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锃”!
千钧一发之际,不知哪里突然飞来一只黑色飞镖,一下打在了铁刺上,劲头十分强势,竟将那铁刺朝一边带去,斜斜一歪刺入上官瑾身侧的宫墙,发出“叮”的一声脆响!
内侍官咬牙转头望去,只见四皇子不知何时站到了路头儿,脸上挂着玩世不恭的笑,手里还捏着另一只没有
射出来的玄铁飞镖。
他身后,十几个禁卫军脚步纷踏匆匆而来,齐齐拔刀迅速朝这边逼近,呈半圆状将内侍官包围其中。
那内侍官见大势已去,反手将铁刺对准自己,正欲刺下,下一刻,只见一道寒光闪过,他的手便顿时没了知觉。
血花四溅,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一条胳膊飞到墙上,然后落在了地面,那离了体的手,仍旧紧紧握着铁刺。
肩膀的断口处,鲜血狂涌——
“啊!”
内侍官后知后觉地惨叫,却被围上去的禁卫军堵上嘴压了下去。
四皇子手里把玩着手里的玄铁飞镖,笑着走近。
“走吧,我送你们去见父皇。这会儿,老头子该等得不耐烦了。”
上官瑾眼看着四皇子走近,漆黑的眸中翻腾着深思,忽而浅浅一笑,上前拱手一礼。
“多谢四皇子殿下解围。”
“不必客气,顺水推舟而已。”四皇子神色散淡,目光不经意地朝上官瑾身后的魏萦扫了一眼。
魏萦缩在角落,警惕的打量他,像只竖起毛儿的小兽一般。
四皇子收回目光,朝上官瑾慵懒的笑了笑,“说实话,我这也是为了自己,否则,在我一早得知那个人安排了刺杀,就该想办法阻止此事。”
他邪邪一笑,两手一摊,“可是你看,我还是任由他发生了。只能赶在最后一刻前来救你们,既承了人情,又能坐收渔翁之利。”
“好不容易逮到我二哥犯蠢的机会,你说,我能平白错过吗?”
上官瑾闻言,眼中微微泛起几分错愕,很快便消失的无影无踪,脸上同样挂上了风淡云轻的笑意。
“殿下这话同臣说,不合适吧。”
“没什么不合适的,交朋友,总要坦诚些才好,不是吗?”四皇子勾着唇角,笑得意味深长。
“臣人微言轻,殿下未免太过抬举臣了。”上官瑾眼神幽深莫测,嘴角笑得谦虚恭谨。
“上官大人若是人微言轻,这朝中怕就没有权臣了。”四皇子眯眼笑着,语气意味深长。
“退一万步说,我毕竟救了你们,无论是恩将仇报,还是过河拆桥,君子都是不会做的。”
上官瑾同样眯眼,静静盯着四皇子半晌,静静一笑。
两个聪明人就这么对着站立,静静相视而笑,说一些让人听不懂的话,还仿佛心照不宣。
魏萦一头雾水的在一旁瞅着他们,搞不明白这俩人到底在打什么哑谜。
“殿下能这般坦诚,微臣钦佩。”上官瑾悠然一笑,黑白分明的瞳眸里,透着十分冷静清醒的锐光。
“不过,若真有坐山观虎斗的那天,臣也会效仿殿下今日的顺水推舟,坐享其成。”
“那便足够了。”四皇子耸耸肩,“呵,再说,鬼知道会不会真有那一天。”
说完,他吊儿郎当地转身往前走,“走吧,我给你们带路。”
上官瑾望着四皇子的背影,眼眸半眯。
“快,给我看看,你有没有事?”
魏萦起身,在上官瑾身上四处乱看,上下其手,紧张地问道,“你身上可有伤口?我刚才看到那铁刺上泛着蓝光,定是淬了毒!”
“我没受伤,没事了,别怕。”上官瑾伸手顺了顺魏萦的后颈,轻轻将她的额头抵在下巴上。
魏萦抱着上官瑾,仍旧心有余悸,身子轻轻发颤。
幸好,幸好,谁都没受伤。
“喂,你们走不走?”四皇子转头,似笑非笑地喊道,“今晚洞房花烛夜,有你们卿卿我我的时候!赶紧走吧!圣上还等着呢!”
魏萦蓦然扭头瞪他,绷着小脸,咬着牙骂道:“从小到大都是这幅讨人厌的德行!一点没变!”
声音不大不小,刚好传进四皇子耳朵里。
这世上,敢当着面骂他打他的女人,也就魏萦一个了吧。
他朝魏萦扬了扬下巴,挑衅一笑,无所谓地掏掏耳朵,哼笑一声转过身。
眼里的落寞瞬间蔓延到了唇边,将笑意一点点压了下去。
——
紫宸殿里。
皇帝一身家常锦袍坐在椅子上,看到魏萦前来行拜别礼,笑得眉目舒展,一脸和蔼,当真如同寻常人家的叔伯一般。
魏萦一边叩拜说着圣体康安的吉祥话,一边腹诽:刚才那场刺杀,他是当真不知道吗?怎么可能!那可是在他眼皮子底下!
如今他居然装聋作哑的,当没事儿人一样,提都不提,骗三岁小孩儿呢?说白了,不就是护犊子嘛!
在宫里敢这么做的,除了二皇子那个恃宠而骄的坏货,还会有谁?更何况,四皇子也已经给了实锤。
皇帝心里门儿清,就是为了护短,装傻充愣罢了!
哼,既然他装傻,那她便提醒他好了!总不能白白被人杀一回吧!
“皇表叔,方才……”魏萦刚开了个头,就被上官瑾出声打断。
“方才苏贵妃派宫人来宣,说想让县主去一趟。”上官瑾接过话头,转移话题。
说完,他朝魏萦闭了闭眼,示意她不要再多言。
一旁的四皇子也适时出声,“父皇,儿臣回宫刚好顺路,可送义宁表妹过去。”
皇帝笑着点头,“既如此,萦萦便去吧。刚好,我还有些话要问上官爱卿。”
魏萦无奈,只好行礼退出紫宸殿。
四皇子走在她的身侧,见魏萦绷着小脸,一脸不忿的神情,突然开口调侃道:“你是不是傻?那是他最喜欢的儿子,你还偏要哪壶不开提哪壶,你是嫌活得太顺了,还是嫌上官瑾活得太长了?简直笨到家了!”
魏萦歪头瞪了他一眼,一言不发走快了几步,却被四皇子一把拉住。
此时二人正好走到空旷的地方,四周也没有高树屋宇可以藏人偷听。
四皇子拉住魏萦的衣袖,环顾一圈,确保安全,这才哼笑道,“就你这不带脑子说话冲动的个性,净给你家上官瑾招麻烦!别等到我什么时候回到上京,你就已经成了寡妇了!”
“呸呸呸!看我撕烂你这乌鸦嘴!”魏萦柳眉一拧,咬牙切齿就伸出手打算去挠四皇子的嘴。
突然,她回过味儿来,手指停在了半空。
“你说什么?你要离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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