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李承翊的不告而别,阮明烟在最初的愤怒过后,很快沉静下来,她原本就不是那种喜欢依赖别人的性格,李承翊不在,日子自然也是照常过。
相国寺的风景不错,她又不喜欢闷在屋子里,闲来无事,拉着徐若雪将相国寺逛了个遍。
老夫人又在相国寺多待了三天,派出手里所有的人找魏莹,却一无所获,最后不得不放弃,打算赶快回去想法子善后。
这一趟原本是想除掉阮明烟,结果阮明烟没事,却丢了魏莹。
老夫人赔了夫人又折兵,心中对阮明烟恨的要死,却又不能在相国寺动手脚,干脆眼不见心不烦,这三天,一次都没有见过阮明烟。
阮明烟乐的清净,自然也不会主动凑上去找虐。
本来就有过结的祖孙俩这一趟出行,更是结成了死仇。回府的时候,老夫人早早上了马车,遥遥望见相国寺主持亲自送阮明烟出来,心中是说不出的震惊。
虽然嘴上说不信鬼神,可心里岂会是真的不信。更何况那可是相国寺的主持啊,连皇家的人来都不一定能见到。
若是她也在那里,跟主持有几句话的交情,别的不说,光是说出去,也好听啊。
可让她现在下去,又拉不下那个脸,指望阮明烟那个贱人来请她,就更不可能了。
老夫人胸口憋着一口气,吐不出来又咽不下去,难受的很,最后干脆让人率先赶车离开。
阮明柔跟老夫人坐在一辆马车上,也十分羡慕阮明烟,她现在对阮明烟又是嫉妒又是害怕,如今没了利益冲突,也就熄了害阮明烟的心思。
“祖母,我们不等等姐姐吗?”
老夫人正在气头上,闻言怒道:“等她做什么,她又不是不认识回府的路。”
阮明柔觉得祖母真是老糊涂了,这样明显的针对阮明烟,落在外人眼中,成什么样子。
更何况相国寺的主持,明显十分看重阮明烟。
她委婉道:“毕竟我们是一起出来的,父亲若看到姐姐不是跟我们一起回去,想必也会不高兴。”
说起阮密,老夫人更是像被戳到了软肋,差点尖叫起来:“他不高兴又怎样,我是他娘,难不成他还敢为了那个孽障来忤逆我?”
说着呵斥外面的车夫:“还不走等什么,想留在相国寺当和尚也看看人家收不收你们。这可是皇家寺院,不是什么人都要的。”
言语间,竟是连给阮明烟长脸的相国寺也一并恨上了。
阮明柔见劝不动老夫人,马车也已经走了起来,不得不将自己的心思摁下。
老夫人犹自气不顺,恨恨道:“不过就是个小贱人,真以为得了普度大师一句话,就能翻天不成。”
阮明柔紧紧捏着帕子,车帘被风吹起一角,她侧头,正好看到阮明烟跟主持不知道在说什么,主持慈眉善目的脸上多了一丝笑意。
她下意识的看向老夫人,祖母一味跟阮明烟作对,又能得什么好?
老夫人望着相国寺那三个大字,攥紧了拳头,心里除了愤怒,还多了一些隐秘的,难以察觉的恐惧。
莫非孟清辞的魂魄真的还在这世上,一直保佑着阮明烟,才会让她如此福大命大,怎么害都不死。
现在阮明烟得了相国寺高僧普度大师一卦——命格极好,日后定然福运延绵。
魏家闻讯竟然动了心思,既然阮明烟有福,娶回家定然能福泽子孙,也算是一件好事。
老夫人得了消息时,简直气的想要吐血。
另一边,阮明烟跟相国寺的方丈相谈甚欢。
方丈看到老夫人的马车离去,诧异她连面上的功夫都不做,越发可怜阮明烟。
心中存了怜悯,方丈对阮明烟的态度就更加和蔼了。
阮明烟告辞离开后,还有些奇怪的问徐若雪:“相国寺的主持这么闲吗?”
竟然拉着她在大门口说了半天话,虽然和尚的功课做不做也没人知道,但作为寺里的主持,要处理的事情应该不少吧。
徐若雪闻言嘴角抽了抽:“你啊,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你知不知道,普度大师已经多久没算卦了,整整五年。
你这一卦,别说价值千金,万金都不止。主持自然也是得了他的吩咐,才这样为你做脸的。今日之后,你之前那些不好的名声就全成过眼云烟了。”
徐若雪知道阮明烟心中仍旧对李承翊怨气未消,忍不住为他说好话:“这应该都是肃亲王世子安排的,他待你,确实极好。”
从这件事来看,李承翊是真心实意想要娶阮明烟,并在为此铺路。
要知道肃亲王府的世子妃不是那么好做的,阮明烟的身份是够了,可她以前的名声,实在拿不出手,如今有普度大师的金口玉言,日后谁也不能说阮明烟的不是。
这一招釜底抽薪倒是用的不错。
阮明烟当然知道这一切都是李承翊的安排,可她嘴上丝毫不领情:“我要是嫁别人,用得着这么麻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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