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擎深车祸后就转去了陆景和的医院。
伤口虽然缝合了,但失血过多,正在打吊瓶还需要观察一下。
傅擎深看着这间专用病房,随口道:“这病房的布局可以改一改了,死气沉沉的。”
陆景和无语,当初他倒是想布置一下,让这病房看起来阳光一点,是谁说乱七八糟看着就烦的?
有一次他实在忍不住给窗帘换了颜色,是谁直接一把火烧了,要不是救火及时,都得发生火灾。
这间病房所有的一切,都是傅哥自己决定的,他现在倒是觉得死气沉沉了,这多冒昧啊。
陆景和眼皮抽了抽:“那傅哥你觉得,应该怎么布置?”
傅擎深那是一点都不觉得自己冒昧,直接安排:“嗯,放个书架吧,别只放些什么财经方面的,各种类型的书都放一些,还有小孩子喜欢的玩具,毛绒玩偶,画板……”
陆景和本来就心思多,最近傅擎深的表现有些奇怪,他就有所猜测。
此时听傅擎深说什么玩具画板的,又觉得自己可能猜错了,他好笑道:“傅哥,你该不会真的把黎邵的女儿当自己女儿了吧。”
傅擎深皱眉:“什么黎邵女儿,那是我女儿。”
陆景和无语,还真和人家抢上女儿了,就算黎邵那小子怕傅哥,不得不答应,人家小孩妈妈能答应吗?
就在这时,傅擎深接了一个电话,只说了两句话,他的眼神瞬间就变了。
那种眼神陆景和见过。
那是一种失眠几个月之后,被梦魇淹没,满身恶意即将爆发的眼神。
傅擎深一把拔掉手背上的输液瓶,一言不发的往外走,
陆景和心中一惊,连忙追上:“傅哥,你的手在出血!”
陆景和喊完之后,反应过来,傅哥现在这个样子,大概不会在乎手有没有出血。
他连忙问道:“傅哥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傅擎深现在只想第一时间赶过去,去看看到底出什么事了。
不管是温软语还是黎邵,都不可能让孩子一个人在家的,肯定是出事了。
一想到温软语可能出事了,傅擎深简直像是地狱爬出来的恶鬼,要去索命一样。
陆景和真是吓得不轻,下意识的想给傅擎深来一针镇定剂。
因为让傅哥这个样子出门,很可能会出事的。
然而陆景和针都没拿出来,傅擎深已经一个眼神看过去:“滚!”
陆景和摇头没让开:“傅哥,你现在很不冷静,出了什么事,我们一起或许更容易解决。”
今天必须问清楚出什么事了,不然他不放心让傅哥这个样子离开。
这时,宋助理从旁边病房过来了,正好见到病房里的剑拔弩张。
她吓了一跳,骨子里的趋吉避凶让她转身就想走。
毕竟他们顶楼的三个助理,能在傅总手下工作几年,靠的就是少说少看。
可转身的那一刻,莫名想到今天傅总满身是血,落寞的坐在车祸现场的画面,该死的同情心泛滥,让她狠不下心就这么走了。
她转身问道:“傅总,出什么事了,您要安排什么由我来安排或许会更快。”
宋助理说的事实话,在某些方面,作为助理安排起事情来或许比傅擎深更快更全面。
傅擎深抬眸,看向了宋助理。
宋助理被那目露凶光的眼神看得有些后悔,她对傅总冒什么同情心啊,是嫌命太长了么,去同情什么大魔王。
下一刻傅擎深压抑的道:“星辰刚刚给我打电话,说她妈妈跟一些叔叔走了,她一个人在家,她那边可能出事了。”
温软语多爱孩子傅擎深很清楚,正常情况下,不可能让这么小的孩子一个人在家。
宋助理看着古板,实际上脑子转得飞快,几乎没用时间思考就快速的打了几个电话。
她安排这些的时候,没有询问傅擎深的意见,边打电话边往外走,电话的间隙对傅擎深道:“傅总快走,我们先上车再说,司机已经在医院门口了,也安排了人开路,会以最开的速度赶往那边。”
傅擎深大步跟上,调整着呼吸控制自己的情绪,让自己冷静下来。
这种时候,必须冷静下来,才能找出更好的处理方案。
这次陆景和不拦着了,傅哥的助理倒是很靠谱,他也跟着一起上车了。
星辰是谁?傅哥什么时候认识了他都不认识的人。
几人快速上了车。
宋助理以最快的速度安排了好几十人,四面八方朝着温软语那边出发。
此时傅擎深也顾不得隐瞒自己知道温软语的事了。
车辆快速的前进,宋助理安排好了所有,才有空问道:“傅总,根据您说的情况,星辰小姐说一个人在家害怕,让您去接,您或许可以试着联系一下星辰小姐。”
傅擎深此时已经冷静下来,摇摇头:“我不确定她是自己在家,还是在被胁迫的情况下这么说的,我现在拨打电话过去,或许会给她们造成危险。”
从小傅擎深遭遇过太多恶意,总会以最坏的角度的去看,在他看来,人性的恶是没有底线的,如果真的是绑架,绑匪还在场的话,可能会因为这一个电话,让绑匪知道他的存在。
如果绑匪知道他是傅擎深,那只有两个可能,因为害怕直接放人,因为太害怕选择撕票。
傅擎深不敢赌。
与此同时,果果在大门关上之后,很聪明的没有再打开。
她知道妈妈的意思,妈妈要保证她的安全,然后她要把妈妈被带走的事,告诉大人。
果果快速跑到了窗户边,趴在玻璃上往下看。
窗户边有果果平时玩耍的望远镜,楼层虽然高,拿着望远镜也能看得很清楚。
果果看到那几人围着妈妈上了车,那个带着眼罩的坏人,还伸手推了妈妈一下。
果果知道妈妈遇到危险了,眼眶都红了。
但是她没有哭,她拿了一旁的画笔和纸,在纸上画下了那辆车子后面的数字。
黎邵爹爹跟她说过,那叫车牌,每个人的车牌都是独一无二的。
彩色的画笔歪歪扭扭的画下车牌之后,那辆车开走了。
果果放下望远镜,擦了擦眼角的泪花,这才重新拿着手机又拨通了黎邵的电话。
果果是会使用手机的,何家老二把温软语带走之后,也不在乎小孩会不会通知别人。
住在这种破地方的人,能有什么能耐,通知谁都不能拿他何家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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