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凝心也不等苏沐歌回答,直接净手上前拉着她到梳妆台前坐下。
南宫凝心看着镜中的苏沐歌笑得纯善。“苏姐姐可真美。”
若不是南宫凝心故意将她那张挑不出错处的脸贴到她的脸旁,她还真信了。
苏沐歌今天戴的是一对羊脂玉水滴坠子,颜色看着跟那对珍珠的相近,但朕要说搭,还是她那串坠子更搭一些。
不过她已经拒了一次,若是再拒一次就显得太刻意了。
戴好后,南宫凝心牵着苏沐歌到太后跟前。“太后您快看看,是不是很漂亮?”
太后抬了抬眼看后笑着点点头。“好看,搭得很好,你坐下陪哀家说说话。”
苏沐歌不得已坐到太后身边。
“哀家近来精神实在不好,你可能看出什么不妥来?”太后伸手轻轻的盖在她的手背上,声音听起来有些虚弱。
“臣妾给太后看看吧。”
“好。”
这一次,太后没那么矫情,直接伸手到苏沐歌跟前。
苏沐歌直接诊上她的脉。
如她所料,太后的脉象比之前虚弱了许多,有些是心火格外的旺,现在能坐在这里跟她心平气和的说话,怕是费了不少劲吧。
“太后的心火有些旺,所以晚上睡得不太安生,可以让太医给您开一些平心火的药。”
南宫凝心给苏沐歌倒了一杯茶。“苏姐姐,喝口热茶。”
苏沐歌伸手去接,可就在她还没碰到茶杯时,南宫凝心突然松了手,茶杯“砰”的应声碎裂。
“啊!苏姐姐对不起对不起,是凝心没有拿稳茶杯,你没被烫伤吧?”
“太后,晋王……王爷……”宫女话还没说完,带着一身风雪的夏侯墨已然走进屋内,深黑的视线只锁在苏沐歌身上,上前将她从软塌上拉起,看也不看跪在地上的南宫凝心。
“可有受伤?”
夏侯墨的突然出现让苏沐歌微微诧异,暗道这南宫凝心是生了千里眼,大老远的就能看见夏侯墨要进来了?
“没事,到是南宫小姐,你还好吧?”完全被无视了,是不是觉得很扎心?
南宫凝心抬起泛红的眸子,那双秋水般的眼眸就是苏沐歌看了都觉得楚楚可怜,她像是怕被人发现一般,将自己的手藏到身后哽咽道:“没,没事,凝心没事。”
太后坐直了身子,将她从地上拉起来。“把手伸出来,让哀家看看!”
南宫凝心却怎么都不肯,最后是在太后的“施压”下,才小心翼翼的将自己的手伸了出来。
只见她那莹白的掌心满是血迹。
太后立时沉了脸。“来人,去吧太医给哀家叫来!”
“太后,无事孙儿就告退了。”夏侯墨低沉开口。
“你这才来就要走,哀家这里一刻都留不住你了?”太后沉了脸。
“南宫小姐受伤,孙儿在多有不便。”夏侯墨面不改色。
苏沐歌低垂着眼帘,这个时候有什么比装死更容易。
“哼,你的王妃故意让凝心受伤,这事你是不是要给哀家一个交代?”
南宫凝心一听,一脸惊慌失措的看向夏侯墨。“太后,不是的,是,是宁心没有拿稳茶杯才不小心让它摔落的,跟苏姐姐一点关系都没有。”
“哀家明明看见她故意放的手!”
“太后,臣妾真没碰到茶杯。”
“哼,凝心好心给你倒茶,你却故意害她,真是太让哀家失望了!”
“太后,这真的不关苏姐姐的事,凝心,凝心……”南宫凝心急得眼泪都出来了,这话是对太后说的,可那眼神就巴巴的落在夏侯墨身上。
苏沐歌暗自翻了个白眼。
“本王相信王妃。”夏侯墨的话堵住了所有人的嘴。
南宫凝心哭声一噎,眸低极快的闪过一抹暗色。
太后的脸色更是难看。
“你是说,哀家冤枉她了?”
“兴许是太后看错了。”
“你!”
太后气得胸口起伏。
“你,你真是气死哀家了!”
“太后,太医到了。”
“快,让他进来。”
太医匆匆提着药箱进屋给南宫凝心包扎伤口。
“之前一直都是凝心贴身伺候哀家,现在她的手受伤了,你就留下来伺候哀家吧!”太后幽幽的看了苏沐歌一眼。
刚成亲就把人媳妇留下来,太后您可真是厚道。
“太后,苏姐姐刚跟墨姐姐成亲,怎么能留下来,凝心没事的,可以伺候好太后的。”南宫凝心忙道。
太后冷笑一声。“刚成亲就不能来伺候哀家了?那哀家要这个孙媳妇何用?”
“孙儿身体不适,王妃需在府上伺候孙儿,太后若是觉得身边伺候的人不够,孙儿可告知二皇兄和大皇兄,他们自会派人前来照顾。”
“你!”太后两眼一翻,直接晕死了过去。
好在太医就在一旁,及时上前看诊。
夏侯墨神色淡漠的看着眼前的一切,牵着苏沐歌转身出了华西殿。
“王爷,我们这么走了,真的没问题吗?”
“你想留下?”夏侯墨抬了抬眉。
苏沐歌摇摇头,她脑袋被门夹了才想留下。
两人一路走到宫门,正准备上马车时,夏侯坤朝他们走来。
夏侯坤视线从两人紧握的双手上一扫而过,眸低盛满阴霾。
“九弟跟弟妹的感情还真是要好,听说大婚之日九弟妹身受重伤,静雯心里很是担忧,现在看来,弟妹恢复得很不错。”
“有王爷悉心照顾,自然恢复得更快一些。”
夏侯墨轻拍苏沐歌的手,示意她先上车,苏沐歌温顺的点头,由月如搀扶着上了马车,车帘放下,遮住了所有视线。
“看来九弟很喜欢别人不要的玩意儿。”夏侯坤袖中双拳握紧。
夏侯墨眸色沉冷的扫了他一眼。“是不要,还是思而不得二皇兄心里比谁都清楚。”
说完,夏侯墨转身上了马车。
苏沐歌只感觉眼前一亮,下一瞬就被抱入一个结实的怀抱。
苏沐歌没有挣扎,有些事情,总要慢慢的接受。
她的温顺让夏侯墨心情大好,低头将脸贴在她的颈间,苏沐歌被冻得缩了缩脖子。
“冷?”
“嗯。”
“带你去一个地方。”
马车摇曳的穿过大街,穿过城门,最后在城郊外停了下来。
城郊比城里更冷,夏侯墨扶着她下了马车,抱着她翻身上马,怕她冷,用披风整个将她抱在里面。
苏沐歌把整张脸都缩在披风里,只露出一双眼睛。
“王爷,我们要去什么地方?”
“很快你就会知道了。”
夏侯墨驾马前行,一刻钟后才停了下来。
苏沐歌只感觉身子一轻,被他从马上抱了下来。
苏沐歌站定睁眼,瞬间被眼前的景象吸引了。
这里放眼望去是一片看不到边际的梅林,各种颜色的梅花盛放,美得窒息。
苏沐歌走过去站在林中,回头看向夏侯墨。
那一瞬,夏侯墨觉得她是这世间让他沉醉的美景。
看着望不到边的梅花,苏沐歌那颗沉寂的少女心瞬间爆发。
“王爷怎么知道这个地方的?”
夏侯墨走上前,将她发间的飘雪拂开。“很多年前,有人把这块地开出来,种下了这些梅树,他说,死后就把他葬在这里。”
苏沐歌眉头微蹙,夏侯墨抬步朝梅林深处走去。
苏沐歌跟在她身后。
夏侯墨在一个鼓起来的小雪包前停了下来,旋即蹲下身伸手拂了拂地上的雪,地上出现了一块墓碑,只是上面什么都没有。
“那个人,就葬在这里吗?”
“嗯。”
“他是王爷的朋友?”苏沐歌试探问道。
夏侯墨望着无字墓碑久久不语。“算是吧。”
夏侯墨站起身,望了望梅林。“是一个,对我有恩的人。”
苏沐歌看着夏侯墨,发现他眸低染了淡淡湿意,这还是她第一次看见这么感性的夏侯墨。
不过很快,夏侯墨便将所有情绪收敛,恢复往常那生人勿进的冷漠。
“给他敬杯酒。”夏侯墨从身上拿出一个巴掌大的酒壶。“他生气嗜酒,最爱梅花醉。”
苏沐歌接过酒壶,洒在墓碑前,拜了拜。
“走吧。”夏侯墨牵着她的手,将她带出梅林。
回城后,夏侯墨还有事情要办,就让东临将她送回王府。
苏沐歌的伤虽然恢复得不错,但到底还没有完全康复奔波了一天,还是有些熬不住就睡下了,一觉起来时,外面的天还是亮的。
苏沐歌起身觉得脑袋有些昏沉。
“王妃,你可算是醒了。”月如听见响动推门而入。
“我这是睡了多久?”
“王妃从昨天回来后就睡到现在,现在可是第二天了。”
苏沐歌有些惊讶。“我睡了那么久。”
“王爷担心王妃,就让那鬼大夫来给王妃看诊,说是王妃是睡着了,这才放心下来。”
鬼大夫……这称呼怎么都不像是给人看病的,倒像是索命的。
“王妃快吃些东西吧,睡了那么久肯定饿坏了。”
“嗯。”
苏沐歌坐到桌前用了一些早膳,可能是饿过头了,她也没吃多少就让她们把东西撤了。
“月如,你们都出去吧,我想再躺一会儿。”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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