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向东不得不佩服，孔柔能在孔家那种教育下保持清醒，不容易！
陈向东了解过孔柔的情况。
她父亲原名孔强，是孔家旁支的旁支，连族谱都排不进去那种。
后来孔柔被孔承双相中，带回族内抚养，孔强就改名叫孔伟白。
还是按主支的字辈起名！
孔柔父亲深以此为荣，还多番教育女儿要听从家族派遣。
孔柔母亲是孔强高中同学，对他没有多少情意，是被家里逼着嫁给他的。
一个字辈都没有的旁支，却被孔柔母亲的父母视作攀升通道。
每每想到这里，陈向东都要再次感叹孔家的影响力。
孔柔母亲朱胜男在孔柔很小时就“因病逝世”。
但是孔柔能成长到今天，足以想见朱胜男的优秀。
“我的要求很简单，想办法找出孔承双的罪证。
实在不行，找到他的弱点也可以。”
这时轮到孔柔皱眉了。
“陈常务，我必须提醒你一句。
就算走了一个孔承双，孔家还有孔承飞、孔承彬、孔承哲……
你针对某一个个人，我觉得意义不是很大。
更何况，这么多年我从来没有见过他亲自下场。
我对于找孔承双的罪证这一行为表示怀疑。”
陈向东嘴角一勾，“那据你所知，孔伟达有过下场吗？”
孔柔点头，“当然，他想当下一任家主，就要为族里做事……”
孔柔说到这里，突然反应过来。
对啊，今天的孔伟达，何曾不是过去的孔承双？
孔家可不没有什么嫡长子继承制，至少孔柔知道是没有的。
孔承彬的大儿子现在在省人大任职，虽然还只是一个小干部，但起点不同。
最重要的是，孔伟牧是凭自己能力进入的省人大。
现在族里对他的期望很高。
孔柔知道，孔承彬给孔伟牧定下的路线是，在省里攒资历，然后回来市里。
到时怎么也得一个副市长打底。
届时，孔家走出金山的几率将大大加强。
到了那个时候，孔家的话事人究竟是孔伟达还是孔伟牧，还犹未可知。
若不是孔伟牧这么争气，孔承彬只怕也不敢随便吸家族的血。
孔伟达为了家主的位置这么拼命，孔承双过去也绝对没少沾灰。
孔柔脑子快速分析完，向陈向东点头道：“我会尽力。
但是我也希望陈常务理解，孔承双就算真的做过什么，时间也已经很久了。
能不能找到证据，我无法保证。”
“无妨，是人，就有弱点，我相信孔干事这么聪明，肯定能找出来的。
这期间，有什么需要我配合的，孔干事直说就是。”
孔柔脸上的红晕已经在陈向东拒绝她时消失了。
好在她涂了口红，艳丽仍在。
孔柔笑了笑，手指慢慢扶上唇角。
沾染了口红后，又迅速在陈向东衣领留下一抹印迹。
“唔，这样看着好像有些不够真，要不还是来真的吧。”
……
孔柔离开后，嘴上的口红已经基本消失。
一些有心人还发现，她的发型似乎也发生了变化。
厚重的外套能够遮掩身上的痕迹，但脸上、头上，终究还是掩盖不住。
很快，孔柔和陈向东的绯闻甚嚣尘上。
孔柔如何利用这一点说服孔家人，陈向东不管。
只是面对神速到达自己办公室的杜文文，陈向东到底有些心虚。
杜文文鼻翼翕动，嗅到空气里飘着一股若有若无的甜腻，心情非常不好。
杜文文心情不好，说话的语气就难免体现出几分。
“陈常务，我表姨说你电话打不通，是手机没电了吗？
还是……刚刚有别的事吸引了你的注意力，以致于连我表姨的电话都不接了？”
陈向东失笑，掏出手机一看，“不小心按了静音，抱歉。
我现在先给池副市长回电话，杜主任要不先出去？”
“你们要说什么私房话吗？”
陈向东无奈，干脆让她留下。
池蕊菁很快接了电话，随后她告诉陈向东，市里今天也开了会。
“尹书记已经在回金山的路上了，具体的你可以问他。
除此之外，孔家在万杞的生意全部遭到打压。
不消三日，除非有别的途径续血，否则孔家资金必然断裂。”
池蕊菁语气极具信服力，陈向东也不怀疑池家的能量。
“孔家，真的这么容易解决吗？”
池蕊菁在电话另一头呵了一声，“陈常务，我印象中，你喜欢说自己运气好。
这一次，我也要对你说一声，你的运气的确很好。
育才老书记在金山下足了功夫，多年如一日地削弱孔家。
现任林书记上台后，继承育才老书记的志愿，继续对孔家出手。
将近二十年、连续两届省委书记不断出招。
你说说，孔家还能坚持多久？”
“原来，我是最后的那根稻草啊，还真是恰逢其会。”
池蕊菁却没笑，这次的机会，如果是以池慧颖的牺牲换来的，她只会感到沉重。
陈向东显然也想到了这一层。
“池副市长，据我所知，公安那边至今仍未能确认尸体是否是池总。
或许还有生机。”
“希望吧。”
陈向东很想顺着电话线过去看看池蕊菁的表情。
虚无缥缈的语气，实在难以判断她是否知情。
池家为了进入金山，做出了这么多布置，没道理真的保不下池慧颖。
当然，若是池慧颖真的运气不好，就真的赶上了煤气爆炸的意外……
陈向东摇头，“不管怎么说，还是要多谢池副市长。”
“陈常务，希望新年能看到你来市里拜年。”
“我尽量争取。”陈向东没有把话说死。
池蕊菁却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了笃定。
两人聊完后，陈向东扭过头，身体莫名往后一仰。
“杜主任，你这是……”
“陈老师，我有点问题想向你请教。”
“杜同学，有什么事可以坐下来说，不用这么靠近。”
杜文文的穿着很正常，体制内女干部正常装扮。
但是衬衣扣子解开三颗，加上她躬身凑近，内里风光直接展现在陈向东面前。
在杜文文带着窃笑的眼神中，她缓缓开口道：“陈常务，你流鼻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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