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明烟看向他的眼神中含着一抹歉意,但最终也只是说了一句:“对不起。”
在她的心中,李承翊的安危重过一切,此时她并不清楚傅家的立场,所以无论如何都不可能透露半个字。
傅淮安怎么会看不明白她的意思,他将失望掩在心底,苦笑道:“不必说什么对不起,我们今日才刚认识,你对我不信任也是理所应当,更何况,你一开始就说的很清楚,入城之后,一切行动与傅家无关。是我不该问。”
他其实并非不明白阮明烟的顾虑,只是越是清楚,心中越觉得茫然,他有些怀疑自己一时冲动把人带回傅家到底是对是错?
阮明烟看出他的想法,正色道:“傅三哥放心,我说了不会牵连傅家就绝不会牵连傅家。”
傅淮安点了点头:“现在除了相信你,我好像也没有别的选择了。”
两人告辞后,阮明烟回了屋子,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吃了晚膳后,她拿着一本书在灯下看了起来。
片刻之后,墨白进来回禀:“小姐,那小二将信息送出去了。”
“哦,送到了哪里?”阮明烟的目光从书上移开,看向他。
“是,城中一座宅子。”
阮明烟挑眉看他:“查不到宅子的主人?”
墨白点了下头,紧接着又摇了摇头:“我查过了,是个普通的富商。”
阮明烟立马明白了他的意思,在城中茶楼酒肆盯着每一个外面进来的人这种事,不可能是普通富商会做的。
那幕后的人会是谁呢?
襄城的情况比她想的还要复杂,作为襄城数一数二大族的傅氏看上去对一切一无所知,又或者他们并没有打算插手,世家大族明哲保身的手段而已,她倒也不觉得稀奇。只是有人在暗中探查进城的每一个人,这就值得深思了。
这些人,在害怕什么,又究竟想做什么?
李承翊去了哪里?
阮明烟揉了揉眉头,眼底染上担忧的神色。
与此同时,傅家书房里,傅淮安躬身向端坐在上首的人禀告:“父亲,今日是我冲动了,不该将这样来历不明之人带回府中。”
上首之人正是傅家这一任的家主傅成英。他闻言抚了抚下颌的胡须沉吟道:“这也未必是坏事,如今襄城风声鹤唳,那位小公子既然怀着未知目的,还是放在眼皮子底下比较好。”
傅成英说完话,见自家儿子还蹙着眉头,不知道在忧虑些什么,失笑道:“你也别太担心了,他有什么目的早晚都会显露出来,我听你娘的意思,他很有可能是安阳孟家人,若真是孟家的孩子,品行应该还是可以信得过的。”
傅淮安叹气道:“就怕他不是。”
傅成英愣了一下,又笑道:“你也太过草木皆兵了,就算不是,也未必就是什么奸邪之辈。”
傅成英显然不认为他随手带回的一个少年会是什么了不起的角色,也无意再谈,转而说起正事:“你既然回来了,就在家中待些时日吧,我收到消息说肃亲王府世子在襄城失踪了,如今怕是不少人盯着这事,府里能用的人手都给你,想法子将人找到再说。”
傅淮安悚然一惊:“他们竟然敢动肃亲王府世子,这不是找死吗?”
傅成英冷哼一声:“狗急跳墙,那些人有什么不敢的。”
傅淮安不得不承认父亲说的是对的,可他还是不能理解父亲为什么要插手这件事,他皱眉道:“咱家不是一向不参与这些事吗?父亲怎么突然想起在这个节骨眼上找人,这可不是件小事,弄不好会打破咱们家这么多年辛苦维持的局面。”
傅成英却没有解释的意思:“你照做就是了。至于为什么,你以后会知道的。”
傅淮安心中满是疑团,傅家在襄城立足,凭的就是多年来奉行中庸之道,不偏不倚,谁来了都笑脸相迎,却从不深交。当然那些人也不会闲的没事,来招惹傅家。
可如今父亲却突然让他找肃亲王世子,一旦参与进那些事情,势必会让傅家多年的经营化作云烟。
他能想到的事情,父亲必然也是考虑过的,最终还是做了这样的决定,必然有自己的原因,他点点头道:“孩儿一定尽力去找。”
从书房出来,他心里想着事情,不知不觉走到了阮明烟的院子附近,在他还没想出个所以然的时候,身边的小厮突然指着前方高声叫道:“有刺客,公子,小心。”
有黑影一闪而逝,傅淮安看过去的时候,人已经不见了,小厮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解释:“公子,绝对不是我看错,刚刚真的有人,好像是奔着孟公子住的客房去的,我们要不要去看看?”
想不明白的事傅淮安也懒得想了,他眯眼看了看黯淡的没有一丝星光的夜空,突然笑道:“当然要去,我们是主人,总不能住进家里的客人出事了都不知道。”
话音刚落,听到小厮喊叫的院中护卫也赶了过来,为首的一人见傅淮安在,躬身行礼道:“三公子,您可看见有刺客?”
傅淮安指了指不远处阮明烟暂住的院子道:“好像是往那边去了,我们去看看。你们小声点,别惊了客人。”
护卫点头率先往阮明烟住的院子走去,今夜似乎格外黑暗,都无法看清脚底的路,所幸这是在自家院子里,护院很熟悉路,几步冲到阮明烟院门前。
两盏昏暗的灯笼高高地挂着,映得院门周围一片模模糊糊,院内没有任何动静,护卫得到主子的示意,用力地拍打了几下院门,扯着嗓子喊道:“孟公子,您睡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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