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 > 女生频道 > 重生之将门福女 > 第147章 寻旧居(游厢记)

  但从沈瑜和绣坊绣娘的态度上看,她们似乎并不知晓子越和他的母亲已经去了上京的事。

  当时沈瑜在场,她不好打听的过于详细,匆忙中将子越住处牢牢记在心底。

  沈瑜既应了她不再多问,但总归要说清楚。

  但在此之前要先告知裴鹤铭,此为大理寺经手的案子,牵扯了永宁侯,若从她口中传出去免不了担上一个泄露朝廷案卷的罪名。

  雨丝裹挟着斜风吹入鬓角,将她一头乌黑的发打了个半湿。

  当此时,廊下有人朝这边走。

  她警觉回首,面露出淡淡笑意道:“沈姑娘。”

  “眼下虽是夏日,若是淋了雨难免还会沾上病气,”沈瑜说着从花墙上摘下一只油伞,撑开挡在宋清面前:“渡口那边客船要等雨歇才会走,你且安心住上一晚,等到明日天晴再出发,其实若不是你说家中外祖母有恙,我倒想留你多住些时候。”

  女子神情温和,少了几分冷凝,像邻家大姐姐一般,让宋清想起谢婉。

  她们同样都是秉性豁达的女子,一个是外柔内刚,一个则是外强内悍,同样让她敬佩。

  可重活一世的经历让她知晓一个道理:知人知面不知心,画虎画皮难画骨,不可被眼前所有迷惑。

  “我大哥要回来了,他总道将你当做亲妹妹,却不知再见是不是还能识得你,”沈瑜笑了笑,顿了下才道:“我那里有些书册,稍后让人送到你房内,你先解解闷,到了晚间带你去扬州的岳阳楼用饭,也好让我们尽尽地主之谊。”

  闻言,宋清客气道谢。

  沈瑜将伞递给她,吩咐丫鬟带她去房内休息,转身之际,忽的想起一事,又道:“东院那边是我二叔的院子,平日是没人住的,只最近二叔和婶婶从外地游玩回来,便暂时歇在这儿……你若是听到什么动静见到什么也莫怕,二婶心底纯善,性子很是温柔。”

  宋清嗯了声,心中却疑道,青天白日都是人,有何好怕的,她连自己死过一次都坦然接受,其余的,早已见怪不怪。

  沈姑娘走后,小丫鬟送了几本书册,有大昭趣闻故事,乡野逸闻或是些短小精悍的故事话本。

  没想到沈瑜也会看这种小女儿才会看的书籍。

  宋清只翻了几页正待将书本放在案台,忽隐约听到婉转绵长的曲调响在耳边。

  那声细弱雨丝,似是掐尖了嗓子,却并不难听,唱的正是时下京中茶馆中常听的《游厢记》。

  她起身走到窗前,支着耳朵,辨出是二十三回,富家小姐雨夜遇到俊俏郎的桥段。

  沈家请了戏班子?可声音是从隔壁院子飘来。

  ——你若是听到什么动静也莫怕。

  宋清想起沈瑜走之前叮嘱她的话。

  她披了件外衫,取了油纸伞走到廊下,找了个丫鬟问道:“隔壁是沈二爷所住的,这唱曲儿的又是哪位?”

  小丫鬟见她长得俊俏,颊面一块铜钱大小的红痕并未折损秀气,红着脸嗫喏几句,才道:“是二奶奶。”

  旁人的家事,她不便多打听,颔首道了谢后便要离开,那丫鬟却拦住她:“外头下着雨,公子是要去哪里?”

  “我只在附近走走,很快便回来,”宋清道:“憋在屋内觉得闷得慌。”

  她说话温声细语,态度又甚至有礼,可比府里的家丁和气多了,小丫头不好继续拦着,便让了路由着她走出了院子。

  张礼张盛等人被安排住在后罩房,宋清直去了那处唤了几人一同出门。

  雨中看扬州,朦胧绰约,如灯下看美人一般有别样韵味。

  其实前朝时期,扬州城内不过百户,人口凋零,数场恶战后更皆是断壁残垣,经过百年的筹建才有了如今的祥和。

  从景盛时期到景和三十一年,整个扬州日新月异,四大城区各谋其职。

  衙署设立在西北,东南则是一些学堂及军务要地,城区东北密集了许多商贩。

  崔子越便住在城东。

  不同于城北的“高墙深池,富庶煊赫,歌舞升平”。

  东城却是另一番“民多拥挤嘈杂”的景象。

  宋清搭了条乌篷船,几个侍卫船首船尾站着,摇橹的船家是个能手,穿桥过巷,顺水而行。

  清风凉雨拂过船帘,偶能听到丝竹管弦或是女子清妙的歌声,不失为绝佳的欣赏时机。

  可偏偏她无心赏景。

  船家说话也是个自来熟,扬声问道:“公子不是本地人呀,是来游玩的?”

  她含笑应了声“是”。

  那船家继续絮叨,将扬州城内各处好吃的好玩的尽数介绍个遍,最后道:“公子来一趟不易,此处堪比人间天堂的便是秦楼,只可惜公子要是早一年来便能赶上见着苑里那个绝色的瘦马了。”

  瘦马一说,与西北的婆娘有的一比。

  便是搜罗了许多长相俊秀的小姑娘,培以琴棋书画甚而是庖厨刺绣,待至成年后专门服侍一些贵族巨贾,或纳入府上做妾,或买了当做消遣。

  且这些瘦马色艺俱佳,长袖善舞,擅拿捏人心,有些在嫁给东家后与主母相处融洽。

  宋清不免好奇,笑问:“为何这样说,我便是现下去,见不着了吗?”

  船尾的护卫听后差点被口水呛到,不免咳嗽一声,不自在的看着水面,鱼鸭相戏。

  那等地方,岂是女子能去的地方?

  “秦淮河畔最大的海棠苑的头牌红绡姑娘,那生就的云团捏,水做的,多少人为她一掷千金,可惜了了,”船家说到这儿,抬手捋了把花白胡子,叹口气道:“去年红绡姑娘被此处大官霸占,死的那叫一个凄惨……”

  后头的话,他忽的顿住,继续摇橹:“看不到也好,省得成了一桩心思,念念不忘。”

  船家手中橹子一晃,碧波荡漾,他又道:“不过在红绡之前还有个红透扬州的姑娘,那叫一个惊为天人,比之她,红绡就逊色许多,这样一个绝色佳人后来也不知去向了。”

  宋清有心想多问几句,却见船家船橹一摆,扬声道:“几位公子,到了。”

  她从乌篷船往外看,见两岸烟雨蒙蒙中杨柳依依,行人虽不多,却商铺林立大开,几乎每间铺子前都会停着乌篷船。

  运河的水穿城而过,许多商铺便像是建在水上一般。

  付了钱,上岸后在街市上找人问了一问,便沿着那人说的方向走,阡陌一般的巷子多不胜数,走错了几处方找对地方。

  深巷尽头一扇木门上贴着斑驳的春联,角隅里长出杂草,显然是许久都未曾住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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