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周月芝做什么，楚副局长就不用管了。”
陈向东随即一副兴师问罪的姿态对楚江道：
“不过我倒是想问问，楚副局长安排人给我发彩信，到底是想干什么！”
楚江皱眉，“什么彩信？”
段克明心里咯噔一下，陈向东到底是把相片拿出来说事了。
他在心里又把下属臭骂了一顿。
好在自己没有对楚江隐瞒，希望楚副局长能够应付过去吧。
陈向东不知道段克明的心理，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向方统一和楚江展示了彩信内容。
“按照照片的拍摄角度，很显然，这是监视人员拍的。
楚副局长，你们海州公安的警员除了监视嫌疑人之外。
还喜欢威胁跟嫌疑人见面的人吗？
而且我也很想知道，你们在办事之前，都不调查一下对方身份吗？
直接把照片发到我的手机上，究竟是想干什么！”
楚江仍是皱眉，“竟是有这种事？
陈副市长见谅，这其中怕是有误会。
回头我一定好好整顿，这些基层片警，看来都皮痒了。”
陈向东可不会让楚江就这么含混过去，“楚副局长不知道？
好吧，我姑且就相信了，是基层干警失职。
那么安排人跟踪我，也是你们海州公安做的吗？”
这话楚江还真不好认，他知道段克明那边的人被抓了。
要想给这人安排一个警方暗线的身份不难。
但是现在他不清楚兴和那边抓了人之后审出了什么。
陈向东接手兴和公安后，经历几轮调动，核心位置都是他的人。
楚江倒是想探听情况，只可惜无从下手。
于是他只能摇头，“抱歉，陈副市长，这件事我不知情，这不是我们做的。”
“我看分明是你在别的地方得罪了人，居然还敢推到海州公安头上，简直可笑！”
梁以功又忍不住跳出来讥讽陈向东。
陈向东根本不理会梁以功，而是继续对着楚江道：
“楚副局长，你说海州安排了公安监视周月芝。
可是我从周月芝住处离开，就被人跟踪上了。
你们难道就没有发现有另一批人也在监视她吗？”
陈向东笑眯眯地看着楚江，我看你要怎么回答！
楚江要是说不知道，那是绝对的工作疏漏。
他要是说知道，却还放任对方跟踪自己，陈向东可以直接将他们往居心不良上按。
楚江还真是被为难住了。
段克明突然咳了一声，有意替楚江解围。
他的咳嗽声的确吸引了陈向东的注意。
看到陈向东的目光看了过来，段克明开口道：
“既然陈副市长知道自己被跟踪，想来人肯定被抓了吧。
我相信公安审讯肯定已经有了结果，不知道我们能否请教？
我想这个应该不涉及保密原则吧？”
陈向东似笑非笑地看了段克明一眼。
“段厂长很关心楚副局长嘛。
不过段厂长这话我可听不明白了。
一个敢于跟踪公安局长的罪犯，他的审讯结果怎么就不涉及保密原则了？
反正你们现在问什么，我都是无可奉告。
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们的是，这个案子，我一定会深究下去。
毕竟连公安局长都敢威胁，这些人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呢？
方市长，关于这个案子，我已经向方书记和姚市长汇报过了。
现在案子的保密级别调到了最高。
在此，我想请方市长、梁副市长、楚副局长都不要再多问为好。
当然，等到案子调查清楚了，我们一定会及时向各位领导汇报。”
陈向东的姿态做足，方统一也没办法对他挑剔什么。
“我同意陈副市长说的，这个案子咱们抛开不谈。
现在还是说回周月芝吧。
我今天把陈副市长找来，主要是因为周月芝涉及到市里一个重大案件。”
方统一将视线转向段克明，后者识趣接话。
“周月芝的父亲周崇原来是我们厂的会计。
三年前，他突然卷走了厂里5千万货款。
之后再无踪迹。
我们当时就报了警，陈副市长可以调案卷查看。
周崇发妻癌症逝世，只剩一个女儿。
遍寻无果之下，我们只好做出下策，将周月芝监视起来。
以期能从她身上找到突破口。
不过陈副市长别误会，我们对周月芝绝对没有任何强制性行为。
恰恰相反，为了让小姑娘能安心过日子，厂里还给她发放了生活费。
可以说，我们厂子对她是做到了仁至义尽的。”
“资本家还有做慈善的时候，真是少见。”
陈向东暗讽道，什么仁至义尽，背后啥心思，当谁不知道呢。
段克明并不在意陈向东的暗讽。
在下属面前，他是脾气火爆的段厂长。
在市领导面前，他是修身养性的段克明。
“陈副市长说笑了，周崇是我们厂30年的老员工了，一直勤勤恳恳、兢兢业业。
而且他的行为实在是太过异常。
若说卷走货款是为了给妻子治病，可当时他的妻子已经过世了。
如果说是为了家人，他却是自己离开的。
小姑娘那时才刚毕业，找工作不顺利，连养活自己都困难。
我们厂里开会讨论过，大家伙都愿意相信周崇做这件事背后有其他缘由。
所以我们才会将小姑娘保护起来。
如果周崇在背后默默关注女儿的话，他就能感受到我们厂里的诚意。
我们也是希望能够通过这个举动，从而打动周崇，让他回心转意。”
“听到没有，陈副市长，段厂长可是个好人。”
梁以功的话把陈向东给说乐了。
“行吧，我姑且相信你们。
所以今天段厂长又是请梁副市长出面，又是找楚副局长说情。
就是为了把周月芝要回去？”
段克明露出一个谦恭的笑容，“陈副市长见谅。
周崇带走5千万，造成钢厂资金链断裂。
要不是市里支援，只怕当年就破产清算了。
即便是换到现在，5千万对于钢厂来说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我们对周月芝的动向比较关心，希望陈副市长理解。”
“段厂长，我能不能请问一下。
你们钢厂是用了什么手段，能让市里不惜代价支援钢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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