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恕我直言,纪府一家老小都已经入土为安,哪怕查出真相,人也回不来了。”
女子说的是事实,如果纪元昌是真的被诬陷的,那等到真相水落石出之日,只会让更多的人痛心。
独孤少白不容置喙道:“就算如此,也必须得还纪家一个清白。”
女子走近了独孤少白,窗外的月光洒在她的银色面具上,显得格外的清冷。
“这件事想要查明真相,恐怕还需要一些时间。”
独孤少白点点头:“义父这段时间南下巡城,护国山庄大小事务暂由我代理,一旦有了新消息,你就第一时间禀报给我。”
女子笑了笑:“除了公事,还有一件你或许会感兴趣的私事,要不要听听?”
独孤少白:“说。”
女子踮起脚尖,凑在独孤少白耳边,轻声道:“钰婧的心里,还有你。”
听到这个名字,独孤少白脸色骤然一沉,口吻冷淡:“我与她的缘分早就尽了,她心中有谁,都与我无关。”
“啧啧啧……”独孤少白的回答出乎了女子的意料。她还以为,独孤少白会愿意和钰婧旧情复燃呢。
女子忍不住调侃:“看来,独孤大人果真是一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
独孤少白面无表情道:“苓雪,你什么时候也变得如此八卦了?”
陆苓雪噗嗤笑道:“我不就是开个玩笑嘛。独孤大人,你在你那小兄弟面前可从来不会板着个脸。可你对女子,倒是经常摆脸色,该不会是……”
“断袖”这个词,陆苓雪没好意思说出口,生怕真的惹怒了独孤少白。
她连连摆手:“好了好了,不打趣你了,我告辞了。”
“嗖——”陆苓雪身形一闪,一眨眼的功夫,便消失在了黑夜中。
独孤少白望着她离去的方向,唇角一勾,无奈地摇了摇头。
……
夜晚,桃源镇
桃源镇的大街小巷都有不少官兵把守,整个小镇灯火通明,百姓的心里也踏实了不少。
李神龙躺在床上睡得正香,突然院子里传来了一阵猪叫。
“吱——”那是小猪的叫声,叫得十分凄惨。
李神龙被叫声吵醒,迷迷糊糊地从床上爬了起来。
“谁啊?”
李神龙挠了挠鸡窝似的头发,打开门一看,发现家中的院子里蹲着一个头发乱糟糟,浑身黑衣的男人。
李神龙的脑子瞬间就清醒了:“你……你是谁?!”
那蹲在地上的男人听到了李神龙的声音,宛若惊弓之鸟一般迅速腾身一跃,飞离了清凉院。
李神龙望着地上那一只猪仔尸体,顿时傻眼了。
那小猪的脖子和身体已经分家,身上的肉被刚才那个男人咬得血肉模糊。
刚才那个男人,就是虎子昨晚看见的那个满脸是血的人!
远处,一群打着火把的官兵跑了过来。
领头的是御龙护卫统领沈靖凯。方才,他看到一抹黑影从清凉院飞身离开,便急忙跑了过来。
“发生什么事了?”
李神龙指了指地上的那具猪仔尸体,对沈靖凯说:“那个吃人肉的男人,不知道从哪里叼来了这只小猪。听到我的声音后,他就跑了。”
那个男人行为怪异,好吃生肉,但胆子特别小,一听到人声,就仓皇逃跑。
沈靖凯看了看地上的猪仔尸体,对身后的属下吩咐道:“派人把守清凉院。”
“是!”
桃源镇后山的林子里,一个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黑衣男子坐在地上,他背靠着大树,艰难地喘着气。
“啊……难受……血……我要……喝血……吃……吃肉……”
男人垂着脑袋,嘴里呜呜咽咽,声音十分沙哑。
……
第二天,在桃源镇把守了一夜的沈靖凯,回到了沈宅。
一进门,他便看到了在府中等候多时的庶妹沈凌萱。
“凌萱?”沈靖凯有些诧异,他和家中那些庶出的弟弟妹妹关系都不太熟络,对于沈凌萱的到来,他很意外。
听说沈凌萱是今年的秀女,她不好好的在宫中待选,来他家里做什么?
沈凌萱急忙起身,对沈靖凯行了礼:“兄长好,妹妹特地带了些家乡特产来送给兄长。”
沈靖凯是晋南城城主的嫡子,他年幼丧母,很小的时候,家中姨娘便当起了主母,将他这个嫡出的儿子视为眼中钉。
姨娘给爹生了一男一女,爹也渐渐的把心思放在了弟弟妹妹身上。
沈靖凯的内心是孤独的,怨恨的,所以他的亲情味很淡薄。自从上任御龙护卫统领之后,他就再也没回过晋南城的家。
今天沈凌萱破天荒的来找他,肯定不是来向他嘘寒问暖。沈靖凯心里明白,进宫的秀女,多半都是朝中大臣的女儿或者姐妹,个个都想攀炎附势,好稳固在宫中的地位。
沈凌萱肯定也想拉拢和他的关系,日后她若成了妃,娘家又远在晋南,那他这个做嫡兄长的,将会是她在京都的唯一后盾。
沈靖凯心中反复掂量,为了以后的仕途能顺风顺水,他也确实要和这位庶妹关系熟络一些。
想到这里,沈靖凯立即吩咐人给沈凌萱准备了回礼。
“妹妹难得与兄长一聚,不如就在兄长这里吃个便饭再回宫吧。”
沈凌萱笑了笑:“多谢兄长好意,你我兄妹多年未见,想不到,兄长心中还有我这个妹妹,凌萱真是受宠若惊。”
“不过,今日凌萱来,不便久留。只想……告诉兄长一些事。”沈凌萱面露阴险,视线掠过了屋内的下人,刻意压低了声音。
沈靖凯立即会意,挥了挥手,示意下人们都出去。
片刻之后,屋内只剩下他们兄妹二人。
沈靖凯:“凌萱若有要事,但说无妨。”
沈凌萱轻声道:“兄长,昨夜凌萱在宫中撞见,你们护国山庄的木护法,私会刑部尚书的女儿白若雪。”
对于沈靖凯不服上官羽棠这件事,沈凌萱也略有耳闻。反正沈靖凯也把上官羽棠视作眼中钉,如果他能想的出法子把此事闹大,那上官羽棠和白若雪肯定会被皇上责罚。
到时候,皇上如果怪罪下来,这对于他们来说,就是一箭双雕。
“此事当真?”沈靖凯想起,前几日晚上,他亲眼看见上官羽棠把白若雪送回家,这大晚上的,孤男寡女在一起,多半没有好事。沈凌萱说的这些,绝对不是空穴来风。
沈凌萱点头道:“昨夜,我和白若雪的嫡姐白若霜亲眼所见。我们还看见,木护法……抱了白若雪。”
沈靖凯心一惊,平日里看那上官羽棠不近女色,没想到如今都把主意打到了秀女身上。这么说来,他和白若雪,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如果能借此事让上官羽棠滚出护国山庄,这对沈靖凯来说,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凌萱,你今天同兄长说的这些,兄长都记下了。”
沈靖凯面无波澜,但沈凌萱知道,他心中已经有了谋策。
沈凌萱娇柔一笑,在沈靖凯耳边低声道:“兄长,你我本是一家人。今后妹妹在京都,还望兄长多多照应。”
沈靖凯低眸望着沈凌萱,对她赞扬道:“妹妹聪慧过人,日后若是方便,多来兄长府上坐坐。”
沈凌萱:“那是自然的,时间不早了,妹妹要回宫了。”
“我派人送你。”沈靖凯吩咐家丁将沈凌萱送回皇宫。
望着沈凌萱离去的背影,沈靖凯唇角一勾,神色阴险:“上官羽棠,你不过一个见不得人的野种,有什么资格凌驾于我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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