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昏迷的老晋国公也被扔进了一辆囚车拉走了。
女眷这边也开始抓人了,一时间尖叫、哭喊、求饶声交织在一起。
早有按捺不住的士兵趁着抓人的机会,开始揩油占便宜。
这郭家的男人,老的少的谁没有几个美貌年轻的妾室通房?一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吓得花容失色,哭唧唧娇滴滴的惹人怜,看得几个士兵眼睛都红了。
这郭家爷们也太他娘的有艳福了!
老子也尝尝这极品艳福的滋味!
几个士兵开始纷纷将人往远处的黑暗角落里拖。
甚至还有人按捺不住,当场就开始撕扯衣服。
例来抄家的差事就是个肥差美差,领头的官儿发财,底下的人开荤,各捞各的,只要不弄出人命,上面都是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铮——”一柄剑斜着钉入地上,嗡鸣不已,距离那企图乱来的士兵也就一指距离。
“我不管你们以前抄家是什么规矩,我上官瑾喜好洁净,见不得龌龊事。若是有想阳奉阴违的,先掂量掂量自己的骨头够不够硬,能不能抗住大理寺的一百多种刑具。”上官瑾声音清朗,吐字清晰。
他的话一字一句,随着微凉的夜风传到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再没人敢乱动,也没人敢吱声,一片静默中,只余下郭家的女眷低声抽泣的声音。
就连副统领也只能咬牙在心里暗骂,面上却不敢对这个大理寺卿有一丝不敬。
听说这个上官瑾在大理寺只手遮天,又是圣上倚重的心腹,万万不能轻易得罪。
况且,还听说他刑讯逼供,都是一身白袍的书生打扮,把人折磨得半死,自己身上却纤尘不染,滴血不沾,被人暗地里叫做“白衣阎罗”,嘴再硬的人到他手里,也能撬开来,可见是个不好惹的狠角色。
副统领想到这儿,讪笑一声,抱拳道,“手下的兄弟一时忘了分寸,让上官大人见笑了。”
上官瑾淡淡看了他一眼,微微扬起唇角,“好说。时间不早了,还请副统领带着兄弟们进府查抄——这件事圣上尤为重视,副统领可要看好兄弟们,切莫因小失大。”
一番话敲打意味十分明显。
副统领暗暗咒骂,他娘的,这是警告他放着到嘴边的肥肉不吃?
谁不知道抄家是肥差,平日里,这等肥差都是统领的事儿,若不是统领近日在家养伤,这等好事怎么会轮到他?
好不容易轮到一次,却只能看不能吃?
手下的兄弟们也要吃饭养老婆孩子。这上官瑾什么意思?吃独食?
他倒要看看,这上官瑾会不会往兜里揣!
副统领皮笑肉不笑地朝上官瑾一抱拳,领着一批人进了府。
上官瑾转头问瑟瑟发抖的郭府管家,“郭家之人还有谁不在这里。”
管家用袖子抹着头上的汗,支支吾吾。
“你不说,自有别人说。你们这些家养的奴才,按道理,也该是和郭家人一视同仁的。”
管家扑通一声跪下,抖着嗓子道,“还有……还有世子夫人,去……去城外的济恩寺烧香去了。”
上官瑾略略点头,让人去济恩寺抓世子夫人,也就是郭碧柔的亲娘。
他叫人推来两辆囚车,将女眷们一股脑全塞了进去。
这也是他能给她们的最后的体面,到了牢里,境遇如何,他也不会再管。
毕竟,也不是谁都可以以德报怨的。
前世,他可是被郭家派的死士刺杀过的,最后,也是因那次刺杀留下的余毒未清,才早早的殒命。
不过,那时对于他来说,活到三十岁,和活到六十岁,已经没了区别。
上官瑾命人看着囚车,自己朝门内走去。
一路走过湖亭山石,花木葱茏,眼前原本屋脊相连的雕梁画栋,化作了满目疮痍的片片焦黑。
蔚五赢七从暗处现身,行礼道,“大人,火势确实从郭二小姐院子起的。屋子已经烧塌了,只剩下架子了。废墟里有一具焦黑女尸,还有几个碎裂的酒坛子。想必是二小姐故意纵的火。”
上官瑾点头。
这个郭碧柔,如今看来,倒是个狠人。
郭碧柔肯定早就知道,二皇子今夜必死,否则也不会选在这个时候纵火自焚。
她既然早知道了裴琅的计划,却没有跟郭家的任何人提起,反而乐见其成,可见,她恨极了二皇子和郭家。
带着一腔的怨怒悲愤,把她恨的人设计了一遍,连她老子也没放过。
看在她这么有仇报仇的份上,他也一定不会如她所求,放过她母亲。
上次的刺杀一事,他还没有跟郭碧柔算账。
因为他上官瑾,同样也是个恩仇必报的人。
“你们多找几个人,暗中查探这郭府里的机关密道之类的地方。想必一些机要秘密,晋国公世子应该不会蠢到直接放在书房,一定会有暗格之类的机关。”上官瑾出声吩咐。
蔚五、赢七点头,领命而去。
上官瑾继续往里走,小心避过地上的焦黑,不想让喜服沾上一点灰尘。
他抬头看向东边的方向,一丝鱼肚白已经隐隐浮现天际。
洞房花烛夜,完美地被他错过了。而且,接下来的时间,他大概也是顾不上回府的。
也不知道,他的新婚妻子会不会责怪他,这个时候,是不是已经醒了,有没有担心他。
上官瑾低头,抬手抚上袖口上的祥云喜字纹路,眸色顿时变得温柔起来。
——
魏萦睁开眼时,发现一双龙凤喜烛已经燃尽,碧纱轩窗外天光大亮。
她在被窝里伸了伸懒腰,打了个哈欠。
飞霜听到屋里的动静,笑着进到屋来,身后跟着端水的丫鬟。
“县主醒了?昨夜睡得可好?”
魏萦脸一红。
幸亏那人半道走了,否则,能不能安稳睡一夜,还未可知呢。
“还说呢,正想问你,怎么让他轻易就进了屋来?”魏萦嘟囔了一句,想起昨晚那登徒子做的事,胸口似乎还在隐隐发烫。
飞霜笑叹道,“还说呢,昨日奴婢可是顶着大理寺卿的眼刀子硬着头皮按县主交代的话说,结果被姑爷几句话堵了回来。听雨那个没骨气的,更是直接让了路。”
魏萦想了想,也是,他的气场多强啊,莫说飞霜和听雨,就连流风,不也没能拦住他。
“他还没回来么?”
飞霜拧了方帕子递给她,说道,“姑爷一大早让人来传话,他且得几日忙——晋国公府昨夜走水了,又被抄了家,郭二小姐死在火海,可出了大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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