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说着,陈幸神色黯然,“你刚才也说她变得不一样了,事即反常必为妖。我向来看她不自觉带了几分警惕,自从与二房划清关系,周嘉静就不再唯唯诺诺的,尤其是你去了杜坡后,我已经说了不用日日过来请安,可她雷打不动的每日过来,就连大姨娘也频繁地走动起来,然而所作所为,不过是有所求。”
无论周嘉清有多么聪慧,看到周嘉静想要与周嘉清拉近关系时,陈幸还是心中不安,周嘉清终究是个还没及笄的孩子,而周嘉静从孩童时期开始骗人,她真的不敢放心她们之间单独相处。
故而沉吟道:“在娘没有看清她的为人,你尽量避开些吧,要是为了讨生活便也罢了,可要是心怀不轨,娘不愿意让你遭受亲人背叛,她虽是庶女,却也是你父亲唯一的庶女,我不可能避而不见,她的转变我给你父亲也说过,但就像刚才,你也见到了。至于她所求,求的是什么,想来也不过一个身份,一个底气吧。”
“不止。”周嘉清轻声柔和道,闻着味端起杯中的酒杯,十分惊奇,随后一饮而尽,惊讶一瞬后,道:“就怕她所求不止如此,姐姐常年不在,我这一年里也就出嫁,娘可有想过,到时候就只剩下她一个侯府小姐了。”
“所以她想要的是替代!”陈幸敏捷地答道。
周嘉清点了点头。
“原来如此……”陈幸说着,有些崇拜地看了一眼周嘉清,每每与她闲谈,仿佛她才是那个长者,甚至比靖安侯还要成熟稳重。
陈幸问:“要不要找个理由禁足她,还是?到底我也让你父亲留心她了。”
“不用。她现在除过与娘亲近外,并未做出不利于娘的事,娘您也知道最多也是禁禁足罚个跪之类,并没有什么改变,”周嘉清听得这话,只浅浅笑着,“狐狸尾巴已经露出来了,这也是一个机会。”
“机会?”陈幸不明所以。
“靖安侯府,因为周老夫人和二房的纠葛,如今家族人丁单薄,昔日恩怨虽然错在他们,随着时日推移,其他人也会淡忘我们才是受害者,只会看到眼前的情况。要是五妹妹有个好歹,旁人只会想是娘您容不下人,容不下庶女!这是一个展现您大度,有嫡母风范的好机会!”
何况,周嘉清心中一直有个疑惑,她的姐姐还没有回来,她所怀疑的事还不能验证!不过周嘉清相信,周嘉静所做的事情必有图谋,只不过她的隐藏伪装实在太好,找出她与那件事的牵连后,就算她是父亲的亲生女儿,就算她煞费苦心想要博得父爱,到时候对付她也并不难!
周嘉清问:“对了,娘,给姐姐回信了吗?”
“回了,早上双财来府中对我和你爹说了王爷和你的事后,你爹立即就回信了,免得你姐姐担忧。之前怕你沉浸在王爷的死讯中,就没有说,你姐姐信中还说,他们一行人返回大安的途中,恰好途经杜坡,就打算去看看你们的外祖,看了外祖后会马不蹄停地赶回大安,定能赶得上参加你的及笄礼和大婚。”
早在周嘉清重生不久后,就给周嘉宁写了一封信,让他们二人务必更加小心,以免被人下毒。她以为在第一时间有所警觉,就能避免日后毒深入根部,无法救治!周嘉宁的回信也是保证一定会小心的。
大安城的皇宫里,淡淡的药味弥漫着整个寝殿,香炉里的熏香沉郁,能冲散一些药味。
皇上的双眼微微半闭,斜倚在柔软的榻上,在他身边,一位身着宫装的丽人静静地守候着,她的动作轻柔而娴熟,正细心地为皇上打着扇子,企图拂去殿内因雨后而略显沉闷的湿热气息。
这位丽人的装扮虽素淡,却绝非寻常宫女的服饰所能比拟,她手中所执的扇子,仿佛也沾染了她的温柔与雅致。她扇动的节奏恰到好处,既不会让皇上感到凉意过甚,又能有效地驱散周围的热气。
她一边扇着扇子,一边轻轻地拍打着皇上的背部,让他呼吸得更为顺畅。
直到皇帝轻轻摆了摆手,宫装丽人这才缓缓停下手中的动作,从旁边宫女手中接过一碗汤药,接着用勺子舀起一勺,轻轻地喂向皇帝的唇边。皇上皱了皱眉,拿过汤碗一饮而尽,才道:“朕又不是小孩子,哪里还需要用勺子喂药。”
丽人闻言,温婉地笑了笑,轻声解释道:“臣妾是怕皇上觉得药苦。御医开的汤药,哪有一味是不苦的?臣妾每次喝药时都心生畏惧,故而担心皇上您也会觉得难以入口。”
她的声音柔和而动听,仿佛春风拂面,让人心生舒适。
皇上微微垂下眼帘,目光中流露出几分深沉的复杂情绪。他轻轻拍了拍贤妃的手,声音中带着几分歉意和温柔:“贤妃,这皇宫之中,朕对你的疏忽,已然太久。”
时光荏苒,大半年过去,后宫中的一切都在悄然发生着变化。自从皇上同意徐竟骁前往北鸣的那一刻起,他便时常感到一股难以言说的压抑。尽管他早已得知徐竟骁的死讯只是虚惊一场,但岁月的无情侵蚀,终究让他的心境难以平复。
更何况因为太子在大安的时日少之又少,其他皇子的野心也愈发明显,反倒太子一派渐渐不敌。
五皇子八皇子来势汹汹,先前五皇子周王因王卫平,雨见林一事看似被禁足,但谋害太子一事,终让皇上怒气剧增,已经在周王府中解决了,德妃行为愈发放肆,已被降为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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