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霈帝拍着她背,问她:“心宝饿不饿?”
他不问,她还想不起来,一问,心宝登时就觉得饿的前心贴后背:“饿,好饿。”
明霈帝吩咐人摆膳,一边亲自喂团子吃饭。
虽然嘴有点肿,但是团子饿坏了,吃的居然还不慢,一边吃着,一边还空出嘴来问:“耶耶,哥哥带了平时的药吗?”
“带了,”明霈帝道:“许多日常能用到的都带了。”
团子道:“心宝炼的药,什么时候送过去呀?”
“什么时候都可以,”明霈帝道:“反正时不时需要往那边送东西,不必太急,哥哥去了之后,也需要时间了解情况。”
心宝道:“那就今天晚上吧,心宝放在一个什么地方,然后耶耶找人来拿。”
明霈帝点了点头,直接叫人在宫里就近找一间空屋子,弄一些器皿。
心宝吃饱了,就催着耶耶去。
然后明霈帝亲自抱着她到了前头,因为临时要找,找不了这么多器皿,所以里面除了米斗,还有一些缸。
心宝下了地一抬手,无数花生大的小药丸就飞也似的自她身周涌出,很快就装满了水缸米斗,险些连她一起淹了,明霈帝提着孙女后心衣裳,一路后退,眼睁睁看着浅绿色的丹丸装了大半间屋子。
心宝问:“耶耶,还有别的空屋子吗?”
明霈帝看向方无忧。
惊呆了的方总管猛然闭住嘴巴,还发出了叭叽一声,抖着牙道:“有,有。”
他赶紧又带他们去了另一间。
这一间心宝拿出的是浅红色的药丸,比绿色的药丸要少一些。
天从站在身后,心宝就跟他交待:“这个里头的药丸,是放进火里烧的,烧出来气味很浓很呛,可以杀死蝗虫,对人没害处,离的近的要蒙住口鼻眼睛,离远的不要紧,要是有人反应比较大,一直流眼泪鼻涕,用冷水洗洗就没事了。”
“那个绿色的,是泡水的,平常的大缸,一次放半丸就可以,化了之后,可以直接浇进泥土里,可以杀死蝗虫卵和很多土里的虫子,不会损伤农作物的根,但尽量不要浇到叶子上,而且,蝗虫卵还挺深的……”
她用小手手比了比:“蝗虫卵埋的深度,比蝗虫身体还长,所以要浇很多水才有用。”
天从连声答应。
心宝想了想,又续道:“这一种对身体也没害处,但也尽量不要喝,会拉吐子,皮肤接触一般没关系的,如果发红也是用清水洗洗很快就好了。”
明霈帝负手站在一旁听着,神色沉沉。
蝗灾是极其恐怖的天灾。
这一次,大概是因为涉及京城,所以心宝得到了提示。
虽然提前了三个月,可蝗灾不比别的,就算再提前,也不知道有没有用处。
明霈帝指了晏时荣办理此事,又指了程弗居协助。
晏时昌和六皇子都是跟着去听他调度的,沈寿延也派去了,又直接命羽林卫指挥使余登临,带着羽林卫人马随行,这个配置是足够了。
目前只是因为蝗灾是还没发生的事情,所以如此大动干戈,难免有人叽叽歪歪,但如今不止元相,连内阁诸人也都隐有所觉,而六部要员,都是一种“知道的人一言不发,我不知道又怎敢开口”的心态,所以这些都是小事情。
现在的大问题就是,尽管提前得知,多番努力,是不是真的能阻止蝗灾到来,或者起码,减弱这蝗灾的威势,谁也不知道。
所以明霈帝考虑了一下,直接把心宝那句话,夸大了一下放出去,只要“起于关中”这一点不变,那就算最后真的席卷京城,也可以说他们治理有力,起码不会损及晏时荣的名声。
虽然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但看着心宝这两屋子药,又觉得,不妨乐观一点。
心宝说完了,才道:“你都记住了吗?”
天从急道:“属下记住了。”
心宝张手让耶耶抱了,往回走,还是很郁闷,悲伤的道:“心宝就像一个渣男,失去了才知道珍惜,以前二哥哥三哥哥在家的时候,心宝也没有觉得香,没有每天亲亲抱抱,现在他们出门了,想亲亲抱抱都够不着了!!心宝好难过!!”
明霈帝:“……”
他只能继续安慰:“好了,耶耶陪着心宝,心宝想要谁来陪心宝玩,就召谁来。”
看团子没有被安慰到,他又道:“爹爹快要回来了,耶耶召他们快点回来。”
团子问:“真的?”
明霈帝点了点头:“真的。”
团子犹豫了一下,又趴回去:“还是不要了,虽然心宝也很想爹爹阿娘,但心宝可以忍一忍,他们去做正事,心宝帮不上忙就算了,总不能拖后腿吧?”
明霈帝叹了口气,又忍不住笑,亲了亲团子小脑门儿:“心宝不用这么乖,捣蛋一点也没事。”
心宝回亲了一下耶耶的下巴,肿肿的还有点儿碍事:“心宝不是三四岁的小孩了,不会捣蛋的。”
明霈帝失笑。
心宝被他一直抱回乾清宫,看了看候见处一大堆人,就道:“耶耶去忙吧,心宝还想睡觉觉。”
明霈帝嗯了一声,把她送回去,又吩咐花霜给她涂药,一边低头问:“叫花时来陪心宝好不好?”
团子猛摇头:“不好,不好!”
明霈帝想了想:“那就算了,耶耶一会儿就来陪心宝。”
他摸了摸她的头,这才转身走了。
外头不远处站着的元沈绝,又来回踱了一圈儿。
郝花时在旁边叨叨:“哎,师父也太小看我了,我是那种以貌取人的徒弟么?不见小师公也就算了,不见我不是很没道理?闲着也是闲着,叫我在旁边说说话,不是很好?”
元沈绝淡淡的道:“身为师父、长辈,英明神武,是不会被蜜蜂蛰的,也是不会哭的,更不会肿嘴巴,在她记性很好的小徒弟忘了这件事情之前,最好还是不要见了。我会这么跟她说的。”
郝花时:“……??”
他道:“那我就告诉师父,你一直在旁边看着她,还翻自己嘴唇学她,直到她醒之前才跑出来的。”
元沈绝一顿。
他确实自己翻了下嘴唇,不是为了学她,是想看看自己嘴唇里面是什么颜色,好判断她的严重程度,他对着镜子照了半天……但他没想到郝花时居然知道!!
他窘的耳根泛红,转回身道:“你说,如果我跟心宝说,我跟郝花时只能留一个……”
郝花时:“……??”
他迅速服软,绽开一个笑:“呵呵呵呵,小师公,徒儿我是跟你开玩笑的……”
元沈绝觑着他不说话,然后郝花时忽然道:“咦?小师公你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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