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旋被他突然蛮横的动作吓得一动不动,间闭眼缩在他怀中,像只受了惊吓的兔子般。
方才那时候,她想着把干净的自己给了他,也是一时的孤勇。
她心中正埋怨他的木讷和不解风情,可他真的贴了过来,粗重的呼吸吹拂在她鬓边,滚烫身体地在她身后绷紧,她又立刻怕了,生出一丝丝的悔意。
毕竟,无媒苟合在她以往的教养中,可是大禁忌。
一时间,她又矛盾,又慌乱。
“干嘛装睡?干嘛背对着不理我?嗯?”赢七声音带着一丝粗重的喑哑,上扬的尾音里还微微荡漾着几分轻佻。
“不是你留我进房的么?怎么不理我?”
“你今日到底是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千旋一颗剧烈跳动的心,在听到最后一句时,陡然颤了一下。
是啊,她快没有时间了。
千旋假装闭着的眼皮抖了几下,完全转过身来面对面看着赢七。
“赢七,你想要我吗?”
赢七浑身一震,抱着她的手臂肌肉陡然绷紧,像一把拉满的弓弦,将他的身子撑起来一些,凌驾在少女的上空。
他没有说话,满脸都是惊呆的神色,几乎要怀疑自己的耳朵——那热情直白的邀请,真的是他平日里端庄温婉的旋旋吗?
“赢七,你想不想要?”千旋再次问出声,似乎已经没了底气,声音小了很多,蚊子哼哼一般,“我……愿意的……”
赢七紧紧地盯着千旋,和她对视两秒,像是忽然醒过神来般,沉沉喘了一声,随后饿虎扑食一般猛地吻住身下的少女。
准确来说,是索取的吻噬,毫无章法,真像极了没开过荤的小狗,第一次见到肉。
这样一个初尝情事、好奇亢奋的少年郎,他想他怀里的少女做媳妇儿都快想疯了。
千旋被他突如其来的热烈弄得有些招架不住,闭着眼侧着脸,颤着声音,气息不稳地说,“……慢点……轻点……”
月光下,她光洁细腻的肌肤随着赢七拉扯衣带的动作,一寸寸暴露在空气中。
赢七停下亲吻,用炙热的目光膜拜梭巡眼前美丽的胴体,长久地停留在那对漂亮如蝴蝶翅膀的锁骨上,反复流连。
察觉到少年离开了她的身体,千旋心中微微疑惑,情不自禁地睁开眼睛望去——
月光下,年轻少年光裸着上半身,蓬勃干净的肉体猝不及防地撞进她的视线,骨肉匀称,肌理分明,线条流畅,充满了惊人的生命力。
他桀骜的眉眼被月色染上朦胧的温柔,看向她的目光中满是隐晦的痴迷。
千旋顿时脸红心跳的,身子一点一点热起来。
“旋旋……媳妇儿……”少年声音喑哑地轻声呼唤,声音里充满了渴求。
千旋刚要应声,滚烫的身体便落了下来,遮天蔽地一般将她压在身下。
天地间的一切似乎都渐渐远去,只有那无穷无尽的抚慰和满足,充斥在一男一女躯壳灵魂拼凑的狭小世界。
人世间禹禹独行的两个寂寞灵魂,终于拥有了彼此,将彼此的残缺拼凑整齐。
夜色渐渐暗沉,就连月色,也染上了令人沉沦的暧昧。
——
千旋一觉醒来,天光刚蒙蒙亮,空气中满是潮湿的水汽,屋檐上的雨帘正滴滴答答地交织作响。
光裸的肩膀接触到一点儿凉意,她不由得往被子里缩了缩。
“醒了?”身后的手臂再次环紧了她,男人似醒非醒的声音有些沙哑。
赢七闭着眼睛,把脸埋进她脖颈后的青丝里,沉迷了似的深吸一口。
“一会儿跟我去府衙后院,咱俩的事情虽然定了,该办的仪式还是要办。”赢七轻轻吻了一下她的后脑勺,“我不想委屈了你。”
“你是说办婚礼?”千旋立刻坐起身,十分惊讶,“不、不必了吧?”
“这些年得大人重用,我攒下的家底也丰厚,娶你绰绰有余。”赢七将她拉回被窝里,“怎么了,心疼银子了?”
“没事,你男人我如今在大理寺也挂了职,上官府和大理寺两头发饷,这点小钱算得了什么?”
“只是如今在岭南,形势所迫,多有不便,大概要一切从简了。等回了上京,我再补给你一个更排场的婚礼。”
千旋听着,心里一阵冷一阵热。一边幸福地想笑出声,一边不舍地想落下泪。
如果可以,她真想那天没有上街,没有知道背后的那一切,安心的绣绣嫁衣,像一个寻常的女子那般,等着她的如意郎君抬着花轿来娶她。
可是,如今的她,配得到那些幸福吗?
“怎么?欢喜的呆了?快起身吧,我想赶着外出之前,把咱们的事情告诉县主。毕竟她是当家主母,咱们俩都无父无母的,婚事自然要主母操办。”赢七越说越兴奋,似乎有些等不及,直直坐起身开始套衣服。
千旋拒绝的话在嘴边转了两遍,始终没有说出口。任由他拉着穿戴整齐,手拉手出了门。
官邸后院的卧房里。
上官瑾小心翼翼将被小妻子枕了一夜胳膊抽出来,稍微活动下疏络筋骨,翻身就要下床。
一只柔若无骨的小手恰在这时伸了过来,拽住了他的衣摆。
魏萦揉着眼睛,不高兴的嘟哝道,“你昨晚什么时候回来的?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你这不打一声招呼又要去哪?”
上官瑾收回了迈出床榻的长腿,翻身躺了回来,将人抱在怀中,一同裹回锦被里。
“昨晚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子时,看你睡得正香,便没叫醒你。我今日还要出去寻访,外面下着雨,你再多睡会儿。”
“既然外面下着雨,想必道路泥泞,山路更是打滑,太危险了,你不许去!等雨停了再说。”
魏萦不由分说的抱着他的腰耍赖皮。
上官瑾低声笑了起来,胸膛微微震动。
“笃笃!”
流风在外面敲门,“姑爷,蔚五有事求见。”
“什么事?”上官瑾眉头一皱,长腿一迈翻身下床,伸手取下衣架上的外袍开始穿戴。
“大人,刘主簿年老体衰,被绑了一夜,竟然晕倒不省人事了!”蔚五焦急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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