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庸摸了把鼻子:“二爷为此也很是自责……故而后来一直都很关照大少爷和二少爷……”
“关照我?”苏平河想到自己刚穿来时,被孙氏打得奄奄一息的惨状,冷笑道,“这种鬼话,你和苏宴海骗骗自己也就罢了,就别来我跟前假惺惺了。”
吴庸犟嘴道:“若不是因为对大爷心怀愧意,上回……二少爷以为自己还能活下来?只怕现在连六七都过了!”
“我能活下来是我命大!是安定侯营救及时!跟他这个杀人凶手有半毛钱关系!”
苏平河怒火中烧,恨不能将苏宴海这个不要脸的东西给挫骨扬灰!
但她旋即意识到吴庸在故意激怒自己,赶忙又调整好自己的心绪:“你莫要跟我扯这些有的没的,我想要知道,当年的事可有什么罪证能够证明?”
吴庸低头想了想:“我料想……孙夫人手头上应该有些什么,否则二爷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容忍她。”
“此事我心里有数了,”苏平河点点头,又问:“苏宴海……从那以后,跟梁国人还有往来吗?”
见吴庸犹豫着不想回答,苏平河伸手拽住他的衣襟:“吴先生,令嫒和你的命都在我的手上,你最好想清楚了再回答我。”
吴庸闭了闭眼,终于点头应是:“其实……也不是二爷不想跟梁国人断绝往来,而是 ……”
“三皇子的授意?”苏平河试探性地问道。
吴庸的眼里闪过一丝诧异:“二少爷都是从何处知道这些的?”
苏平河得到这样的回答,虽然面上故作高深莫测,心里也早已惊涛骇浪。
难怪书中苏家的下场那么惨!
仅仅只是因为阵营站错了,应该还不至于沦落到整个苏家都被斩杀的下场。
可若是苏府跟着三皇子一起与梁国勾结,甚至因此导致了段北宸的死,那段长暮知道了,定然不会饶过苏家所有人!
苏平河想到这里,不禁打了个寒战。
她一定要设法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其实二少爷知道这些又有何用?”吴庸忽然奸笑一声,“三皇子早已部署多年,根本不是二少爷所能阻止的了。”
苏平河闻言更是心乱如麻。
三皇子根本就不是段长暮的对手,败北只是迟早的事,她只是希望苏家能少受牵连罢了。
怪只怪她自己反应太慢,明明知道苏家是三皇子阵营,也明明知道三皇子为了夺嫡而勾结梁国,却这么多年一直都任由苏宴海越陷越深。
她原本以为自己提醒过苏淮胥莫要与三皇子走太近,苏淮胥定然会起了警惕心,谁知……苏宴海竟然是三皇子勾结梁国的先行部队!
想到这里,苏平河又问:“我祖父知道苏宴海做的这些事吗?”
“说来也奇怪,阁老从前对于三皇子也是亲厚的,但不知从何时起,竟然变得畏首畏尾起来。”吴庸的脸上似乎也充满愁绪,“故而二爷行事早就瞒着阁老了……”
苏平河听说这话才稍微松了口气。
还好只是苏宴海个人行为,不至于上升到整个苏府。
“你知道朝中有多少三皇子的党羽吗?”
吴庸的脸色变得哭笑不得:“二少爷,你当我是什么能人异士吗?我只不过是二爷的幕僚,最多能知晓一些二爷的秘密,哪里能有那么大的本事把手伸到三皇子那边去?”
这话苏平河是信的。
能在朝中立稳脚跟的人都不可能太简单。
饶是苏宴海这般信任吴庸,关键罪证也丝毫不会经由他手。
更别提三皇子了,只怕连苏宴海都对他的底细知道得不多。
苏平河倒不是很担心三皇子能成什么大事,毕竟朝中不光有同样不容小觑的太子党与他制衡,还有段长暮在虎视眈眈。
她只担心苏宴海会连累苏家。
所以眼下,能把苏宴海这颗毒瘤从苏家剔除,是她最要紧的差事。
苏宴海到底是苏淮胥如今唯一的儿子,若是不下猛料,想来苏淮胥不可能会对其见死不救。
苏平河看了此刻站在自己面前的吴庸一眼:“想来如今这种多事之秋,苏宴海与梁国人往来的频率应该不会低,你无论如何也要去帮我拿到他们往来的信件。”
“二少爷……你又何苦为难在下呢……”
“我说过,没用的人没有活着的必要。”苏平河的眼神好似藏着利刃,直直刺向吴庸,“只有十日。”
吴庸似乎还是不太明白:“什么十日?”
“百毒散的解药只有十日的限期。”苏平河的眼神毫无温度,“若是十日之期到了,吴先生还是一无所获,那我就只能眼睁睁看着令嫒受病痛的折磨而亡了。”
“你!”吴庸气急,想要上前去跟苏平河动手,奈何苏平河仅仅一个扫腿又将他放倒在地。
“吴先生,识时务者为俊杰,你根本别无选择。”
说罢,苏平河怜悯地看了他一眼,一甩袖子,打开门扬长而去。
门外站着的是沁雪阁清一色的白衣蒙面杀手,早已将吴庸的人马全部清理干净。
数十名杀手一见苏平河便齐齐右掌扶肩行礼道:“参见苏掌事!”
苏平河转过身看向目瞪口呆的吴庸,吩咐道:“给吴先生挂点彩吧,别回去叫我那好二叔瞧出端倪来。”
“是!”
身后传来吴庸惨绝人寰的叫声,苏平河没有回头,一步一步往院外走去。
院门口停着一辆熟悉的马车,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从马车里伸出来,将她扶上了马车。
“可害怕了?”段长暮的声线低沉,带着一丝似有若无的宠溺。
苏平河摇了摇头:“你早就将一切都部署妥当,该害怕的是他们。”
“平河。”段长暮沉沉地看着她,“你其实不应该卷进这些事来……将来旁人若是说你心狠手辣,连自己的叔父都不放过……”
“这些不都是你经历过的吗?”苏平河歪着脑袋看他,“你对付你伯父的时候,可曾在意过这些流言蜚语?”
段长暮摇了摇头。
“那我也不会在意。”苏平河平静地望向他,“我只需要在意对我好的人就行。想要我命的人,我连袖手旁观都做不到,必须要亲手送他上断头台,才够解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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