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炎很激动:“姐,太好了,我尽快带他回国,抓紧治疗,一定要把他的病治好。”
“另外,这位医生还告诉我,良好的情绪可以提高人体对癌细胞的抵抗能力,这是任何药物都不能替代的,保持乐观的情绪,良好的精神状态,积极配合治疗,对自身康复至关重要……”陈瑶在电话里叮咛:“你一定要让他的心情高兴起来,要让他的精神好起来。”
“姐,你放心,我会的,我会用爱来激励他鼓励他,树立起和病魔抗争的决心和信心,我一定会让他的精神振作起来。”王炎坚定而自信地说。
“那好,我和你哥在家里等你们归来的好消息……无论什么时候回来,无论在国内哪个机场降落,我和你哥都会去接你们……”陈瑶说。
第二天,王炎和哈尔森收拾好行李,离开德累斯顿,直奔慕尼黑,来到哈尔森的中国妈妈家。
陈瑶已经事先告诉了丫丫,并一再提醒不要在哈尔森面前有什么低沉情绪,一定要开心快乐。
张妈妈,一位慈祥和善的中国妇女,70多岁,头发银白,精神矍铄,她并不知晓哈尔森得病的事情,更不知道自己的账户上多出了近百万欧元。
见到哈尔森和王炎,丫丫强忍心中的难过,装出一副欢天喜地的样子,忙前忙后。
张妈妈见到来自祖国的儿媳妇,自是喜不自禁,这位倔强而自强的知识女性自从自己的丈夫和唯一的儿子在“文革”中被“红卫兵”打死后,就一直没有再婚,80年代初,她离开了中国,在德国一所大学教授汉语言文学,直到退休。30多年来,没有回过中国,心中常充满对国家的思念和眷恋,年龄越大,落叶归根的想法就越迫切。
王炎和哈尔森的到来,让这个平静的家里热闹起来,张妈妈在丫丫的辅佐下做了满满一大桌中国菜,大家其乐融融,一起吃饭。
王炎的到来,让哈尔森的精神明显好了很多,边吃饭边对张妈妈说:“妈妈,丫丫在这里和您做伴,你不寂寞了吧?”
“好啊,呵呵……丫丫可乖了,没事就陪我聊天拉呱,给我捶背捶腰,我乐呵着呢。”张妈妈乐呵呵的说。
丫丫做了个鬼脸,看着哈尔森,又看看王炎,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来,又埋头吃饭。
张妈妈慈爱地看着王炎:“闺女,多好的闺女啊,呵呵……我做梦都想让我这德国儿子娶一个中国媳妇,这个梦终于实现了……我死也瞑目了……”
张妈妈说着开始抹起了眼泪。
王炎忙给张妈妈夹菜,边安慰说:“张妈妈,您应该高兴啊,干嘛哭呢?”
“我这是高兴啊,傻孩子。”张妈妈欣慰地笑着,又看着王炎和哈尔森:“你们准备什么时候结婚呢?”
哈尔森一怔,没有说话,只是笑笑。
“3月1日,张妈妈,还有一个多月,我们就结婚,到时候计划接您回国,参加我们的婚礼……”王炎说。
“好,好。”张妈妈高兴地点头:“我早就想回国了,唉……人老了,落叶归根,外面再好,不是我家,我的根在中国……”
“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就可以快乐地在一起生活了……”王炎笑着说,看了看哈尔森。
“对对对,我们就是一家人,”张妈妈高兴地点点头:“以后啊,你也不用叫我张妈妈了,就叫我妈妈了,呵呵……以后,我这身体结实着呢,还等着看孙子呢……”
王炎脸色一红,开心地笑了。
丫丫也笑起来,眼睛湿湿的。
哈尔森微笑着看着张妈妈,没有说话。
丫丫记着陈瑶的话,惦念哈尔森的病情,一会问王炎:“你们什么时候回国?”
“越快越好,明天我就去订机票。”王炎回答。
“我和你们一起回去,”丫丫说:“培训的课程已经结束了,剩下的时间安排的是在德国各地考察游览,我不参加了,提前回去,和你们一起。”
王炎和哈尔森点头同意:“这样也好。”
“好不容易来一趟,为什么这么急着回去呢?”张妈妈有些不解:“多玩一玩再走也不迟嘛。”
“张妈妈,哈尔森和我的工作忙,不能多呆的,回头我们还要再回来,接您回国。”王炎说。
“还要什么回头?”张妈妈一挥手:“你们都走了,我一个人在这里干嘛?干脆,一起走,我和你们这次一起回去,反正我在这里无牵无挂,没什么好留恋的。”
丫丫拍着手:“好啊,张妈妈,咱们一起回国。”
王炎和哈尔森对视了一眼,王炎很快笑着:“好啊,太好了,我明天就安排回去的事情。”
说办就办,王炎很快就办妥了回国的手续,买好了4个人的机票,从汉堡起飞,定于第三天的下午4点30分到达上海浦东国际机场。
王炎提前通知了陈瑶,陈瑶和张伟还有徐君带着专门租的一辆豪华面包车去机场迎接。
当丫丫搀扶着张妈妈,王炎挽着哈尔森的胳膊走出机场通道的时候,等候在出口的陈瑶和张伟激动地迎上前,大家抱成一团,哭成一团,笑成一团。
张伟紧紧拥抱着哈尔森,好一会才松开,然后拍着哈尔森的肩膀,紧握拳头,咬咬嘴唇:“张子强,坚强起来,你一定会胜利的,有我们在,你一定不会寂寞,你一定能赢。”
哈尔森握紧拳头,挥舞了一下:“兄弟,谢谢你,有你们做我的朋友,我很幸福,我很幸运!”
陈瑶走过来,看着哈尔森:“哈尔森,你和张伟是兄弟,我相信,你也一定会像他一样的坚强和自信,因为有爱,因为有真情,这世界,生命一样能够创造奇迹,生活,永远会因为爱的火花绚烂多彩!”
哈尔森将张伟和陈瑶一边一个拥抱在一起,感动地说:“我会的,我一定会的。”
三人紧紧拥抱在一起,陈瑶哽咽了,只说了一句:“哈尔森,加油!”就再也说不出话来。
王炎走过来,拍拍他们他们,笑呵呵地说:“大家都应该高兴,我们又在一起了,多好啊。”
“对对,应该高兴,”陈瑶抱抱王炎:“丫头,辛苦了,此去万里之遥寻夫,恍如大海捞针,竟然被你捞到了……缘分哪!这人啊,有缘分,你躲都躲不掉,没缘分,你抓都抓不着……”
丫丫过来,抱着张伟直蹦:“哥,你看我长高了没有,你看看……”
张伟疼爱地拧拧丫丫的腮帮:“丫丫没长高,好像胖了吖……”
说完,张伟转向徐君:“你说呢,徐总?”
徐君这会一直忙找收罗行李,看看丫丫,嘿嘿笑着:“回来,真好,又可以天天见面了。”
丫丫被张伟捏的腮帮有些疼,挣脱开张伟,过来帮徐君收拾行李,一边亲昵地说着话。
大家欢天喜地,说说笑笑出了机场,上车直奔兴州,直奔哈尔森的别墅。
路上,张妈妈贪婪地看着车外的风景,激动不已:“变化真大,还是家好啊……”
别墅里已经收拾地非常干净,冰箱里放满了各种食物,都是陈瑶和张伟提前采购的。
进了房间,张妈妈很高兴,东看看,西看看:“很好,家的感觉,温暖的家……”
张伟和哈尔森还有张妈妈一起聊天,徐君和丫丫跑进了书房里嘀咕,陈瑶下厨房,亲自做菜,王炎做下手。
陈瑶边忙乎边对王炎说:“兴州市人民医院那边我已经联系好了,明天就去,最好的医生,最好的医疗条件,最好的医疗环境,到时,组织专家会诊,拿出最好的治疗方案……”
王炎点点头:“反正我和哈尔森都已经辞职了,我去医院陪他,只是,张妈妈这边,自己一个人在家里……”
“没关系,我已经安排好了,丫丫在这边住,陪张妈妈,哈尔森住院的事情,不要让她知道,就说工作忙,一般回不来。”陈瑶说。
王炎同意:“那好。”
陈瑶一会从身上摸出一张卡递给王炎:“这次治疗估计要花很多钱,你是我们的妹妹,我和你哥是一定要尽一份心意的,这是80万,卡上名字是我的,密码在卡上写着,你先用着,不够,再和姐说……”
王炎不要,推回去:“姐,我这边钱不少,够了,不用的。”
陈瑶坚决推回去:“拿着,我知道你手里现在有钱,但是,这是我们的心意,不收,我和你哥心里都不好受……”
王炎没有再推辞,将卡收下:“那好吧,谢谢你们!用不着再还给你们……”
陈瑶笑笑:“鬼丫头,都是一家人,见什么外?你要是敢还就别怪我以后不认你这个小姑子……还有,以后别耷拉着脸,乐观起来,高兴起来,振作起来。”
王炎呵呵也笑了:“好的,那就不谢啦,嫂子!”
很快,满满一桌菜做好了,大家入席就座,以水代酒,热热闹闹,边吃边聊。
饭后,陈瑶和张伟商议好,和丫丫谈完,安排丫丫在哈尔森家里住下,陪张妈妈。
丫丫回来后要休息一段时间再去公司,陈瑶又安排徐君明天开车过来带着丫丫,陪张妈妈去游览兴州市容市貌,游览兴州的名胜古迹。
第二天,张伟开车,和陈瑶一起,陪同哈尔森和王炎去了兴州市人民医院,见到了主治医师,先进行了一遍彻底检查,然后办理住院手续。
“我们会召集有关中西医人员,研究出一个最稳妥的治疗方案。”主治医师对他们说。
安顿好哈尔森和王炎,张伟和陈瑶又去了主治医师的办公室,陈瑶拿出一个大信封,里面放了10万元,塞到主治医师的抽屉里。
医师客气了几句,收下了,随后说话的态度更加热情:“你们放心,我们一定会采用最好的医疗方案来进行治疗,我们的所有人员都会靠上去……不管结果如何,我们一定会尽最大的能力……”
张伟和陈瑶连连致谢:“劳您费心……”
忙完这些,张伟和陈瑶回到车上,长长舒了一口气。
“生命在于拯救。”张伟冒出一句。
“爱会拯救生命!”陈瑶看着张伟,意味深长地说。
高强在办公室里无聊地坐着,手里拿着一支圆珠笔来回转悠。
被张伟打塌陷的鼻梁已经修正,医生说是轻伤,无甚大碍,只是不敢大笑,一笑就疼。
不过,高强这几天也一直没有大笑,因为实在是没有能让他开心的事情。
公司开张这段时间,业务量基本是零蛋,偶尔一天来几个散客,团队游客一个没有,地接呢,零蛋。以前自己的老客户,早就被人家瓜分了,其中很多到了假日旅游的帐下。公司里人员很少,一个计调,一个会计,一个导游,一个业务,加上自己就5个人,就这5个人还基本都在办公室里闲着看报纸喝茶,没得事情可做。想起自己往日中天旅游门庭若市、队伍兵强马壮的热闹场景,高强心里感觉很悲凉,一个新公司,想在兴州竞争激烈的旅游市场里分得一块蛋糕,难啊!
生意上的清凉还不止让高强很不开心,只要自己努力慢慢开拓,生意还是会有起色的,最起码不会吃不上饭,不会赔本,让高强最心痛揪心的是自己的女人竟然成了张伟的。这个事实让高强一想起来心里就钻心一般的疼痛,对张伟心里充满了刻骨的仇恨。古人云,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夺妻之恨水火不容,此仇不报,何为男人?这个张伟,和何英那时就不清不白,自己一直怀疑他和何英有一腿,只是没抓住把柄,不过,何英也不是自己钟爱的女人,有那事也就算了,可是,陈瑶,这可是自己心中唯一真爱的女人,这个陈瑶,竟然也落入了这张伟的手掌。
一想起张伟先后夺取了自己的两个女人,高强就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将张伟碎尸万段!
同时,高强心里充满了对陈瑶的爱和恨,爱恨交织,这个薄情寡义的女人,自己对她那么好,却偏偏看上了这么一个土包子、穷小子,枉费自己一片心血。而且,还和那个小白脸联合起来对付自己。一夜夫妻百夜恩,这女人的脸说变就变,和小男人狼狈为奸,那天差点让自己成为荒郊野鬼。
“啪!”高强狠狠一用力,手里的圆珠笔断为两截。
投鼠忌器,高强虽然如此之恨,却不敢再去有所动作,张伟手里自己写的那张纸,成为攥在张伟手里的把柄,让高强忌惮不已,一旦稍有不慎,张伟就会用这个把自己送入看守所,送入监狱。这个案子可是在海州警方立了案的。一想起听别人谈起过的在看守所里犯人之间的残酷虐待,高强就不寒而栗,太可怕了!
高强身材不小,胆子却不大,怕挨揍!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总有一天,我要报仇!男人的自尊心使高强无法咽下这口气,心里恨恨地下着决心。
下楼看了看,门头上一个顾客也没有,自己几个工作人员在那里闲聊,看到自己下来,连忙装作忙碌的样子埋头看资料。
高强看了看外面马路上川流不息的人群,心里骂了一句:“妈的,就是进来一个咨询的、投诉的也好啊,竟然就这么绝,一个人不见。”
高强环顾了一下室内,心里烦躁不安,又上楼进了自己办公室,抬头看着墙上挂着的一幅大照片,那是潘副市长来公司开业剪裁的照片,能够得到兴州市级领导的关照和厚爱,无疑是外来投资者的最高荣耀,特别这个人还是兴州旅游的老大,实权派。
唉,这么大的领导来剪裁,也没能给自己带来财运。虽然潘唔能一直答应给自己介绍几个市里的大企业集团给高强,但远水解不了近渴……高强心里不由叹了口气,想想当年中天的红火和顺畅,看来自己以后的福星还得是张小波啊。当然这潘副市长是离不开的,自己好不容易高价从五星级酒店找了3个女郎才把他搞定,这钱可不能白花。
高强无聊地拿起一张报纸来看,正在这时听到有人敲门。
高强放下报纸一看,大吃一惊,竟然是陈瑶过来了。
陈瑶站在门口:“高董,可以进来吗?”
高强有些畏惧,看看陈瑶背后,确信是陈瑶一个人,疑惑而又发怵地说:“请进。”
陈瑶进来,没有坐,站在高强前面:“高董,过去的那些事我不想说什么,我知道张伟挟制你写了一个材料,但我不知道你给张伟发的索命短信,我明给你说了吧,张伟为了我,什么都能做出来,甚至于豁出自己的命,你这是自作自受,自找苦头,你说是不是?海州那事我早就知道是指使人干的,我想压下,过去就算了,不想去举报折腾,大家彼此都留条后路,没想到你死缠烂打,又往枪口上撞,被张伟折腾地不轻,还写了交代材料,被他攥住了把柄,你这是活该,报应……看看你这门头,看看你这营业厅,你的精力都放到哪里去了?让同行看了都笑话。”
高强有气无力地看着这个自己又爱又恨的女人,不敢有任何肆意的妄为,等陈瑶说完,怯怯地说了句:“你今天来,就是想看我笑话的?”
“当然不是,我们是同行,过去曾经是朋友,看在过去的份上,我也不想你太惨,”陈瑶说着拿出一个信封:“这是你过去在海州的客户名单,其中很大一部分是我的客户,我已经安排人向他们推荐你们公司了……当然,剩下的工作就看你们的服务质量了……我今天来,就是要把你的老客户还给你,别无他意,祝你生意兴隆……再见!”
说完,陈瑶放下信封,转身就要走。
“等等……”高强忙说。
“干嘛?又有什么事?”陈瑶站住。
“你……你……”高强支支吾吾地说:“我就是想知道,你……你真的爱……爱他……”
“是的,”陈瑶平静地看着高强:“我和张伟今年春节就会结婚,我爱他,他爱我……你还有什么想知道的?”
高强的心猛地悸动了几下,颓废地靠在椅背上:“没有了,你走吧。”
陈瑶默默地看了高强一眼:“祝你早日成家,祝你有幸福的生活,再见!”
说完,陈瑶离去。
高强怔怔地看着陈瑶离去,突然低着头,狠狠地抓住自己的头发,用力撕扯着,发出一阵绝望而痛苦的嚎叫。
陈瑶从高强公司出来,心里稍稍安稳了一点,虽然她知道张伟抓住了高强的把柄,但还是不想逼人太甚,看到高强冷落的门庭,不由动了恻隐之心,吩咐计调把以前的老客户名单打出来,勾出高强以前曾经熟悉的客户名单及详细资料,重新打印了一份,送给高强。
看到同行的生意如此落魄,陈瑶觉得有必要帮一把,不管这个人是自己的仇人还是朋友。
今天是周五,明天大休息。陈瑶走到张伟的公司门口,停在对过马路边,给张伟打电话:“张总好,我是陈董!”
张伟刚忙完一天的工作,正在揉太阳穴,接到陈瑶的电话,很高兴:“陈董好,我是高副总,有何见教?”
“不敢见教,想和你约会,共进晚餐,有时间否?”陈瑶笑嘻嘻地说:“偶想腐蚀年轻干部……”
“嘿嘿,施美人计,”张伟开心地笑着:“那我就将计就计,便从了你,你在哪里?”
“在你下面,街对过。”陈瑶按了按车喇叭。
张伟站起来,走到窗户边,看到了陈瑶的车:“好的,ok,我这就下去。”
张伟收拾好东西刚要出门,正好遇见于琴。
于琴对张伟说:“小白脸,明天大休息,忙不忙?”
“当然忙,我现在没有周六周末了,什么指示?于董。”张伟对于琴说。
“看你忙乎乎地,是不是要去和美女约会啊?”于琴笑嘻嘻地。
“是啊,我屋里的,在楼下等我去吃晚饭呢,”张伟乐呵呵地说:“要不,一起去?”
“别,”于琴摆摆手:“不打扰你们一对小鸳鸯的好事,咱可不想做灯泡,识趣点的好……我想,明天你抽出半天时间,我们一起去一趟海州……”
“干嘛?”张伟问于琴。
“去接老郑,”于琴说:“我问了戒毒所,老郑戒毒很成功,已经好了,基本恢复了健康,可以出来了,我想,去接他出来。”
“好啊,郑总出来正好参加开漂仪式,”张伟很高兴:“行,明天咱一起去,什么时候走,我听你安排。”
“好的,明天上午我们一起去,”于琴拍拍张伟的肩膀:“去吧,去欢度周末吧。”
张伟跑到楼下,钻进陈瑶车里,陈瑶发动车,起步前行。
“姐,去哪里吃饭?”张伟气喘吁吁地问陈瑶。
“先去医院接王炎和哈尔森,然后一起去他们家吃饭,周末了,家人聚会,陪陪张妈妈……”
“嗯,好,”张伟点点头:“丫丫和徐君呢?”
“徐君直接过去了,丫丫这几天一直陪着张妈妈游览兴州,一老一小融洽着呢……”陈瑶说。
“哈尔森那边什么情况了?”张伟这几天一直忙碌开漂的事情,吃住在山里,没有回来,也没来得及过问这事。
“治疗方案拿出来了,中西结合,西医为主,中医为辅,需要骨髓移植,但是哈尔森的型号很特殊,找不到合适的骨髓,目前已经通过国际骨髓中心面向全球征集合适的骨髓……”陈瑶边开车边说。
“哦……这么严重,动用全球连线……”张伟思忖着:“化疗做了没有?”
“没有,这几天先住院观察,全面检测身体各项指标,专门有中医专家坐诊,另外,有专人在教授哈尔森练习气功,希望能进一步增强哈尔森的身体素质,贯通气血,清理头脑……”陈瑶微微笑着:“我今天上午去看他们的时候,王炎和哈尔森都在练习气功呢,一招一式的,还挺像样,呵呵……”
“那主治医师没说别的?”张伟又问,心里安慰了一些。
“别的没大说,要进一步检查和治疗才知道,不过说哈尔森的心情和精神状态很好,这一点对于病情的治疗和恢复特别重要,”陈瑶扭头看了一眼张伟,笑着说:“咱家妹妹可是发挥了不可替代的重要作用,爱情的滋润啊……”
“呵呵……爱的力量是无穷的,爱可以战胜一切病魔……”张伟有些开心。
“哥哥,有个事情我先斩后奏了,我得和你汇报,”陈瑶停顿了片刻,接着说:“哈尔森的病可能要花很多钱,我那天以我们两口子的名义送了80万给王炎,希望能助他们一臂之力……”
“哦……”张伟看着陈瑶:“我卡上只有50万啊,不够哦……”
“没用你的奖金,”陈瑶说:“那是你的创业基金,不能动,我从公司里支出来的,是公司的钱……”
“公司的钱和你的钱有什么区别?你少给我偷换概念,”张伟看着陈瑶:“这钱应该用我的,大不了我晚几年创业……”
“不行!”陈瑶的口气很坚决,随即又微笑起来:“这钱就是得先用我的,大不了你如果觉得过意不去,等以后挣了钱再还我,一人40万……嘻嘻……”
张伟点点头,感动地看着陈瑶:“你可是把王炎当做亲人了……谢谢你,老婆。”
“王炎不是你的亲人吗?你没有把王炎当做亲人吗?”陈瑶看着张伟。
“是,在我眼里,王炎和丫丫一样,都是我的妹妹,我的亲人。”张伟说。
“这就对了,哥哥,”陈瑶柔声道:“你的亲人就是我的亲人,因为你是我的亲人,最亲的亲人,所以,我们都是一家人,不分彼此,也就不要见外,也就不要再你40万我40万的了,哈哈……”
张伟挠挠头皮,傻笑了一下,一会说:“你这段时间先进支出很多啊,我有些不明白,你一个旅行社,怎么能赚这么多钱?我觉得就是再好的旅行社,一年300万一大关,何况,你还不做国际业务,一年100万,我觉得就不少了,你这个花钱法,我觉得早就应该花光了……”
“呵呵……傻熊哥哥……”陈瑶开心地笑起来:“你终于知道用脑子分析问题了,呵呵……你以为你老婆只是个开旅行社的百万富婆啊,这旅行社一年最多只能给我增收100万,其实啊,大头在别处,你老婆厉害着呢,加上固定资产,3000万也不止……”
“啊?真的?你哪来这么多的钱?”张伟有些诧异。
“暂时保密,”陈瑶神秘地笑笑:“吃过晚饭,我带你去个地方,到时候慢慢向你道来。”
“呵呵……”张伟开心地笑着:“我靠,我是财色双收啊,挂了一个千万富婆……”
“开心吧,老公,”陈瑶看着张伟:“我之前一直不敢告诉你,怕你接受不了,不要我了,所以,我决定慢慢告诉你……”
“嘿嘿……老婆此言差矣,我们正式见面之前我不就和伞人姐姐说我的思想通了吗?钱越多越好啊,我才不嫌你钱多呢?你咋就不能做个亿万富婆呢?”张伟笑着说。
“俺是怕你言行不一、到时反悔啊,所以才慢慢向你透漏,呵呵……老公,别怪我,我本事太小,没挣到一个亿,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我就等着做亿万富翁的女人啦……”陈瑶很开心。
“一定的,必须的。”张伟对陈瑶说,充满自信。
到医院接了王炎和哈尔森,直奔哈尔森家,徐君和丫丫已经到了,正在洗菜,等陈瑶来下锅做菜。
回到家,大家其乐融融,张妈妈只当哈尔森和王炎平时工作忙,加上有丫丫在这里陪伴,倒也没责怪他们回来的太少。
哈尔森的气色比王炎在德累斯顿刚见到时好多了,一身白色的休闲服,头发一丝不苟,胡子刮得干干净净,显得很是精神,谁也看不出这是一个换了绝症的病人。
张伟看了心里不断涌起一波一波的感动和欣慰,病魔面前,再一次见证了爱情的力量。
做菜时,陈瑶和丫丫在厨房里聊天,陈瑶详细地询问丫丫在德国学习的情况,又问了问丫丫回来后的打算。
“姐,我最近回学校毕业论文答辩,回来后,我不想在那家公司干了?”丫丫边洗菜边对陈瑶说。
“为什么?外企,多好的单位,咋说不想干就不干了呢?”陈瑶看着丫丫。
“王炎和哈尔森都辞职了,我自己在那里还有什么意思?”丫丫看着陈瑶说:“我自己在那公司做,一定不开心,不开心,还不如不在那里做……”
陈瑶停顿了片刻:“这事你和你哥说了吗?”
“没,我怕他骂我,要不,你抽空和哥哥说一下。”丫丫央求陈瑶。
陈瑶瞥了一下嘴唇,笑了:“呵呵……这事这样吧,先不和你哥说,你也先不要辞职,等论文答辩,拿了毕业证书回来,再说,好不好?到时候我来安排……”
“行,姐,我听你的。”丫丫高兴地说。
客厅里,哈尔森正兴致勃勃地给大家表演气功,动作一招一式,很有点味道。
张妈妈练过气功,乐呵呵地边笑边指点这个洋儿子的招式。
王炎坐在沙发上,托着腮帮,注视着哈尔森,眼神里流动着欣慰和温柔。
一会,张伟进了厨房,来帮陈瑶做菜,丫丫见哥哥进来,知趣的躲了出去。
张伟把明天要和于琴一起去接郑总的事情告诉了陈瑶,末了轻松地说:“郑总一回来,我可就轻松了,压力小多了,呵呵……这段时间,可真是忙死我了,里外都得我靠上,那些中层管理人员,大事小事都要找我,好像离了我就不能工作了……”
陈瑶沉思了一会,没说话。
张伟有些奇怪:“姐,你干嘛不说话?咋的了?”
陈瑶从沉思中抬起头:“呵呵,没咋地,郑总回来了,好啊,好。”
陈瑶的话好像一语双关。
张伟见陈瑶不大愿意再谈这事,也就不再提郑总。
一会,陈瑶和张伟谈起下午去看高强的事情,张伟听了心里有些不大痛快:“你还嫌他害你害地不够啊,还自动送上门去,自找麻烦,好不容易把他的气焰压下去,你再去惹事。”
陈瑶耐心地对张伟说:“哥哥,得饶人处且饶人,不要逼人太甚,已经达到我们的目的就可以了,给人一个机会,等于也是给了自己一个机会,给人一条后路,等于也是给了我们自己一条后路,我还是那句话,冤家宜解不宜结,不管他怎么样,我们只要问心无愧就可以……而且,那些老客户,本来就是他在兴州做营销的时候结识的,还给他倒也无可厚非……”
张伟无奈地点点头:“好吧,你总是有理的,我是说不过你,不过,下不为例,以后不许单独去见他,太危险了,我看你就是兔子枕着狗蛋睡觉……”
“是,哥哥,下不为例,”陈瑶连忙答应保证,看看外面,趁人不注意,凑过小嘴,在张伟腮上温柔地亲了一口,又问张伟:“哥哥,兔子枕着什么狗蛋睡觉,是什么讲法?”
“不知死活啊,”张伟呵呵笑了:“你胆大包天,自己去独闯高强的地盘,太危险了……”
陈瑶闻听,也不禁笑起来。
饭后,陈瑶开车把徐君送回去,然后拉着张伟出了城,在郊外一座郁郁葱葱的山脚下,顺着蜿蜒曲折的盘山公路,顺势而上。
一路上,周围安静幽雅,静谧芬芳,环境十分舒适。
张伟有些摸不到头脑:“莹莹,我们这是去哪里?”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陈瑶抿嘴笑笑:“去了你就知道了。”
车子很快开到了山顶,俯瞰兴州,万家灯火,流光溢彩。向前看,山顶处竟然是一个美丽的别墅群落,幽暗昏黄的灯光下,一座座别墅隐没在竹林中间。
陈瑶开车直接进去,在竹林间拐了几个弯,最后在一座充满东方风韵的别墅前停住。
“到了。”陈瑶对张伟说。
“到哪里了?”张伟有些发懵。
“到我们家了。”陈瑶笑嘻嘻地说。
“我们的家?”张伟下了车,摸着脑袋,看着这座三层楼、外观别致的别墅,有些发晕。
“对,我们的家。”陈瑶挽住张伟的胳膊:“走,进去看看。”
张伟懵懵懂懂随同陈瑶进入别墅,从一楼走到三楼,在温馨的灯光下,听陈瑶眉飞色舞介绍室内豪华的装饰、考究的布置、精致的家具……
陈瑶唠唠叨叨,像个小妇人一样,拉着张伟转悠了一个遍,最后在铺着深蓝色地毯的大卧室里停下来,把身体往铺着浅蓝色白条纹的床罩的床上一扔:“哎呀,哥哥,大卧室大床铺好舒服,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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