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记得,集西村原本是金羊镇四周最大的产粮村子,产出的粮食不但质量好,量也很多……”
赵元青的面色也有些阴沉,“因此,除了集西村自己的村民之外,还有其他村的村民,也会购置他们村的粮食,用来交税。”
大乾王朝收税颇有特点,以粮代银还会少收一些。
比如你今年如果要交十两银子的税,可如果用粮食替代,用八两银子的价格买粮即可。
而且,这个比例还是不固定的……粮食的质量越好,少收的税就会更多。
集西村的存在,不但造福自己村民,还造福了四周。
当年赵家贫苦的时候,赵绣雪也曾让大牛叔去往集西村买粮交税……
但一切,都在三年前的那一夜毁坏!
三年前的某夜,集西村上游的河水突然决堤,大水冲毁了农田。
百姓们损失极大,并且,就连良田都成了劣田!
原本富饶的集西村,一下子就成了贫困村,甚至还有一些佃户,直接自杀!
其中,就有集西村的村长,那位老人,记忆中还曾接济过年幼的赵家姐弟……
慈眉善目,把每个村民都当作自己的孩子。
结果,却在那一夜之后,吊死在自家房梁之下,并且死不瞑目!
那件事情,原本闹的沸沸扬扬!
结果,却突然销声匿迹,谁都不再讨论了。
如今听到大牛叔的话,赵元青自然明白过来:“大牛叔,你的意思是,金家搞鬼?”
大牛叔点了点头,很是愤怒,咬牙切齿说道:“当年,金家想要将集西村的良田一口气承包,再将粮食提高价格卖出去……以此谋利!”
“但集西村的村长不愿意,就拒绝了,结果金宝通一怒之下,直接让陈家的人帮忙,弄崩了上游的堤坝!”
他双眼微红,声音颤抖:“少爷,你可知道……集西村有个寡妇,叫做王红!”
“她,是我已故妻子的妹妹,我曾答应过我妻子,会好好照顾她……”
赵元青心中一凛,也是愤怒:“这个金家,真是丧心病狂!”
“大牛叔,你放心,只要我们有证据,胡大人也是站在我们这边的!”
大牛叔冷静下来,点了点头:“有证据!”
赵元青呼吸都微微急促,“哪里?”
大牛叔深吸口气,说道:“当年集西村的村长吊死后,还留下了一封血书!而第一个发现他身死的,是陈富贵……”
“并且,陈富贵这人也不是什么好鸟,没有看着那么忠诚!”
“他拿走了老村长的血书,自己还写了一封,为的就是有朝一日,弄死金宝通!”
闻言,赵元青忍不住一笑:“狗咬狗,一嘴毛!”
大牛叔勉强笑了笑,“陈富贵也说,早就看金宝通不爽,但陈家又要金宝通做事……”
“也好,给我们留下了证据!”
赵元青又问道:“大牛叔,那两封血书,放在哪里?”
大牛叔叹息一声,面露愁苦:“这才是问题的关键,少爷,那两封血书藏在城西的一座院子里。”
“院子里,全是金宝通的人,我们擅自闯进去,一定会打草惊蛇的!”
闻言,赵元青的面色微微一沉,咬牙道:“那,又只能等待机会了……”
他眼中精芒闪动,很是不甘。
明明已经做到这一步了,难道又要等?一直等别人给机会!
可如果金宝通之后真的按兵不动呢?
赵元青深吸口气,想让自己冷静下来,但一闭上眼,就是老村长慈眉善目的面容,转瞬又变成了惨死的样子……
随后,李云锦面色苍白的脸,也浮现眼前!
“淦!这个金家,简直就是毒瘤!”
赵元青猛地一睁眼,“不忍了!老子堂堂金羊镇会元,秦太守看重之人,未来的天之骄子……”
他一连说了一连串的头衔,然而很快,又沮丧的发现,这些头衔每一个能压死金家。
大牛叔更是一愣,随后问道:“少爷,你认识这么多大人物吗?听着很厉害的样子!”
赵元青颓然坐了回来,无奈道:“东风!我要是诸葛先生就好了,扇子一挥,东风来了——”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响起秋妈的通报声,“少爷!”
“何家的人来了!”
赵元青收整表情,眉头一皱:“何家?难道是何月凯?是来放狠话的么?”
这时,秋妈微微喘着气走来,眼中也很是震惊。
“少爷,是何家的家主!”
秋妈一脸难以置信,说道:“他不但亲自过来,而且,还把何月凯捆起来了!”
“他说,是来请罪的!”
赵元青也愣住了,随后,连忙道:“快快请进!”
很快,就有一个身着锦袍的中年人,满脸威严,大步走了进来。
在他面前,还有一个肥胖青年,手脚都被捆住,鼻青脸肿。
而且,衣衫破烂,肌肤上的血痕刺目无比。
显然,是挨了一顿毒打的!
赵元青又是一愣,低声问道:“大牛叔,这是何家大少?”
大牛叔已经从悲伤的情绪里脱离出来,闻言沉吟了片刻,说道:“也许,是被打了好几顿的何家大少!”
而这时,那威严中年人朝着赵元青拱了拱手:“何家家主何元冲,见过赵郎君!”
他一副把自己身份放得很低的样子,又一脚踹向何月凯:“孽子!”
“还不给我跪下!”
噗通!
何月凯当即跪了下来,但眼神之中,依旧满是不服。
“爹,是林家开的铺子,和他赵元青有什么关系?”
何月凯嚷嚷道:“我们应该去明扬府,找林家才对,这个赵元青,就是个废物……”
赵元青还有些没反应过来,又看了一眼大牛叔,这俩父子有病?
大牛叔点了点头,我也觉得!
啪!
何元冲立刻就是一巴掌,差点把何月凯扇成猪头:“你还敢说话?”
“这一切事情,都是你搞出来的!”
说完,何元冲又掏出一张纸条,上面白纸黑字,写的相当清楚。
手微微颤着,将纸条递给了赵元青,何元冲眼中也是闪过肉痛之色:“赵郎君,一切事情都是孽子造成的!”
“是我教子不严,这是我们何家半年的布匹,就当……是给赵娘子赔礼道歉了!”
“还希望赵郎君能够高抬贵手,放过何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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