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碧柔从睡梦中醒来,只觉得全身的骨头像是被拆过一边,酸痛难忍。
她转头看向屋内,赫然发现,自己竟然回了晋国公府自己的闺房。
怎么回事,她不是应该在摘星楼吗?
“馨儿!”郭碧柔赶紧叫来自己的贴身丫鬟。
小丫鬟低头进来,被郭碧柔一把攥住手腕,吓得顿时一缩。
“昨天晚上,我是怎么回来的?二皇子表哥呢?”郭碧柔一脸着急。
“二小姐是不是做梦了。”小丫鬟垂着眼皮子,咬了咬唇,“二小姐在禁足,从没离开过院子半步。”
“你说什么?昨晚上明明不是你替我把风,让我去了摘星楼么?”郭碧柔大惊失色,慌张捉着丫鬟的手问,“馨儿,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小姐,您别问了,就当……就当您只是睡一觉吧!”馨儿噗通一声跪地,低低哭出声,“殿下吩咐,若是有第三个人知道了昨晚的事,就要把婢子剁碎喂狗!”
轰隆!
郭碧柔只觉得晴天一声雷,将她的三魂七魄劈成无数碎片!
表哥居然……居然不认!
那她清清白白的身子,被弄得遍体鳞伤,就这么算了?
同样自荐枕席,凭什么郭碧婧就可以进府,她却不行?
“我去找他!”郭碧柔挣扎起身,却头重脚轻一头从床上栽了下来。
“二小姐!”馨儿扑过去,抱着郭碧柔哭道,“二小姐,听奴婢劝,这事就这么算了吧……若是逼急了殿下,怕是二小姐的性命都难保啊!”
郭碧柔心里又何尝不清楚。
整个郭家的命脉,全都系在二皇子表哥身上,二皇子表哥的一句话,轻易便可决定她的一生。
郭家,向来是有用的捧着,没用的踩着。
她爹不只她一个女儿,郭家也不止她一个嫡女。如今她名声皆无,再也无法与世家联姻,自然被列为没用的那一堆。
郭碧柔紧紧攥着胸口的衣襟,悲愤难忍,顿时头一仰,晕了过去。
同样因为端午打架一事而声名在外的,还有魏萦。
端午节的事情过后,魏萦算是一战成名了,人人都知道魏国公府的义宁县主箭术高超,打架也十分在行,已经被皇帝金口御批为“彪悍”了。
所以,那些看重家风,在意女子闺誉的世家,想娶这样的武将之女,就得好好掂量了。
一时间,原本有意相看魏萦的几家权贵,纷纷打了退堂鼓。
魏国公十分郁闷,这可如何是好?看样子,自家侄女颇有些嫁不出去的趋势。
上京城想找个世家子弟看来是不可能了,只好从外面找了。
好在有些百年大族,根本不在上京城。
魏国公托人挨个打听,看看有没有适龄未婚配的公子,还真让他打听到一位。
范阳卢氏有个庶子,排行十三,年方十八,品貌端正,卢家也正有意给他找一位上京城的贵女,好对他的仕途有所助益。
于是两相投契,一拍即合,魏国公当即就和卢氏派来的人见了面。
卢氏那边毫不客气地开口:“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想要结亲,陪门财至少要五万两。”
魏国公捋须沉吟。
卢氏一族如今虽然没落,但也是曾与四大世家比肩的百年贵族,在百姓心中的声望很高。
如他们这等百年门阀世家,十分看重门第,故而互相联姻,从不与外人结亲。
前朝有位皇帝,想把公主嫁过去都不行。无可奈何,于是下了禁婚令,禁止他们相互通婚。
他们这才逐渐与外人联姻,但却有了陪门财的习俗。
这陪门财,是另算的,并不属于嫁妆以内,而是直接交给男方,算是作为门不当户不对的补偿。
“五万两,容老夫筹措一下,再给你答复。”魏国公道,客气地将人送走。
这件事自然而然传到魏萦耳朵里。
当时,她正在练武场,一激动,把草垛子都射穿了。
扔了弓箭,她风风火火赶紧跑去书房。
“叔父,我不要和什么范阳卢氏结亲,这哪是结亲啊,分明就是打劫啊!”魏萦一进门就嚷道,“五万两,赶上咱们府上一年的进项了!不行!我不同意!”
“可眼下,你已经被世家大族排除出儿媳人选了。”魏国公叹气,“不知道谁在后面故意宣扬,如今连市井百姓都知道你性子彪悍了。”
“还能有谁,郭家呗。”魏萦不屑一顾,“他们郭家在后面造我的谣,我也给郭家添了把柴,反正他们也落不了好。”
“都不是省油的灯。”魏国公负着手来回踱步,“如今可好,世家各族议亲已经把你和那郭家老二都排除出去了,这下消停了吧。”
“那又如何,我本来也没打算当什么世家大族的主母,大不了我去做女冠。”
“我呆在家里不好吗?干嘛非要把我嫁出去?再说,若是遇上不好的婆家,还不如在家当个老姑娘呢。”魏萦眼珠一转,开始打感情牌。
“罢了,我说不过你。”魏国公坐下来哀叹。
“卢氏确实有点狮子大开口,莫不是如今已经穷途末路了?我得打听清楚了。若不行,只能再从长计议了。”
魏萦这才满意的回去,刚出了主院,就见回雪领了个人过来见礼,道:“县主,这人自称是茶楼的伙计,说有事情找您。”
小伙计立刻行礼道;“县主,二公子在茶楼和人打起来了!他身边的人让小的赶紧来告知县主!”
“什么?”魏萦瞪眼道。
她一直担心二哥和那些江湖人在一起会惹事,果然还是防不住。
“我二哥在哪?前面带路!”
带上流风和一队护卫,她直接骑马去了茶楼。
小伙计在前面领着路,带着众人在茶楼里绕来绕去。
这茶楼环境倒是极好,有楼阁雅间,也有水榭轩堂,假山流水,花树成荫。
魏萦边走边打量,第二次路过假山时,她发觉这小伙计在带她们兜圈子,于是给流风使了个眼色。
小伙计被流风像小鸡崽子一样提溜起来,立马变了脸色,连连告饶道;“小人只是收了银子传话的,不关小人的事啊!”
“我二哥究竟在哪?”魏萦厉声喝问。
话音刚落,假山后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别为难他,是我叫你来的。”
人影一闪,裴琅摇着扇子从假山后走了出来,笑的温文和煦。
魏萦脸上一沉,流风立刻挡在她身前,严阵以待。
“你莫不是记性不好?竟然还敢在我面前晃悠。”魏萦目光冰冷,“我说过,你若是再寻衅,我不会手下留情。”
“萦萦,你对我误会当真如此之深?”裴琅目中哀伤,静静注视她。
“此番叫你过来,不过是帮你找到了散播谣言之人。你若不信,可随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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