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公,父皇不见我?”姜崇节有些意外,他敏锐的察觉到了一丝丝不对劲。
李公公默默的摇摇头,道:“四皇子殿下回去吧。”
姜崇节苦恼了起来,这回去,怎么跟母后说?
姜崇节走了两步,又回头看了眼偌大的御书房,似乎感觉有点不太一样了。
……
等回到了长春宫后,姜崇节还没有想到要如何措辞,只能是如实相告。
上官皇后还没说话呢,姜灵月就有些急了,挽着上官皇后的胳膊连连问道:
“母后,父皇这是什么意思?”
上官皇后摇摇头笑道:“你这孩子急什么?”
姜灵月小声嘀咕道:“我就是着急嘛~”
江风也笑道:“不急,不急,灵月,你陪着皇后娘娘吧,我先出宫了。”
“那……”姜灵月有些不舍,但看了眼上官皇后,又道:“那后日,我去送你。”
江风笑着点点头。
“崇节,你送江风离开。”
“是,母后!”
……
江风与姜崇节并肩走出了长春宫,上了车驾,姜崇节满心嫉妒,这后宫车驾行走,还只有江风独一份,就连他这个皇子,也就是父皇龙颜大悦的时候能坐坐步撵。
待坐定,姜崇节吩咐车夫驾车,随后,姜崇节看到江风满脸平静,不由得心里打鼓。
姜崇节疑惑的问道:“江公子,你好像一点也不担心?”
“我担心?担心什么?”
“担心你与我小妹的婚事啊,若是父皇不允…”
江风笑了:“你父皇不允?你父皇若是不允的话,我就不会入朝为官了!”
“那,父皇这是什么意思?”
“皇帝陛下的意思最明显不过了,想要娶他的宝贝公主,就拿点东西来换。”
“东西?什么东西?”
“国策。”
“什么国策?”
江风从怀里掏出来一个卷轴,扔给了姜崇节。
姜崇节吓得手忙脚乱赶忙接住,定睛一看,姜崇节吃惊的瞪大了眼睛:
“这奏卷的花纹,凌烟阁的卷轴!”
江风淡然点点头。
姜崇节瞪大了眼睛,惊疑不定,他实在想不明白江风为什么会有凌烟阁的卷轴。
姜皇朝文人风气重,即使民间因为丧将军神武,已经开始凝结起来了尚武风气,但是朝中依旧是文风鼎盛。
而文人的骨子里就是不可逾矩的顽固。
江风虽然说不可限量,但是现在依旧只是一个五品上罢了。
这官职还远远无法达到凌烟阁的高度!
而如今,江风轻描淡写的就将一卷凌烟阁的奏章掏出来了,这难道是预示着,江风这个才刚刚进入朝堂的新星,这么快就要成长得要进入凌烟阁了吗?
短短的瞬间呼吸,姜崇节的脑海里就过了一遍这样的想法,他摊开奏章,只是扫了一眼,便面色凝重,呼吸急促了起来。
“这!”
姜崇节吃惊的瞪大了双目,再度看向了江风,却见江风一脸淡然,似乎对于奏章上的内容,一点也不以为意的样子。
姜崇节低头再度扫视了一眼,随后立马将奏章卷起,心中思量片刻,才凝重严肃的看向了江风问道:
“江公子可知道这份奏章,代表着什么吗?”
江风淡淡的点点头道:“知道。”
“江公子真的知道吗?”姜崇节有些难以接受,只因为江风这轻描淡写的模样实在太随意了,“江公子,这可是能改变我大姜国运之天策!天赐之国策!你真的知道吗?!”
江风淡淡的笑了声,摇摇头:“天策?呵呵,还不够格。”
“什么?”
江风这淡然的话语像是一盆冷水一样,朝着姜崇节当头浇下,瞬间就熄灭了姜崇节此时内心的激动热血。
姜崇节有些懵逼的看向了江风,刚才江公子说了什么?姜崇节不是聋子,他当然听见了,江公子说还不够?
这还不够格?
那怎么样才够
这可是能将大姜皇朝的税收提高一倍,甚至不止的国策啊!
江风淡淡的笑了笑,道:“四殿下,你看到多少?”
“我?”姜崇节知道江风问的是什么,他犹豫了一会儿,道:“一倍!”
江风摇摇头。
姜崇节狐疑的挠了挠头,手中紧攥着那奏章,小心的虚心请教道:
“请江公子教我,是我算错了?没有那么多?”
“小了。”
“什么小了?”
“格局小了!往大了猜!”
“难道,一倍还多一半?”姜崇节小心猜测。
江风摇摇头。
“两倍?”姜崇节欣喜若狂,心脏不住的砰砰直跳。
江风还是摇头。
姜崇节再次吃惊的张大了嘴,再大,再大他就不敢猜了。
这可不是寻常的一加一,这是一个大姜国税之财政收支!
他作为皇室嫡系子弟,哪里敢在国事上妄加猜度!
“江公子,您就别戏耍我了,您直接告诉我吧。”
江风摇摇头,伸手在奏章上点了点,道:“我也不知道,但是绝对不止,至少,现在的它,无可限量。”
姜崇节低头看了眼这奏章,然后如梦初醒一样连忙将奏章双手捧到了江风的面前。
江风单手接过,收进囊中。
“江公子,万万收好!”
江风有些不耐烦的摆了摆手,这对于江风来说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事,他就见不得别人这么啰里啰嗦的絮絮叨叨。
“江公子,此奏章就是父皇意有所指的国策吗?为何江公子还不将此奏章呈交给父皇?”
“东西还没改完呢,这玩意儿是白玄阆白大人写的,但是白大人写的不好,要让我来改。”江风解释道。
“什么时候能改好?”
“不知道,看我心情,心情好就写,心情不好就不写。”江风随口回答道。
姜崇节目瞪口呆,呆滞的看着江风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连忙劝道:
“江公子,偷闲什么时候都行,奏章国策可是大事,还有几日你就要出使了,你这般偷闲,要如何才能在出使之日写完啊?”
江风皱了皱眉,看着姜崇节,有些不满,这一家子人都把自己当驴了?还是生产队那种驴?
“谁说我要在出使之日前写完了?”
“啊?”姜崇节彻底懵逼了,他本能的以为这不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吗?
江风难道不应该趁早写完然后在出使之前,呈交上达天听吗?
“你是你父皇派来催促的吧?好家伙,真是不把人当人啊,我不是人啊,我不得休息休息吗?”江风冷哼了声,别过头去,不再理会姜崇节了。
姜崇节被江风这骄傲到傲慢的态度雷得外焦里嫩。
父皇要江风修撰国策,江风却还拖拖拉拉的,一点做臣子的样子都没有,反而父皇还得明里暗里的忍着江风。
这,这,这这这,做臣子做到江风这份上了。
就连宰相谢知先,也不敢跟江风一样放肆吧!
不……不愧是江公子啊,也就是江公子啊。
姜崇节由衷的服了,服了。
姜崇节张张嘴,还想说点劝告,但是想想,自己父皇都得顺着江风,自己区区一个皇子,算个屁啊!
姜崇节是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也有这么一天,终有一日,区区这个词,竟然能被自己用到了皇子这个令无数人臣服的身份上去。
姜崇节缩了缩脑袋,决定还是不要在这种时候触江风的眉头。
能人异士都是有点怪癖的,这都能理解,能人异士都是有点傲骨的,这也能理解。
姜崇节有预感,以后需要江风教自己的地方还有很多呢,所以姜崇节此时一个堂堂四皇子,竟然蜷缩在角落,不敢去搭话区区五品右司郎中江风!
这要是让人看到了。
这还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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