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李承翊戳破心思,阮明烟不自觉红了脸,她索性瞪了他一眼道:“对啊,我就是爱吃醋,你待怎样?”
李承翊两手捧起阮明烟的脸,她的脸颊微热,让他泛凉的手指感受着暖意,只听他的声音轻轻的,透着说不出的愉悦:“我很高兴,如果有一个男人向你表白,我也会吃醋的。阿烟,这是不是意味着,你喜欢我,跟我喜欢你一样?”
他语气中那一丝丝卑微的意味,让阮明烟闻言愣了一下,不过她很快反应过来,斜眼看他道:“怎么?你觉得有什么不一样吗?”
李承翊一直觉得阮明烟不够喜欢他,至少没有自己喜欢她那么多,但对上阮明烟明亮的仿佛能够看透人心的眼神,他心虚地移开了眼,弱弱道:“没,没什么不一样。”
阮明烟继续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褪去了白日的喧嚣,夜里很静,此刻甚至连一丝风都没有了,他们静静地注视着对方,李承翊突然伸手将阮明烟揽在怀中:“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白头偕老。”
阮明烟也很喜欢白头偕老这个词,但有时候,她会生出一种恍惚,怀疑自己是否真的能够活那么久。
她靠在他怀中轻笑道:“白头啊,到那时候我都成一个糟老太婆了,你还会喜欢我吗?”
李承翊点头:“当然,那时候我也变成糟老头了啊,你不嫌弃我就好。”
两人大约同时在脑海中幻想了一下自己顶着一头白发成为老头老太太的样子,不禁相视一笑。
阮明烟是偷偷溜出来的,怕出来太久被阮密发现,两人便告辞了。
他们走后,两人位置不远处的一颗大树后,露出两个人影。
陆云华的丫头墨舞看着自家郡主长长的指甲掐进了树皮里,齐根折断,鲜血直流,吓得心惊胆战,屏着气不敢出声。
直到两人走远了,不见了踪影,陆云华才一点都不觉的疼一般,拿着帕子细细擦起指缝的血。
她的神情阴郁,眼神狠戾,月光下,一张脸显的有几分狰狞。
墨舞看着她这样子,身子都在抖,却还是上前低声劝道:“郡主,这根指甲齐根断了,还是先回去剪掉包扎一下吧。”
陆云华闻言,突然自己伸手,捏住那还连在指尖的一截指甲,狠狠地拽了下来。
指尖瞬间冒出了更多的血,她却只是看着笑:“你瞧,这不就好了。”
墨舞看着她细白的指尖不断涌出的血,打了个哆嗦,下意识地拿出自己的帕子,想要上前帮她包扎,却在看到她那阴冷刺骨的眼神,陡然停下了动作。
“郡……郡主,您怎么了?”墨舞有些后悔今日跟着出来了,她以为只是在饭后出来散个步,却没想到郡主竟然在这个时候犯病了。
是的,只有她们这些贴身伺候的人才知道,郡主其实是有病的。只是这病不在身上,所以无论是太医还是公主府一直养着的大夫,都没有看出来。
又因为郡主平时看上去都是柔柔弱弱的,连说话都不会太大声,在长公主面前,更是低眉顺耳,从来没有发作过,所以连长公主都没有察觉到不对。
可她知道,这病一旦发作,情绪便会异常暴躁,对身边的人非打即骂,不仅会对那些猫儿狗儿动手,有时甚至连自己都不放过,非要见血才可以。
她有时觉得郡主怕是中了邪,可这话也只能在心里想想,无论如何都不敢说出来。
陆云华冰冷的目光看了她一瞬,自然知道她在想什么,不过此刻,她没有心思顾及这些。
因为离得有些远,那两人说话声音又很低,她几乎没有听到什么,但两人相处时那亲密的姿态,相拥在一起的侧影深深地刺痛了她的心。
在她心中,如同月光一般皎洁的男人,怎么能对一个女子那样温柔。
这一刻,她恨极了坐在轮椅上的阮明烟,如果她死了……该有多好。
想到此,陆云华笑了开来,只是映着月光,那笑意森冷又瘆人。
墨舞有些害怕地缩了缩身子,却听她道:“走吧,我们去安慰一下表白被拒的柳家大小姐。真是可怜啊,自己刚刚表了白,心上人就在这里私会其他女子了,她知道了,也不知道会难过成什么样子。”
说着抬腿便往柳蔓青住的地方走去,她走了两步,突然看着自己的腿又笑了一声:“你说,这么多好好的人他不喜欢,怎么就偏偏喜欢上一个残废呢?”
阮明烟生怕阮密发现自己夜里外出,紧赶慢赶地回到了帐篷里,却见阮密正坐在一盏油灯下看书。
她定睛一瞧,发现阮密手中拿着的,竟是自己为了在路上消磨时间,特意带来的话本子。
阮密见她回来,放下手中的话本子,从上到下打量了她几眼,见她没什么不对,才道:“你好歹是个姑娘,矜持点儿不行吗?大晚上的跑出去跟人幽会,你想过没有,万一被人看到了怎么办?”
阮明眼转着轮椅到了他跟前,见他没有真的生气,无所谓地耸了耸肩:“看到了就看到了,事情闹大,传到皇上的耳中,说不定他会为了李承翊的名声,直接为我们赐婚。”
阮密瞪了她一眼:“你想什么好事呢?若当真那么容易,世子又何须如此小心谨慎。今晚的宴席上,皇上又提了世子的婚事,世子这次倒是没有彻底拒绝,只是说有了心爱的姑娘,会求皇上指婚。皇上答应了。”
阮明烟恍然明白,难怪柳蔓青会突然发疯,李承翊得了皇上这句话,万一真的去请旨赐婚,那对象无论如何都不会是她柳蔓青。
不过还有一个问题,阮明烟一直想不通:“皇上是不是太关注李承翊了?只是一个侄子而已,好几个皇子都没成婚,也没见皇上着急。可李承翊的婚事,这短短几日,皇上似乎已经提了两回了。”
阮密沉吟道:“众所周知,皇上对世子比对几个皇子都好。但究竟是为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阮明烟歪头看阮密:“连您都不知道吗?”
阮密在朝中这么多年,深得皇帝的信任,更不用说他还是忠烈王府的人,肯定知道很多常人不知道的事。
如今连他都这么说,那这事还真是个谜。
阮密笑道:“你以为我无所不知吗?这件事我不知道,但皇上催着世子成婚是为了什么,我倒是可以猜测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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