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明烟对上严则安殷勤的笑脸,哭笑不得:“神医说笑了,不过是些雕虫小技罢了,哪里就到了能为人师的水平?”
在现代,包扎可是医学生最基本的技能了,甚至学过急救的人都会。为了学这些而拜师,也太亏了。
没想到严则安听了她的话,神色凝重了起来:“阮小姐太谦虚了,这可不是什么雕虫小技,这样的包扎手法若是能传到边境的军医手中,每年不知能救下多少战士的性命。老夫就曾亲眼见过有的战士因为军医的包扎不当,坏了手脚,从此成了废人。”
他的语气中是说不出的惋惜,阮明烟一愣,没想到他想要学这包扎的手法,并非完全是为了自己,而是因为想到了边境的战士。甚至为了救人不惜拜她这么个名不见传的小丫头为师,心中的敬佩之情油然而生。
她对严则安的感官一直都比较好,有多少医者能真正做到活到老学到老,而且始终坚持自己的初心,悬壶济世呢。
阮明烟端正神色道:“神医济世救人之心实在令人佩服,既然如此,也不必提什么拜师的事情,有什么能用的上的,您尽管说就是。”
严则安郑重地拱手道:“那我就替那些受益的人多谢阮大小姐了。小姐心怀善念,必有福报。”
严则安对阮明烟也是另眼相看的,从一开始,她就没有藏私过,但凡她拿出手的方子,都是无价之宝,但她却分文不取的给了药铺,只为了能让药方发挥出更大的价值,能救更多的人。
阮明烟笑道:“神医真是多礼了,我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她心中暗想,自己能够重生一世,已经是最大的福报了吧。
“姑娘的举手之劳,可是万千生民的福祉啊。”
严则安原本提出拜师并非一时冲动之举,而是想要探查阮明烟的师门,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接触,他已经发现,阮明烟的医术跟现有的医学知识有很多的不同。
几乎是自成体系,而且已经很成熟,这需要几代人的积淀,不可能是阮明烟自己研究出来的。
世上若是有这么一个医术精湛却又隐秘的医学门派存在,而自己作为大夏医术巨擘药王谷的领军人物,却丝毫不知,实在是件令人郁闷的事情。
除此之外,阮明烟身上的疑点颇多,世子却不知为何对她心动不已,一头扎了进去,也让他颇为担忧。
罢了,他看了一辈子的人,能看出眼前的阮大小姐虽然隐瞒了些东西,本身却不是什么奸邪之辈,世子也不傻,他都能看出的东西,对方必然也能洞察。
年轻人的事情,他就不去搅合了。
想清楚这一切,严则安心中豁然开朗,看向阮明烟的眉眼间都是慈爱,笑着告辞出去了,横竖有阮明烟在,李承翊的伤应该不会有什么事。
看着他潇洒离开的背影,阮明烟的目光闪了闪,坐在李承翊的床边笑道:“老神医真是目光如炬。”
李承翊不以为意:“想的是多了些,倒也没什么坏心思,不必理会他。”
两人都是聪明人,怎么会不明白严则安的心思。
不过阮明烟不介意就是了,对于有心人来说,她的一举一动大约都会暴露出许多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的东西。
只是现在对她最重要的两个人,阮密和李承翊都知道了真相,她自然也就无所畏惧,更加的肆无忌惮的展现自己真实的一面了。
阮明烟不置可否,不过也没有纠结这个问题,转头看向懒懒地倚在床头不知在想什么的李承翊,问:“冷映沉的功夫比你好吗?怎么伤的这么严重?”
刚刚她亲眼看到了李承翊身上的伤口,只觉得触目惊心。
“他接了魏家的命令来刺杀我,却不下死手,做样子嘛,自然是看起来怎么严重怎么来。今日拼着用一剑换了一掌。放心,他伤的,不会比我轻。”
“这样啊。”阮明烟摸着下巴道。
冷映沉是第一杀手组织的首领,功夫自然不差,李承翊听起来似乎比他还强些,这让阮明烟觉得有些意外。
一个养尊处优的皇室子弟,有什么必要如此勤学苦练武艺。
李承翊似乎看出了她的想法,神色淡淡道:“自己的命还是要指着自己的,护卫,暗卫,都不过是锦上添花,自己没有保命的能力,说什么都是白扯。”
“你是遇到过什么事吗?”阮明烟轻声问,她不相信李承翊是一开始就存了这样的想法的,必然是发生了什么意外之事,让他对所有人都产生了不信任,所以才会坚信自己能依靠的只有自己。
李承翊唇角微勾笑道:“想知道我的秘密?那得嫁给我才成。”
阮明烟没想到他突然提这茬,瞪了他一眼:“谁稀罕知道你的破秘密。”
李承翊似乎并不想提那件事,顺势岔开话题问:“你把墨香弄到身边做什么?她背后的人我现在还没有查到,若是有什么危险……”
“不会有什么危险的,你也说了,她背后有人,没有接到命令,她怎么会对我动手,这除了暴露自己没有任何用处。我想着三皇子的病和我的腿能治好的事情暂时不宜声张,墨香在别院是个变数,想个顺理成章的法子把她挤兑走就好了。”
李承翊失笑,没想到她打的是这个主意:“难怪你总是故意激怒她,你确定只是想把她挤兑走?”
阮明烟被他那洞察的目光看的有些赧然,索性故意道:“我就是看她不顺眼,怎么,你心疼她?”
李承翊笑道:“怎么会?我连你都心疼不过来,哪有功夫管别人。不过,墨香这个人,在我眼皮子底下这么多年都能装的滴水不漏,还能在我的身上动手脚,实在不是个简单的人物,我怕你吃亏。”
“能让你说句不简单,看来她在你心中相当的不一般。”阮明烟睨了他一眼道。
李承翊总算体会到了人们说的跟女人不能讲理,越讲越说不清楚,果断的闭了嘴。
阮明烟看天色不早了,跟李承翊告辞了一句,转着轮椅往外走。
李承翊笑道:“不多在我屋子里待一会儿?相信我,你待的越晚,墨香越生气,比你回去直接刺激她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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