长歌:“公主,不知你有没有听说过一个成语?”
漫夭素来不喜欢读书,“什么成语?”
沈长歌莞尔:“卸磨杀驴。”
漫夭:“卸磨杀驴......我不懂。”
沈长歌道:"如今形势所逼,公主要借鎏金的手,对付大祭司,等事成之后,你也可以借别人的手,对付鎏金。这就叫卸磨杀驴。”
漫夭顿悟。
沈长歌:“所以在事成之前,公主要学会忍耐,忍耐你的脾性和你所受的委屈。无论鎏金提出什么样的要求,公主都要先奉承他。”
漫夭点头,“我明白了。”
这几天,她觉得自己从沈长歌这里学到了许多。
而这些东西,是在她以往的十四年里,没有接触过的。
......
翌日。
鎏金和漫夭等人,在一起商量对策。
沈长歌暗暗打量着鎏金,此人可不是个简单的角色。
鎏金看向漫夭:“本国师想了一夜,有一个计谋,就是不知公主愿不愿意配合?”
漫夭道:“只要能救母亲,我什么都愿意配合。”
鎏金:“现在大祭司还不知道公主的下落,她定以为你还不知情,我们可以利用这点,去给她致命一击。”
漫夭静静地聆听鎏金的计划。
鎏金接着道:“公主可以主动去见大祭司,先迷惑她的视听,与此同时,我趁机带领部下,对王宫实行一个反包围。”
丽莎当即就反对了,“不可!不能让主子去见大祭司,大祭司太危险了!”
鎏金:“大祭司想利用公主,去逼迫王上写下退位诏书,自然就不会伤害公主。”
丽莎不认同,“国师大人,你这是不把公主的安危放在心里!”
鎏金嘴角冷笑,“国之将亡,一个人的安危何足挂齿?”
一直沉默的漫夭,却答应了鎏金这个计划,“我应该怎么做?”
“很简单。”鎏金拢了拢衣袖,“公主先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按照以往的方式,去接近大祭司,她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等她对你放松警惕的时候,你就去刺杀她。”
“刺杀?”漫夭不太敢,“大祭司那样聪慧的人物,我能成功吗?”
鎏金:“我当然不指望公主能成功。”
漫夭有些怒了,“那你这不是让我去送死吗?”
“所以,你把这个带上。”鎏金递给漫夭一个瓶子,“大祭司的蛊术可是无人能敌,你拿这个,去毁了她多年修行。”
漫夭接过瓶子,问:“这是什么?”
鎏金:“这是一种毒。我研制多年的成果,想借公主的手,试试它的效果。”
漫夭:“我学的东西,都是大祭司教的,连我都不清楚她究竟有多厉害,这个能行吗?”
鎏金:“所以我们要赌一场。”
这一场豪赌,不胜,就是死。
漫夭心里是恐惧的,但她身为公主,要有战胜一切的勇气。
自始至终,沈长歌都没有说过半个字,她努力扮演好漫夭公主身边的“奴隶”。
虽然不过是见了一面,沈长歌已经感觉到了鎏金的行事作风。
看来,要想稳坐这苗疆国师的位置,必须得拿出一些真本事啊!
......
几日后,漫夭按照鎏金的计划,主动去见了朱纥大祭司。
朱纥当初给漫夭写信,她已经料到漫夭会回来了。
果真不出意外,她的公主回来了。
沈长歌和丽莎跟在漫夭身后,一同去见了朱纥。
朱纥身披一件暗紫色披风,立在宫门处。
她含笑看着漫夭而来,像极了耐心等待猎物掉进陷阱里的......猎人。
漫夭看到朱纥有些发怵,因为她已经看见了朱纥的真面目。
真难以想象,朱纥是如何披着一张慈善温柔的外皮,内心里却在计划着恶毒的勾当。
沈长歌悄悄在漫夭耳后道:“公主不必害怕,按照你原本的样子去做就好了,我们都在你身后。”
听了沈长歌的话,漫夭内心鼓起了勇气,她踩着细碎的步子,往朱纥跑去。
漫夭一把扑进朱纥的怀里,端的是笑靥如花、天真活泼,“师父,我回来了。”
朱纥眼睑垂下,她展开温柔的笑意,抚摸着漫夭的头,像极了慈母。
她道:“我的公主,终于回来了。”
漫夭脸上是笑着的,心里却寒冷如冰。
从前,她怎么没怀疑过,这个温暖无比的怀抱,是恶毒的陷阱呢?
朱纥道:“来,让我看看,公主有没有瘦了?”
漫夭点头,张开双臂,在朱纥面前转了一圈。
朱纥语态关心:“公主瘦了,在王宫外面是不是没吃好没睡好?”
漫夭嘟着嘴,娇娆的面容竟然有几分憨态,“我想师父了。”
......
沈长歌站在不远处,看着眼前的场景。
一眼看过去,朱纥真的是......世人口中称赞的贤良温和的大祭司,她与漫夭之间,看着似乎真有几分感情。
不明真相的人,还以为她们是母女呢!
......
漫夭仰头问道:“师父,你不是说母亲病了吗?她病得严重吗?我想去看看她。”
朱纥道:“王上的确是病了,但她这病容易传染,公主还是先不要去见了。”
她说谎的样子,和平日里是一样的,没有半点不同。
漫夭道:“嗯,我听师父的,过些日子再去见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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