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风也不废话,让人给王老在别院收拾了房间,另外还让人加厚了墙壁,做了隔热。
之后江风让婉儿领着王庭坚来到了学堂,给何七七和学生们介绍了王庭坚。
孩童们对于这个看起来有些严肃的老人家有些怯生生的,但是在婉儿的引导下还是喊着王老先生好。
王庭坚慈祥的笑着,招了招手,示意让孩童们坐下,目光在众孩童的脸上扫了一圈,最后目光定格在了何七七的身上。
王庭坚皱了皱眉,何七七也看向了王庭坚,有些迷茫,却不知道在迷茫什么。
“我,我是不是在什么地方见过你?”王庭坚问道。
“不知道。”何七七很是茫然,“我好像也见过你。”
何七七想了想,又补充道:“我在来到长风镇之前,是在长安流浪,我每天都会看到很多人,人来人往的,我见过你可能也并不奇怪。”
王庭坚笑了笑,“你这女娃娃倒是很有意思,说的话和江风一样有意思,倒是个妙人儿。”
何七七听到王庭坚夸她如同江风一样,顿时开心极了。
王庭坚不在做他想,既然想不起来,便不想了,这人老了,记性也有些退步了。
王庭坚摊开了宝贵的千字文,道:
“孩子们,书籍,是我们凡人最宝贵的东西,我这第一课,不与你们说学,先给你们讲,我们读书的精神和所要做之事。”
“有四句话,你们一定要知道,这四句话,便是读书的真谛,读书的目的!”
“这也是,天下,圣言!”
……
江风呆在锻造厂中,拿着一张图纸,要求工匠们配合官匠进行制造。
“这些图纸我标得非常仔细,误差要求不是非常严格,我想,这对于你们来说应该不是很难吧?”
“这是…探龙爪吧。”一个官匠看着成品图纸,试探性的问道。
“对!原来这玩意儿你们造过啊!那就好办了!”江风抚掌而笑。
“江公子,道理我们都懂,但是您图纸上的那个弹簧,是个什么东西?”
江风皱了皱眉,猛然想起来,这弹簧好像是某个鬼佬发明的。
“是这样的,原理就是金属拥有弹性,在外力作用之下发生形变,去除外力之后,便会恢复原状,由此能提供一定程度的动能……”
江风说到这,便不说话了,他默然许久,看着面前十几张懵逼的脸,道:
“你们听不懂,是不是?”
“江公子所言,生涩难懂,奥妙至深,恕我等,愚钝!”一个老官匠满脸通红道。
江风苦笑道:“你们按着做就行,如果做不成的话,那就算了,但是据我所知,这个弹簧,应该是用钢,也就是玄铁做的,这个弹簧的作用很关键,能不能把探龙爪弹射出去是一个问题,能不能将探龙爪收回来也是一个问题。”
众人开始沉思。
“所以这两个问题我只能交给你们来做,若是能做成,我江风必有重谢。”
众人互相看了看,听到重谢两个字,顿时两眼冒光。
他们这二十个官匠在长风镇都有各自的单独房间,掌中雷模型造出来之后,他们便在自己的房间里看到了一百两的银票。
一百两啊!
他们纵使是工部的官匠,但是这一百两对于他们来说,那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要知道,工匠作为士农工商里的倒数第二,地位是相当不被待见。
工部里仅有的那点油水也被上层长官给占完了,哪里还轮得到他们这些地位低微的官匠?
“放心吧,江公子,掌中雷没能真的做出来,但是这弹簧,我们指定给您弄出来!”
“那我就多谢诸位了,另外这探龙爪的绳子,也最好用玄铁索代替!”
江风笑着冲众官匠抬手作揖,众人急忙回礼。
有钱果然能使鬼推磨。
科学技术乃是第一生产力。
但是……
科学进步的第一动力,可是资本呀!
……
江风在长风镇忙的要死,但是京城里的权贵子弟却好像闲得要死。
就比如方才回到京城没有几天的谢云均。
他昨日去见了叶长淑,但是他却看得出来,虽说叶长淑还喊他云均哥哥,可叶长淑如今。
心里眼中,皆是江风。
他明明还没见到江风此人,却已经把他恨得直咬牙了。
和谢云均一样闲的,还有姜宗泽。
姜宗泽已经不如江楼开业的时候,那般忙碌了。
因为江楼需要的不是一个皇族子弟做掌柜,而是需要一个皇族子弟做老板。
这座江楼因为有了姜宗泽做靠山,有了宁靖王府做后盾,自然没有人敢闹事。
这便是姜宗泽的意义所在,此外他每天最多也就看看那账本之上,日渐增多的数字。
第一次看的时候,姜宗泽是震惊,是迷茫,第二次看的时候,是震惊,是艳羡,第三次看的时候,还是震惊,又是感慨。
等到不知道是江楼开业第几天后,姜宗泽第几次看江楼‘今日账本’了。
震惊已经变成了麻木。
仿佛这账本上那巨大的数字,都是虚无的,都是理所应当的。
似乎这些数字每日都可以再更加巨大一点,只要长风镇那儿再酿造多一些上苍山下洱海。
姜宗泽看着老友十分沮丧的模样,便劝解道:
“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
谢云均苦笑道:“世子殿下什么时候也开始说这些荤话了?”
姜宗泽捂着嘴,又苦笑着放下了,原来忽然想起,自己是跟江风学的。
“佳人无意,你又何必强求?”
“我就是不知道江风这家伙,到底比我强在了哪里!”
姜宗泽不说话,暗暗心说:江风比你强得多了,收手吧,你斗不过他的。
但是姜宗泽是不能这样说的,这样只会激发谢云均的好强,到时候只会输的更惨。
“酒是好酒啊,话说,那流传京城的这几首残诗的全诗到底是什么?”
姜宗泽叹了口气道:“你今日来就是想问我这个?”
“便是为了安慰我,可否赠我一首诗,以此助酒忘忧?”
“不行,因为我也不知全诗,便是知道了也不能说。”
“这也是那酿酒之人所写?”
姜宗泽想了想,点点头道:“这个倒是可以说,确实是出自他之手。”
“真是个奇人!酿酒不为人所知,有如此文采也不愿与人知其姓名,真有如此淡泊名利之人?”
“真有。”姜宗泽十分笃定的点点头。
“真想见见他啊。”
姜宗泽看着谢云均的脸,苦笑,心道:如果你知道他是江风,你还会想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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