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饭去米铺里找,奶水得去女人堆里找,他得找一个光明正大能吃米饭吃奶水的地方,于是他去了青楼。
青楼里有米饭,有女人,只要有钱,就能任由他吃到饱,可是他全身上下只有六文钱,连青楼的一壶茶都喝不起。
为了能进青楼,他去应聘了青楼的打手,在米铺吃了两年白米饭,扛了两年大米,他长得比同龄人要高要壮,老鸨子收下了他。
只要听从老鸨子的吩咐,他想要的就都会有,只是,青楼姑娘们不产奶,他这才知道,只有生了娃娃的女人才会产奶,可青楼里的姑娘一般是不允许生孩子的。
正当他琢磨该怎么才能吃到母乳时,他被隔壁赌坊的杜爷看中了,杜爷向老鸨子要了他去看守赌坊。
在赌坊里,不仅要守场子,还要外出去收账。
他人狠话不多杜爷很喜欢他,有一次去一户人家收账时候,那家的妻子抱着个小娃娃,胸前鼓囊囊的一看奶水就足,他瞬间又想起了米铺的老板娘,记忆中那甘甜的滋味让他喉头发痒,他终于知道该怎么吃上奶了。
“那小娘子烈得很,不停地挣扎叫嚷,还给了我两巴掌,就算我把刀子架在她脖颈上她也不怕,直到我将刀子横在她孩子面前,她才服软,噙着眼泪咬牙切齿,心不甘情不愿地脱了衣裳。”
宿老汉一边说着一边眯起了眼睛,似乎回忆起了那娘子的样子,鬼笛对他的影响已经没了,但已经说到这儿了,他也不介意与大家分享起自己这一生的记忆。
天黑了,米铺没有点灯,门口还有一群人围着,一丝光亮都透不进来,宿老汉坐在黑暗中,看不清他脸上的神色,只能从他苍老的声音中分辨他此时是什么样的表情。
“她为孩子忍气吞声的样子真是美极了,比青楼里的花魁还要漂亮得多,看得人想要欺负她,凌辱她。我没忍住要了她,要了一回又一回。那是我的第一次,那次之后,我又来找了她几次,她男人还在赌,还不上钱就用她来抵,一次,两次,三次,她渐渐不再反抗,再没有了第一次的宁死不屈。我知道,她现在不是为了孩子妥协,而是为了丈夫,突然地,我对她没了兴致。”
听完他这一番话,燕璇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只觉得宿老汉这一生可怜又可恨。
“你在赌坊干得好好的,想要的都有了,为什么又回来柳前巷?”燕璇问他。
“没有为什么,杜爷离开赌坊,新老板上位,我作为杜爷的心腹,新老板容不下我,我便拿着那些年存下的钱,回来开了这间米铺。米有了,符合要求的女人太难找了,我也没办法。”
宿老汉说得还挺无辜的,全然不觉得自己这么做有什么错。
“虽说有点不厚道,但每次我都让她们快活了,好些人与我睡过之后,才知道夫妻生活原来能这么快活,以至于后来我不去找她们,她们也会主动来找我,只不过我对送上门的女人不感兴趣罢了。”
宿老汉此话一出,人群中传来了几声骚动,不过谁也没有出声,隐藏在黑夜里,没有人知道他们谁是谁。
“快活也不能抵消你玷污妇女的事实。”燕璇回怼道。
燕璇的声音清脆,有着姑娘家独有的娇嫩,但此时却有着镇定人心的作用,人群里又有哭声传来,听声音是女人,燕璇说出了她们不敢说的话。
于全深吸了一口气,插嘴问宿老汉:“中秋节那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话都说到这儿了,我也不怕都告诉你,在听闻你家哑儿生了娃娃时,我就在做打算了。咱们两家离得近,你的一举一动我都了如指掌,你家的狗也与我熟,再喂上两天肉骨头,就算我给它一脚,它都不会咬我。
中秋晚上,我看着你出了门,估摸着大家都出门看花灯的时候,我敲响了你家的门。
我知道前两天有人到你家借哑儿的奶治眼疾,便也编了个同样的理由,哑儿一点都没有怀疑,挤了一竹杯奶水给我,趁她开门的时候我进去了,用刀抵着她的胸口威胁她说:你要是敢叫,我就杀了你和你的孩子,你孩子还这么小,他的人生才刚刚开始,你忍心看着他就这么死了吗?
说完,她果真不敢反抗了,只是不停地流眼泪,怕得直哆嗦……”
“禽兽!”于全没忍住上前给了他一脚。
宿老汉挨了一脚,连人带椅子摔倒在地,他却是笑了起来:“我只是要她的身子,要她命的可是你爹娘兄弟。”
于全倏地转过头去,去看身后的父母,黑暗中,他并看不清他们的样子,却也想明白了一切,他痛心疾首怒吼着问:“为什么?你们就这么容不下她吗?”
声音吵醒了怀中的孩子,孩子哇哇大哭起来,他不懂此刻发生了什么,可他哭得比所有人都大声,哭声打断了他们的争吵。
一时间,米铺里除了娃娃的哭声外再没有别的动静,好一会儿,人群里有人叹了一口气,随后转身离开了。其他人也是,叹着气陆陆续续离开了米铺,黑暗中发生的事情,大家颇有默契地不再提起,所有的一切都随着那一声声叹息埋藏在了这黑暗里。
宋青阳将宿老汉带去了衙门,燕璇用混元镜帮哑儿夫妻见了最后一面。
听着他们的哭声,看门狗的悲鸣,燕璇琢磨着要不要去鬼市问问复活的办法,可一想生死有命,她随意篡改别人的生死好似和景王妄求长生并没什么两样,遂又停止了念头。
鸡鸣天亮,哑儿离开了,燕璇拉着宋青阳的手也走了,朝阳拉长他们的身影,也照亮了柳前巷,宿老汉没了,可偏见还在,陋习还在,自私还在,它们藏在每个人的心里,藏在太阳照不到地方,恣意生长。
燕璇拉着宋青阳走进一家包子铺,刚出炉的包子还很烫嘴,燕璇轻轻吹着不敢下嘴,宋青阳皮糙肉厚不怕烫,等燕璇吃完一个,他已经吃饱了,便歪着头看燕璇小心翼翼地吃。
等燕璇吃饱,包子铺对面的学堂开门了,学子们陆陆续续到来,时间还早,有些人不急着进去,先来了包子铺吃饭。
燕璇擦擦嘴,正要起身,宋青阳拉住了她的手,轻轻说道:“左前方那几个人身上有东西,看他们胸前后背大腿。”
燕璇抬头看去,只见那几个人衣裳下有什么长条状的东西在他们身上游走,像蛇似的。
燕璇怕蛇,光是想想就不禁打了个哆嗦,正想收回视线,就见那东西从有个人的领口探出了一点,不是蛇,但是很熟悉,紫色的颜色很特别,很像是她之前在鬼市见过的紫色藤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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