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九龄打了个手势,又一个丫鬟被掐着手臂押到了顾九龄面前。
那个丫鬟噗通一声跪在了地面上,浑身瑟瑟发抖。
这个丫头就是之前金枝小产的时候,在场的丫鬟,是金枝房间里服侍的二等丫头。
“说!当初你家少夫人是怎么摔倒的?”
那个丫鬟吓得声音发颤:“回王妃娘娘的话,我家主子那一日正和大小姐逗弄表小姐院子里养的一只猫儿,不想表小姐抓疼了猫儿的尾巴,被猫儿反手扑咬。”
“少夫人和大小姐都受了惊吓,少夫人想要护着大小姐,大小姐想要躲着猫儿,两个人撞到了一起。”
“加上猫儿也冲了过来,母女俩个人都摔倒了去!”
顾九龄的眉头狠狠皱了起来,之前陈依依可不是这么说的,说什么如月这个孩子不懂事,顽皮,撞到了金枝的身上,金枝才摔倒早产的。
“大小姐的衣物平日里谁管着?”
顾九龄声音沉冷。
一个哆哆嗦嗦的中年妇人忙站了出来跪着磕头,早已经吓得魂飞魄散,不晓得该如何是好。
“是……是奴婢管着……”
“出事那天,大小姐穿的衣服拿过来!”
顾九龄死死盯着她,心中已经有了猜测和计较。
那个妇人身体更是发僵,连头都不敢抬。
“回……回禀王妃娘娘!那天的衣服……衣服……弄脏了去,奴婢拿去洗了。”
哗啦一声!顾九龄抓起茶盏朝着那粗使嬷嬷的脑门儿砸了过去。
一边的赵朗眸色微微一闪,冷冷道:“来人!拖下去打!”
左右两侧的护卫忙上前一步,抓起了粗使嬷嬷朝着台阶下走去,几个人扬手便是一顿板子。
几板子刚打下去,粗使婆子顿时只有进得气,没有出得气,忙惨嚎了出来,哪里还能挺着?
“主子!我说!我说!”
“带回来!”赵朗冷冷道。
那被打得浑身是血的粗使婆子被拖回到了顾九龄的面前,她晓得今日抗不过去了。
若是再不说实话,估计就要被活活打死。
她忙看向了顾九龄哭道:“是表小姐给奴婢银子,让奴婢直接将五石散洒在大小姐的袄裙上,那猫儿闻到了这气味便发了狂,才将少夫人撞倒了的。”
“奴婢一个人万万不敢做出来这种事情,都是表小姐干的好事!”
顾九龄简直是被这些刁奴给气笑了,一个个的这是真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了,还是赵家的主子都是傻子?
这么卑鄙拙劣的手段都能使出来,偏偏这世上越是卑鄙拙劣,越是效果明显。
顾九龄缓缓起身,拿起了一包五石散,展开了,将里面的粉末洒了一点的出来落在了自己的衣服上。
随即她弯腰将关着猫儿的笼子打开,那猫儿顿时扑了出来,直接扑到了顾九龄的身上,却被顾九龄一把抓住了脖子上的皮。
猫儿早已经疯了般的抓挠,撕咬,就是近不了顾九龄的身子。
听着猫儿的撕咬声,小如月再一次吓哭,被云朵直接抱着回了后院。
顾九龄看向了乔松月淡淡笑道:“乔大人,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这个案子该怎么审问,您看着办吧!”
“人证,物证都在,您觉得怎么审,就怎么审!”
乔松月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没想到将军府出了这么多的恶奴,这种奴才若是放在其他世家大族里,早就被打杀了去,还留着干什么?
“王妃娘娘放心,卑职定当秉公受理,绝不姑息!”
乔大人说这句话的时候,稍稍偏过脸看向了一边早已经目瞪口呆的安家人。
此时的安老夫人已经吓得浑身哆嗦,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她忙上前一步想要将自己的外孙女儿拦下,不想被乔大人带来的官差推开。
安成仁和安成贵忙将自己的母亲扶稳了。
“成仁,成贵,你们两个倒是想想办法啊!快想想办法啊!”安氏登时傻了眼,忙一把抓住自己两个弟弟的手,大哭了出来。
“你们也是朝廷命官,你们想想办法!不要让乔大人将依依带走啊!”
安氏急得脸颊都有些微微发红。
安成仁此番也没有主意,忙看向了自己的弟弟。
弟弟一向是安家的主心骨。
“二弟!你看这……”
安成贵此时脸色气得发青,他也是空有一番抱负却是摊上了这么一家子鼠目寸光的家人。
原本金枝身为安家嫡长女,他们安家人只要巴结好这个将军夫人,以后有的是机会。
此番竟是被一群心思歹毒,愚蠢至极的内宅妇人给害惨了去。
安成贵此时一颗心宛若被放在火上烤一样,整个人都气的哆嗦,也顾不上什么兄长不兄长的,别过脸冷冷盯着安成仁低声骂道:“兄长难道还看不出问题的症结所在吗?”
“事到如今,陈依依想要害死将军夫人,甚至连将军的两个孩子都不放过,你说他还能活吗?”
“安家人还能保得下这个女人吗?若是非要保,罢了,你我将头上的官帽摘下,将全家人的脖子洗干净等赵将军砍过来,还问我做什么?”
“这……”
安成仁脸色一瞬间灰败了下来,又看向了自己哭天抢地的母亲。
安成贵一甩袖子狠狠瞪了一眼自己的母亲:“那些妇人真是端不上台面,你去告诉母亲要安家还是要他的外孙女,他自己选。”
安成贵说罢转身大步朝着赵家的院子门口走去。
他其实明白一个道理,今天顾九龄之所以只将陈依依抓走,并没有治他们安家的罪,还是看在金枝的面子上。
看在上一次他出面帮金枝说话的份上,如今这一场闹下来,睿王妃与他们安家人之间的人情世故怕是耗尽了。
安成仁看着安成贵扬长而去,顿时不知所措起来。
安成仁硬着头皮走到还在哭天抢地的安老夫人跟前,压低了声音道:“二弟说了,在您的外孙女和您的两个儿子之间选一个。”
“若是您非要选您的外孙女,也好,儿子拼了自己命,将身上的官帽和官袍摘下,儿子去敲了太平鼓,告御状,若是告不成,我和二弟的头就挂在城门楼上,您自己看着办。”
安老夫人的哭声戛然而止,定定看着自己的儿子,突然一颗心变得沉重了起来。
她此番也看出来自己的那些想法和打算,都露了馅儿。
如今睿王妃只是针对她的外孙女儿,倒是并没有治她的罪,也是给她一个台阶下。
如今再想一想,外孙女与自己的儿子相比,自然是儿子重要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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