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房匆匆赶至淮园的时候,二房果真早就到了。
苏宴海不在,估计是去书房请苏淮胥了,前庭坐着的只有孙氏和包含苏平川在内的几个孩子。
“大嫂一个人顾着整个山园还真是不容易,我都在这坐半晌了,才等到你姗姗来迟。”孙氏跋扈惯了,根本不把刘氏放在眼里,开口就是一顿冷嘲热讽。
刘氏冷着脸坐到她对面的太师椅上,慢条斯理地喝了口丫鬟递上的茶,轻轻扯了扯嘴角:“哦?弟妹这么清闲?二弟新纳的伶人都安顿好了?”
要不怎么说刘氏厉害呢,她不出手则已,一出手打的都是对方七寸。
孙氏再怎么横行霸道,也管不住自家男人源源不断地往府上纳妾,苏宴海今年都已经纳了第三房美妾了。
“男人嘛,活得久纳的妾自然就多些,倒也不算什么坏事。”孙氏好面子,自然不肯认输,便口不择言地讽刺起苏宴山短命来。
刘氏闻言果然变了脸色,她重重地将茶盏往左手边的小几上一搁,茶水立时泼了一地:“弟妹好歹是顺德侯府出来的,怎么竟是这种连亡兄都敢不敬的狂徒?难怪顺德侯府的丑闻能传遍大街小巷,果真家教堪忧!”
苏平河在心里暗自为刘氏鼓起了掌,难怪苏宴山年纪轻轻撒手人寰,长房还能在苏府屹立不倒。
孙氏被噎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却自知理亏,半晌都没能反驳一个字。
直到苏淮胥被苏宴海搀扶着走进前厅,刘氏和孙氏才缓了脸色领着各房的人上前请安贺寿。
苏淮胥平日严肃惯了,难得过寿,脸上的神色略微有些和缓,眼神一一扫过众人,笑道:“诸位有心了,都各自入席吧。宴海,你一会招呼宾客的时候,带着平江一起去。”
苏淮胥这么说的意思,就是要苏宴海为苏平江在官场铺路了,苏平江赶忙谢过,跟着苏宴海往宾客中走去。
宾客大多都被安置在淮园的院子里,苏家自己人则坐在膳厅。
男女分席而坐,苏平河自然而然就坐到了苏平川身侧。
“听闻你前阵打着祖父的名义去段府探望段长暮了?”苏平川刚落座就不客气地质问道。
“关你什么事?”苏平河用眼角余光瞄了他一眼,语气不善地反问。
“苏平河,你不觉得你最近很奇怪吗?”苏平川扭头探究地望着他,“从前你跟段长暮最不对付,如今怎么好好地变成他跟前的一条狗了?”
“所以呢?”
“我劝你不要自寻死路。”
苏平河轻笑一声,忽然发问:“你知道咱隔壁王员外的爹为什么能活到九十九吗?”
“什么王员外李员外的?”苏平川一头雾水地瞪着苏平河,“我跟你说段长暮呢,你东拉西扯些什么?”
“因为啊……王员外的爹从来都不多管闲事。”苏平河不搭理他,自顾自地回答了自己刚提出的问题。
苏平川半晌才反应过来,顿时又气得火冒三丈:“苏平河!你执意要与我为敌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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