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阮明烟有些意外,不过随即又了然。
也是,如今能影响到李承翊的那个人,可不就是她吗?
“真是让人受宠若惊啊,她说了什么?”
阮明烟说话的时候,嘴角无意中勾起一个讥诮的弧度。
李承翊的目光落在她的嘴角,眸子里像是被蒙了一层薄薄的雾,让人看不分明眼底的情绪。
片刻后,他伸出修长如竹的手在阮明烟的唇畔抚了抚,声音温软道:“别这么跟我说话,好吗?”
他的指尖带着些微的凉意,却让阮明烟本就因为发烧有些热的脸颊更红了。但此刻她没有心思估计这些。
李承翊有些难过的语气让阮明烟的心瞬间软了下来,她发现,自己拿眼前这个人,真的是毫无办法。
阮明烟的头微微往里侧了侧,避开李承翊的手:“别转移话题。”
李承翊的手僵了僵,脸上的神情也有些迟疑:“可以不说吗?”
阮明烟挑眉看他:“你说呢?”
李承翊的犹豫她看在眼中,心中明白恐怕不是什么好事。
想想也知道,能让墨香当筹码阻止他来救自己的,能是什么好事?
“放心吧,我的承受能力应该比你想象的要强。”
她神色淡淡道。
作为一个死了又活过来的人,她还有什么不能接受呢?
李承翊也清楚,有些事,瞒不了太久,尤其是对阮明烟聪慧敏锐的人。与其日后从其他地方知道,还不如由他来说。
他深吸了一口气,开口道:“是关于你的身世。”
听他说这个,阮明烟心中生出一种荒谬感,她突然觉得自己真不愧是被穿越之神选中的人。
连一个普普通通的身世,也能有问题。
“你不会想要说我根本不是我爹的女儿,亲爹还是什么大……”她把到嘴边的佬子咽回去,改成了他容易理解的字眼,“人物吧?”
李承翊没想到自己不过刚开了个头,她就猜到了,震惊地看向她。
阮明烟却误解了他的眼神,“做什么这样看着我,难不成我爹是皇上?咱俩是有血缘关系的堂兄妹?”
她嘴上说着这些话,心里却被雷劈了一般,不能这么巧吧,自己是撞了什么样的大运,才能碰上这么狗血的桥段?
天下有情人终成兄妹这样的狗血情节,不是早就不流行了吗?
李承翊对她的猜测十分无语,忍不住敲了敲她的额头:“瞎想些什么?这怎么可能?”
见阮明烟听了他的话松了口气,笑道,“你呀,可真敢想,皇家子嗣,哪那么容易流落在外面的。”
被她这么一打岔,两人之间的气氛变得热络起来,阮明烟吐槽道:“谁让你做出那么严肃的表情,吓我一跳。所以,他到底是谁?”
李承翊神情复杂地看了她一眼,缓缓道:“你听没听说过,大夏有一位异姓王,叫明澈?
“异姓王?”阮明烟摇了摇头。
但是阮明烟心中清楚,异姓能封王的人,必然是有很大的功勋,历史上这样的人,可大多没什么好下场。
而且听李承翊的意思,这位还是大夏唯一的一个异姓王,她来这里的日子也不短了,却从没有听说过,这很不合理。
阮明烟不做任何掩饰的时候,她在想什么,实在很容易看出,李承翊一边赞叹她思维的敏捷,一般叹道:“大夏开国的时候也是封过几位异姓王的,不过后来,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到如今,只剩了这么一位了。”
这些事,李承翊不欲多讲,不过阮明烟不难想象,这些开国功臣肯定都没什么好下场。
“忠烈王府自建立之初,就一直镇守北疆,常年打仗,王府几乎没什么男丁能长命百岁,到了上一辈老忠烈王临死前只剩了一个儿子,这个儿子是因为从小体弱多病被留在京城,才没有如他的哥哥们一般折损在战场上。”
“你娘当时是孟丞相的嫡女,两人自幼青梅竹马,也算门当户对,但当时正好是先帝驾崩前夺嫡最激烈的时候,无论忠烈王府,还是孟家,都是各位皇子拉拢的对象。”
“先皇也不放心两家联姻,却没想到那个节骨眼上,老忠烈王去世,明澈世袭王位,临危受命上了战场,却很快传来败绩,他本人也受了重伤,先皇不认责罚,将他改封为永宁王,指了岭南做封地,那之后,京城就再也没什么人说起他了。”
听到这里,阮明烟不禁唏嘘,事情跟她想象的差不多,但李承翊寥寥几句,只是人们表面看到的,真想如何,怕是除了当事人,永远不会有人知道了。
不过她转念问:“岭南?不就是襄城这一带吗?这次的事情,跟他也有关?”
李承翊点头又摇头:“是这一带,有没有关系我也不清楚,不过傅家,应该跟他有关系。”
他想了想,又沉吟道:“傅家之前都没什么动静,是傅淮安回来后才最后出手的,而且看样子,应该是想救我的,所以,应该关系不大。”
阮明烟点头,又觉得两人扯的有些远了,提醒道:“你继续说当年的事。”
李承翊见她表面上不在乎,实则心里还是紧张的,也不卖关子,接着道:“明澈出事后,你娘出乎所有人预料,拒绝了几位皇子的求娶,下嫁了那年的新科探花,也就是你爹。当时人们虽然惊讶,但就孟家当时的处境来说,这也不是不能理解。”
阮明烟点头表示明白,孟家女被几位皇子求娶,不管嫁给谁,都要得罪其他人,而且还会被卷入夺嫡之争,所以,找个没什么背景的探花郎,正合适。
“后来先皇去世,柳家扶持皇叔父坐上了皇位,孟家落败,一切尘埃落定,这些事,也就没人再提起了。你的身世,还真没有人怀疑过。”
阮明烟垂眸看了眼自己的双腿,笑道:“不见得吧?这事若当真没有人知道,我的腿又是怎么回事?”
她的腿可不是摔断了那么简单,而是被被人下了毒,还是这世上几乎无人能解之毒。
不然凭着阮密的地位,也不可能这么多年治不好这双腿。
以前,她觉得这事可能是魏家人干的,但一直都没有什么线索。现在想想,她不过是个女孩子,又不会继承家业,左右不过嫁人的时候贴一副嫁妆,魏家有什么必要冒着被阮密发现的风险对她下毒。
如今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她觉得,也许动手的另有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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