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风轻笑道:“婉儿怎坐到窗边去?不冷吗?快,过来吃些瓜果,你不是最爱吃甜食吗?”
不由分说,江风将婉儿拉到身旁,将瓜果都堆到了她的面前,又给她倒了一杯热茶,说道:
“都说了夜晚风凉,你总让我多穿些,你却不注意,穿得这么单薄。”
婉儿低头捧着热盏,小声说了句:“谢谢少爷。”
姜灵月则是十分大方的将自己的绒袄解下,披上了婉儿小小的背。
婉儿还是低着头,捧着热乎乎的茶盏。
江风疑惑的看了眼婉儿,却没有说话。
四女似乎都十分享受与江风在一起的时光,叶长淑与姜灵月连诗会都顾不上了,楼下的诗会很快散去,江风等人也在半个时辰后离开了画船楼。
起身离开时,江风很自然的攥住了婉儿的小手,一直上了岸边,回到了马车车驾里,江风也没有松开。
婉儿看着江风的侧脸,任由他攥着自己的手,直到回到了江家。
这一路,婉儿十分心安。
……
谢云澜十分担忧看着自己的哥哥,自从哥哥上了第五层后,下来之后便一言不发。
回到家中之后,也还是一言不发的把自己关进书房里。
谢云澜终于忍不住,闯进了兄长的书房里,生气的问道:
“哥哥,是不是江风那厮侮辱你了?我就知道,他这等无礼纨绔,肯定会咄咄逼人,不留余地!你与妹妹说,妹妹一定要给你讨个公道回来!”
谢云均有些错愕的看着气愤不已的小妹,顿时哭笑不得道:“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到底怎么了?哥哥你自从离开了第五层,便沉默寡言,江风对你说了什么?”
谢云均摇摇头苦笑道:“不要说江风的不是了,江公子之才,远高于我!”
谢云澜吃惊的看着自家哥哥,不可置信的问道:“哥!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当然知道,我现在很清醒,江公子之境界,远高于我,他不与我一般见识,乃是他人之大度!此等诗才境界,我不及也!”
谢云均轻笑道:“你别不信,这些话,全都发自我内心肺腑!绝无半句虚言!”
谢云澜连忙道:“哥哥!你知道你这些话若是传到外头去,对你的名声…”
“我谢云均不在乎名声,他都不在乎,我何必在乎我这点名声?”
谢云澜震惊得小嘴张到最大,她仿佛不认识眼前的哥哥了。
谢云澜从来就没有见过自己的兄长,对谁彻底服气过
这还是自己那个傲然云烟之间的哥哥吗?曾经的哥哥意气飞扬,是京城才子中的一绝,好结交好诗词,何事都要做到最好,便也没有输过任何人!
但是如今……
谢云澜越发好奇,江风到底做了什么,让自家兄长,如此拜服!
“我如今才能体会到他的境界,也唯有爷爷那一番话,才能诠释江风这个人了。”
“什么话?”谢云澜不解的问道。
谢云均正色吟道:“悟已往之不谏,知来者之可追,实迷途其未远,觉今是而昨非,舟遥遥以轻飏,风飘飘而吹衣,问征夫以前路,恨晨光之熹微。我可以负责任的说,江风,就是这样的人,潇飒恣意,纵横天地!”
谢云澜没有想到自家兄长竟然对江风有这么高的评价,甚至不惜贬低自己,也要抬高自己。
这样的人,似乎与传言之中的纨绔子弟品行,有些不太符合呀!
谢云均叹了口气,道:“年关将至,妹妹你的及笄礼也快到了,届时,为兄亲自去那江家宅邸,说什么也得请他来一趟才行!若是能请他为妹妹你赋诗一首,那是最好不过了!”
谢云澜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但是心里却是越发好奇,这个从未见过模样的江风,是个怎么样的奇人了!
……
北凉国使臣抵达姜国国都长安。
一日便商议好了战后赔款,共计白银百万两,战马十万匹,牛羊各二十万,还有皮革十万匹,日后年岁要进贡姜国与赵国二十万白银,牛羊万头。
这对于如今的北凉,那真是雪上加霜。
但是赵国与姜国是不会理会北凉的死活的,他们只在乎北凉人在饿死之前,能不能将这赔款凑齐,送到他们的国库里。
北凉耶律保光被押送到了京都,不日将会问斩。
可以说,如今的北凉,已经是被姜赵两国挖空了。
北凉内部形式岌岌可危,还要面对大额的赔款。
今年的凛冬,只怕是北凉又要饿死不少人了。
但,纵使完颜皇族与耶律、呼延二王族嫌隙颇深,他们也不敢不赔。
因为,姜国与赵国军队虎视眈眈,若是赔款不到位,姜国军队可以立马发兵攻击耶律部族所在的土地,稍东边的赵国军队则是会朝着呼延部族的土地发动攻击。
所以,北凉,姜赵是吃定了!
北凉国屈辱的谈判结束了,接下来就是姜赵的瓜分了。
姜国十分大方的将白银分了一半给赵,还有牛羊十万,十万马匹,姜国全要了。
看情势,好像姜国赚了,但是其实,仔细一想,赵国不费一兵一卒,便有资格瓜分战后赔款,反观姜国,劳民伤财,大军一路势如破竹,姜国怎么可能赚的动?
但是姜国独占十万匹马,这一举动,让赵国使臣有些疑虑。
姜元胤十分机智的用了两招化解了赵国的疑虑。
第一招是,姜元胤在召见赵国使臣团时,说了一句本不该是个明主该说的话。
“等北凉的马到了,朕要尝尝马肉是何滋味,北凉人骑着战马来朕的土地上掠夺,朕就吃光他们的马!”
昏君。
妥妥的昏君!
听听,这是一个明君能说出来的话?
战马这东西无论是哪国,都是无比重要的战略物资,而姜元胤竟然想着吃。
而且还是公开在朝堂之上,对众臣说要吃光这些战马,这不是昏君是什么?
第二招,姜元胤在使臣还在长安之时,便公开着兵部,召回了大将军魏忠武。
这一手,不仅仅是赵国使臣愣住,就连姜国的朝臣也都傻眼了。
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什么意思???
魏忠武大将军在前方打生打死,现在率领十万余军马在前方苦寒之地驻扎镇压北凉,现在你把人大将军召回来了,而且还是单独召回来,还派去了一个新的统帅,你这是夺权啊!
这跟众人所想的不太一样,按照正常情况来看,大将军应该带着十万大军凯旋而归,接受封赏,但是,如今看来,皇帝不信任大将军,所以才将他单独召回!
这是打算,卸磨杀驴啊!
赵国使臣团想明白这一切之后,一致在心里给姜元胤打上了一个标签:
昏君!!
用人就应不疑,你这皇帝疑神疑鬼的,以后谁敢给你卖命啊?
于是,在礼部的谈判之下,又加之姜元胤的助攻,这十万匹马被拿下了。
而镇国大将军魏忠武也在年关前几日,回到了京都之中。
回来的时候,百姓闻声而去,夹道相迎,虽然身后并无大军也没有本部下属,但也能接受百姓的爱戴和欢颂。
可是这个时候,一队太监来到了魏忠武的跟前,让大将军在大庭广众之下接旨。
而这道圣旨中的旨意,却不是对大将军进行封赏,而是要大将军尽快回到府邸里,卸下身上的兵甲,换上官服,进宫面圣。
这是赤裸裸的打压!
但是魏忠武一声不吭的接了旨,回到家中,然后便穿着官服,进了宫去。
而暗中,无数双眼睛,默默的注视着这一切……
即使魏忠武进了宫,他们这双暗中的眼,也没有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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