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越来越大的海风好似从对岸吹来了一些烟火气,说不清楚这些烟火气是什么味道,就是感觉烟火气飘过来的地方,一定纸醉金迷,灯火通明,而这便是大城市和小城市的区别,厦门的繁华程度是和它的房价成正比的,若是漳州,这个时间点,街道已经安静了,但是坐在岛上往市中心的方向看去,你好似能看见一个个夜店,门口停着各种各样的豪华车,夜店里面是一群不爱好好穿衣服的年轻人,正跟随着音乐的节奏,疯狂地摇摆着……
烦恼其实没那么可怕,怕的是,你不知道该怎么去宣泄;大老张曾经和我说起过,只要他有烦恼,他就找各种各样的女人陪着她,最终把他一个人的烦恼变成一群人的烦恼,他自己也就没有那么痛苦了,我虽然不认可他这种做法,但他确实把金钱的价值发挥到最大化了,正是因为他有这样的能力,所以他很贪财,只要有钱赚的地方,他一定要去插一脚。
放下酒瓶,点上一支烟,我再次陷入到了沉默中,而这也是我释放压力的唯一手段,我从来都不是那种因为心里有痛苦,就会选择肆意放纵的男人,我把大多数的心思都闷在心里了,甚至有抑郁症,也不会敞开心扉去告诉身边的人,以寻求帮助,这就像是一个死循环,我很清楚,我的抑郁症就是因为不愿意敞开心扉造成的,有了抑郁症之后,我就更不愿意敞开心扉了,因为我觉得自己于这个世界来说,就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说的太多,只会被当做无病呻吟。
一支烟快要抽完的时候,身边的金灿终于又开口对我说道:“既然你已经和贝娜离婚了,茶小清也回来了,在我们外人看来,你们之间已经没有了障碍,为什么不愿意在一起?”
“我和贝娜在结婚期间有过一个孩子,没能保住……这是我心里的一个结……我觉得我和贝娜已经有了夫妻之实,而且,我和她在一起真的很舒服,就是,她能随时随地给我那种家的温暖,这是我从小到大最欠缺的东西……我知道,这不是背叛的理由,但它确实已经发生了……现在,贝娜家里又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不能因为她家道中落了,我就离开她,然后彻底否认我们之间的那段经历……何况,她给我的那种温暖和钱没什么关系,就是两个人在一起的感觉,所以,她家道中落,也不会影响我对她的感情,我很想在她落难的时候,陪着她,对她的生活负责,特别想……”稍稍停了停,我又对金灿说道:“我的表达可能有点混乱,但你应该能听明白。”
“嗯,我明白……”
我特别希望金灿能够在这个时候给我一些建设性的建议,可是,他这么说了一句之后,便又陷入到了沉默中;有这样一个朋友,也是一件很无奈的事情,你有难的时候,他可以为你拼命,但是在你需要他指点的时候,他就形同虚设,但这也不是他的错,这是性格使然。
就在我准备放弃倾诉的时候,他又忽然开口对我说道:“有时候,我也会想……如果,她没有死,她和唐柠我会选择谁……”
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这个她是谁,我差点以为是唐果,再把记忆往前推了推,才想起来,金灿口中那个她,就是身患重病时,金灿依然带着她周游全国的那个女人……很遥远的记忆了,但却是金灿用情至深的最好证明。
他爱那个女人是毋庸置疑的,但是唐柠却给了他新生,如果那个女人还活着,对金灿而言,这样的选择,绝对不亚于我在茶小清和贝娜之间摇摆。
“你会选择谁?”
金灿先是将酒瓶里剩下的啤酒喝完,然后又在一阵沉默之后,回道:“我会选唐柠……”
“是因为你和唐柠结婚了,才会这么说吧?”
“不是,我说的是心里话……如果你在两个女人之间分不出轻重,那你就选自己亏欠的那一个……对她,我已经尽力了,我没有遗憾……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金灿的这番言论,着实让我感到措手不及,我沉默了很久之后,才开口对他说道:“无论对她们哪一个,我都没有尽全力,我有遗憾。”
“那就试着对其中一个尽力,直到自己觉得没有遗憾为止。”
我似懂非懂,而金灿也不愿意再针对这件事情和我多说什么了,我知道,这也是他心里极其不愿意去面对的一个问题,之所以对我说出来,只是因为真的把我当兄弟,我不该去为难他,非逼着他说破。
……
深夜,我回到了自己的住的客栈,贝娜也回来了,看得出来,唐柠为了让她开心,真的用了很多心思,她不仅带贝娜去做了美容,还做了一个美甲,连贝娜之前身上穿的那套衣服,也换成了新的。
可是,这些东西并不能从根本上去改变贝娜的心情,贝娜进了房间之后,便一直枯坐在沙发上,若是以前,她一定会问我,美甲好不好看,新衣服是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她之所以接受了这些,大概只是不想让去冷落唐柠的热情,因为她骨子里是一个很在意别人感受的女人,这是家教好的表现……所以,我也很怀疑,能培养出贝娜的家庭,父亲真的会涉黑吗?
要知道,贝娜是个平时连一句脏话都不会去说的女人,身边更没有那些三教九流的朋友,她的社交圈很小,两三个玩的不错的闺蜜,四五个经常联系的同学,除此之外,就是她的同事和家里的亲戚了。
……
洗漱之后,我在她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然后向她问道:“爸的生意,你知道的多不多?”
贝娜抬头看着我,她的思维看上去有些迟钝,以至于愣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对我说道:“不知道,从我工作以后,只知道他建了那个广场,其他的生意,他都不在家里说。”
“谁和他有过节,你知道吗?”
贝娜依旧摇头,我不免有些泄气,再想想,这么问其实也挺多余的:她爸做工程,有自己的建筑公司,还有一个建材广场,每拿一个项目,都会得罪一些竞争对手,想要锁定到底是谁在针对他,不说是大海捞针,但也是一件极其困难的事情。
起初,我是这么想的……如果能弄清楚是谁在针对他,是不是可以试一试以调解的方式来解决这场劫难?
……
将手上的烟吸完,我起身关上了窗户,然后又对贝娜说道:“早点休息吧,明天早上还要赶飞机。”
“你不用陪我,你自己再开一间房吧。”
“不该浪费的钱,就别浪费了……咱们住一间房,你睡不着的时候,我还能陪你聊聊天。”
我嘴上这么说,但心里却绝对不是在心疼钱,我自己有抑郁症,知道心情极度低落的时候,会有轻生的想法,何况贝娜之前也和我表达过,要用自己的命去换她爸清白的想法,这是一个很危险的信号……所以,住一间房,是为了看着她,也是为了能在她痛苦不堪的时候,及时为她疏导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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