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翠艳,你来这里做什么?”
高翠艳唇角一扬:“瞧你这话问的,我来你这里不喝糖水还能做什么?祭拜你那死去的哥哥啊?”
听到高翠艳拿哥哥开玩笑,桃红生气了。
“你走!这里不欢迎你!”
高翠艳也不是个善茬,她站起来大声呦呵:“哎哟!好大的官威哦!一个卖糖水的乡野丫头,有什么资格命令我?我偏不走!”
桃红气得小脸一红,鼓着嘴道:“我就不卖给你!这里不欢迎你!快走!”
桃红想把高翠艳推开,怎知高翠艳一个甩手,猝不及防的打了桃红一巴掌。
桃红委屈兮兮的捂着脸:“你……你打人!我……我要报官!”
高翠艳无所畏惧的嘲讽道:“好啊,你去报官啊。王知县是我相公的亲哥哥,你说他是帮你,还是帮我呢?”
桃红急忙说:“王知县当然是帮理不帮亲了!”
“哈哈哈……那我们就走着瞧啰。”
望着高翠艳这副小人得志的样子,桃红气得不行。
正当高翠艳想要回到马车里的时候,独孤少白拦住了她。
高翠艳抬眼,一张俊美无俦的脸映入眼帘,她急忙装出一副温柔可人的样子,在独孤少白面前轻言细语:“公子,请问为何拦着小女?”
独孤少白口吻冷淡:“打了人,至少得道个歉吧?”
高翠艳心一沉,原来这个男人是来替桃红出头的,她顿时没了好脸色。
“你知道我是谁吗?你凭什么命令我?”
闻言,独孤少白拿出了水护法白玉令牌。
“凭我有权利命令你。”
高翠艳不认识护国山庄的令牌,但她看到了“水护法”三个字下面刻的几个小字:正三品。
这官阶比她相公兄长的官阶还高四等啊!
高翠艳懵了,得知眼前站着一位她得罪不起的官大爷,她哆哆嗦嗦的对桃红说了句“对不起”。
高翠艳匆匆回到马车,命令车夫赶紧赶路,生怕被独孤少白惩罚。
桃红揉了揉被打的脸颊,谢道:“独孤大人,谢谢你啊。”
“刚才那个悍妇是谁?”
独孤少白听见她自称是王丙权的弟妹,态度还十分嚣张。
“她叫高翠艳,以前是青楼头牌,曾经对我哥哥死缠烂打,为了嫁给我哥,她竟然污蔑我哥玷污了她。”
“三个月前,她嫁给了王知县的弟弟。平日里时不时的来我们铺子里作威作福,炫耀她嫁的相公比我哥哥厉害。 她相公不仅是大夫,而且还是王知县的亲弟弟。”
“不过王知县秉公执法,从来都不偏袒她。哎,王知县人这么好,怎么会有个这么泼辣的弟妹呢!”
陆苓雪疑惑:“刚才那个女人头上戴着的金步摇是万宝阁的小凤钗,一支要三两银子。她头上戴了那么多支,至少也得要十几两银子。一个普通大夫的妻子,哪有这么多银子买首饰?”
该不会王丙权贪了钱,然后给弟弟弟妹分赃吧?
独孤少白:“王知县的弟弟也住在桃源镇?”
桃红摇摇头:“他们住在京都,不过每个月都会来桃源镇给王知县送两次药。”
……
夜晚,王家大宅灯火通明。
大院中,站着一个光着膀子的男人,男子年纪不过二十二三,整个人吊儿郎当的。
“哥,再给我点银子呗,五十两!五十两就够了!”王丁乙比了个“五”的手势。
王丙权咳了几声,连连摆手:“我没银子了。”
王丁乙不信:“不可能啊!之前我亲眼看见你在卧房里藏了三百两银票。大哥,我是你唯一的亲弟弟,兄弟有难,你得帮忙啊!”
王丙权瞪了他一眼:“我才上任四个月,每个月俸禄才十两银子,哪有三百两银票,你看错了。不早了,早点休息吧。”
王丁乙抓着王丙权的衣袖,不依不饶:“我不信!如果你没银子,那你上次怎么给了我一百两银票?我看,你是故意想私吞那些钱吧!”
听闻此话,王丙权脸色微变,皱眉道:“胡说八道!”
王丙权不想再争辩下去,不顾王丁乙的阻拦,他甩袖离去,回到了卧房里。
独孤少白和陆苓雪正潜伏在王家大宅的屋顶上,静静看着院内的动静。
王丁乙一脸烦躁的回到了客房。与此同时,陆苓雪小心翼翼的揭开了屋顶上的瓦片,观察着屋内两人的一举一动。
“哎,怎么样怎么样,你哥肯给咱们借钱吗?”
王丁乙摇摇头:“他不借啊,他说他没钱!”
高翠艳骂道:“你哥真抠门,他肯定把钱给藏起来了!”
王丁乙拉了拉高翠艳的衣袖,小声道:“喂,你确定你当时没有看错吗?”
高翠艳点点头:“当然了!我亲眼看见你哥收了雷九的银子,足足有五百两呢!”
王丁乙挠了挠脑袋,不解问:“翠艳,你说的那个雷九,真的是什么什么白大人的人?”
高翠艳没声好气道:“废话!雷九是我的老相好,我能不懂他的身份吗?”
王丁乙一头雾水:“我怎么想都想不明白,他们图我哥什么啊?怎么会给我哥那么多银子?而且那些银子我也没见过,都是听你说的。”
“哎,你该不会是为了想嫁给我,故意骗我说我哥有这么多银子的吧?”
高翠艳狠狠往王丁乙的手臂上一掐,嫌弃的说:“呸!你也不拿面镜子照照你的样子,要不是为了你哥的钱,老娘就是继续在春香楼当头牌,也不会嫁给你!”
王丁乙揉了揉被掐疼的手臂,皱眉道:“但问题是,我哥的那些钱到底在哪里啊?”
高翠艳冷哼一声:“你哥那人看起来老实,私底下狡猾得很。你不是在他的药里下了鬼枯草吗?再给他喝三个月的药,他就一命呜呼了。到时候,他的家产,全都是你的。”
想到这里,王丁乙傻乎乎的嘿嘿一笑:“哈哈哈,到时候我哥的家产到手,绝对分你一半。”
“不过……”
王丁乙迟疑了一下,高翠艳问道:“不过什么?”
王丁乙摸了摸下巴,满脸疑惑:“我总觉得我哥好像变了。但又说不出哪里变了。”
高翠艳瘪了瘪嘴:“别胡思乱想,睡觉。”
下一刻,卧房里烛火一黑,什么也看不清了。
陆苓雪和独孤少白面面相觑,独孤少白对她使了个眼色,陆苓雪会意,两人身姿矫健的落在了另一间卧房的屋顶上。
陆苓雪揭开了瓦片,屋内漆黑一片,王丙权和他的夫人已经歇息了。
张氏的声音传来:“相公,你弟弟给你开的药还是别喝了吧。”
王丙权不以为然:“为什么?”
张氏支支吾吾:“你弟弟心术不正,我担心他害你。”
王丙权平静道:“我们是亲兄弟,我相信他。”
“可是……”
“好了,别说了。”
王丙权不让她再继续往下说。
屋子里又安静了片刻,一会儿之后,张氏又说:“相公,咱们成亲一年了,也是时候要个孩子了。”
“好。”
随后,卧房里一阵窸窸窣窣,紧接着,女人的惊叫声响起。
“啊!”
“相公……你……你轻点……嗯……”
最开始,张氏的声音还有些隐忍,渐渐的,她再也隐忍不住,开始放声叫起来。
屋子里不断传来吱吱呀呀的声音,床架子都快散架了。
陆苓雪听得面红耳赤,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微微抬眼看向了独孤少白,发现他淡定得很。
陆苓雪很想让自己不那么尴尬,但她做不到啊!
屋子里的动静越来越大,陆苓雪都快听不下去了。
半个时辰过后,屋子里的两人才消停下来。
张氏累得都快虚脱了,她喘着气娇羞道:“相公,你……你最近变得好厉害……”
王丙权淡淡的问:“我以前不厉害吗?”
张氏:“你以前……确实没这么厉害。每次做到一半就喘得不行,我都只能下床给你找药。”
“最近两个月,你真的变厉害了。相公,是不是丁乙的药,确实有效果啊?”
王丙权:“也许吧。累了,快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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