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丞相和几个皇子继续留在御书房,商讨处理南方水患的具体事宜,而林简则是直接出宫回了相府。
刚回到院子,沈氏身边贴身伺候的杜嬷嬷便找了过来:
“大小姐,夫人请您过去。”
“母亲找我何事?”林简随口问着。
“与二小姐昨日湖边落水有关。”杜嬷嬷躬身应答着,语气里还带着丝丝拘谨。
若在往日,杜嬷嬷身为沈氏的陪嫁心腹,又是看着林简长大的,怎么着也能在林简面前卖个面子,称一句长辈,不用如此小心。
可昨日林笛被雷劈了一遭,大小姐仙女下凡的传言在相府深入人心,以杜嬷嬷的谨慎,反倒不敢再和从前一样的态度了。
“那走吧,别叫母亲久等。”说着,林简便带着蓝心率先出了门。
在去主院的路上,遇到不少丫鬟小厮。
每个人一看到林简,皆是一副毕恭毕敬、诚惶诚恐的模样,深怕自己哪里做的不对,冒犯了仙女神明,引来白日惊雷。
【宿主,他们都怕你诶!】系统把一切尽收眼底。
“正好,要的就是他们怕我。”林简见状不由得笑了笑。
相府的人越是对她立的人设深信不疑,越是对她恐惧恭敬,那么她说的话就越是管用——
林笛本就是个心机深沉的,又重生好几个月,怕是早已在相府做了诸多安排。而林简想要完成原主的心愿,除了在外部切断林笛的后路之外,相府内部也必须斩断她的手脚耳目,才能让林笛翻不起任何风浪。
否则,凭着林笛气运之子的光环,但凡有一丝漏洞,也能让她逃出生天,给相府带来麻烦。
到了主院,一进门,林简便看到中间地上跪着的纤瘦女子。
正是林笛。
她昨日落水之后似乎受了寒,一张小脸苍白如雪,一双眼眸似秋水微波,盈盈泪光将落未落,我见犹怜的模样让人无端端升起一股保护欲。
这要是几个皇子在场,怕不是又要指责沈氏是个不慈的嫡母了。
“简儿,快过来让娘看看。”沈氏一见到林简,便立马过来拉着她的手,上下打量一番,“昨日事发突然,府中流言纷纷,一片混乱,加上有几位殿下在,我也没来得及好好问问你,你这病……是真的无碍了?”
“娘,我真没事了,不信您看!”林简说着,还原地跳了两下,转了好几个圈,这是曾经的病秧子原主绝对无法完成的动作。
沈氏看林简做了好几个大幅度动作,却依然活蹦乱跳,没有往日喘不过气的虚弱,心中的石头瞬间落了地。
既然女儿身体没问题了,那有些事情就必须要解决了。
她端坐在首位上,脸色一肃,丞相嫡妻的气度倾泻而出,压在跪着的林笛身上,冷哼一声:
“我自问这些年不曾亏待于你,没想到你竟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母亲,我没有……”
林笛仰着头,眼泪夺眶而出,配上那欲说还休、娇弱凄楚的表情,不知情的还以为她受了天大的委屈!
【啊,演技真好,比我昨天看的偶像剧女主演技高明一百倍!】
系统感叹着,语气中颇有种“如此人才竟然生错了时代”的可惜。
“……”林简一阵无语,“你还看偶像剧?”
【那是,你又不要我帮忙,我闲着没事只能自己打发时间了。你可别说,那偶像剧虽然演技辣眼睛,剧情像狗屁,但男主的身材可真好,那腰,那腿,还有那八块腹肌……】
林简没理这个不着调的系统,直接从空间掏出一枚引雷符丢出去。
轰的一声,青天白日再次惊雷,如同在林笛的耳边爆炸一样,吓得她脸色更加苍白,瑟瑟发抖。
“二妹妹,有些话想好了再说哦,撒谎要遭雷劈的!”林简浅笑。
招数老套没关系,管用就行,反正她引雷符多得很。
林笛的脸色一阵扭曲,先前跪在这里想好的借口和说辞,竟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就怕得罪了“仙女”惹来雷劈。
沈氏见状,只觉得可笑:
“林笛,你生母早逝,在府中无人庇护,幼时遭刁奴欺压,是我把你接过来养着!你虽没记在我名下,可我自问待你不薄,简儿有的你都有,一应吃穿用度完全比照嫡女,你竟狠得下心算计自己的嫡亲姐姐?”
“我……”
“你也别在我面前装腔作势了,你发毒誓应验遭雷劈的事儿,可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发生的。”
沈氏不给林笛辩解的机会,只挥挥手道:
“罢了,到底是相爷的血脉,为免外人说我这个嫡母面慈心苦,我也不好太苛责你。再有三个月你便要及笄,这段时间就罚你在自己的院子里禁足吧,以后没事别出来了,我会为你寻一门好亲事,配上体面的嫁妆,也不会辱没了你相府千金的身份。”
林笛低着头,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沈氏的话清晰地传来,让她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拳头——沈氏不过三言两语,便决定了她的未来,这让她如何甘心?
上辈子,根本就没有林简仙女下凡这一说,她的计划也没有任何问题,最终她成功嫁给了二皇子,成了母仪天下的皇后。
这辈子,沈氏居然让她随便找门亲事嫁了?
已经登上过尊位,她又岂会甘于平凡?要是这辈子嫁的还不如上辈子,那她重生一遭又是何必?
林笛正思索着破局之法,不期然却听到了林简的声音:
“母亲仁慈,对二妹妹手下留情便也罢了,可这府中的奴仆却是必须得好好敲打敲打的。昨日的事,光靠二妹妹一人可不成。”
林简的话没说的太明白,但沈氏已然听懂了她的意思——
湖边猪油是谁提供的,又是谁弄到湖边的,府中是否有人看见了却装作视而不见……
经手的人多了,事情就不可能是秘密。
而林简要做的,就是以这件事为契机,将林笛埋在相府里的眼线耳目全都拔除,让她身边无人可用,无人可信。
林笛愕然地看着林简,很显然已经明白了她的用心。
如果真的清算府中奴仆,那她这些年包括重生以来埋下的暗棋,可就废了一大半了。
可现在她却想不出避开的办法!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为什么前世躺在床上起不来的病秧子林简,突然间变化这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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