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江风会不会折返回头?”
赵轻飏此时坐在御书房中,昨夜她没有就寝,只是在坐在御书房里眯了一个时辰不到。
在她面前,坐着六人,这六人皆是禁军统领。
骁骑,熊渠,豹骑,羽林,射声,次飞。
赵轻飏这话一出,众人皆是面色古怪,面面相觑。
丘行恭抬手作揖道:“启禀陛下,末将以为,江风没有这个胆子!”
“是啊,陛下,若是江风胆敢折返回头,岂不是自投罗网吗?”
“他若是不傻,就知道折返回头乃是死路,插翅难飞!”
“我幽都乃是大周皇城,皇城四周布有大军驻扎,若是他调转回来,一旦被发现,大军必能将其重重包围,群起而攻之!”
赵轻飏凝神看着几人,道:“万一江风也是这样揣摩你们的呢?江风知道你们认为他绝不会掉头,于是他就掉头了,幽都有大军,那他避开大军,疾走逃脱呢?”
“这……”
丘行恭楞了一下,赶忙说道:“陛下,末将奏请射声禁军在幽都附近巡查!”
“若是发现江风踪迹……”
“若是发现江风踪迹,末将先发制人,将其擒住,带来交于陛下!”
“愚蠢!若是能对他明着动粗,朕还会在朝堂之上放他走吗?!若是发现江风踪迹,立马派快马上报!”赵轻飏怒骂道:“你们这群饭桶!若是有江风三分的智谋,朕何需这般劳心伤神!”
六人赶忙齐行礼道:
“臣等该死,请陛下降罪!”
“滚!”
“臣等告退!”
“慢着!”赵轻飏突然喊了声。
众人赶忙止步,转过身来再次作揖弯腰低头。
“距离江风消失过去多久了?”
“回禀陛下,已经有一个昼夜了。”
赵轻飏皱着眉道:“江风他们的马,是战马?”
“回禀陛下,是,江风他们的战马乃是北凉上好的走马。”
“走马,能日行千里?”
丘行恭犹豫了一下,赶忙道:“呃…是!但江风有一千五百人,就算配备好马,千人行军也会拖慢脚步。”
“江风是在什么地方消失踪迹的?”
“江风众,被影卫袭击拖慢了脚步,莫约一日走了距幽都三百里左右。”
“三百里。”赵轻飏眼中闪烁着微芒,思索片刻,道:“也就是说江风在三百里处折返回头,他能日行千里,就算千军也有八百里的速度,不停不休走了一日,他们也能在一夜之间回到幽都附近。”
众人脸色一变,心头不住的想着,难道江风真的有这个胆子跑回来吗?
“若是他一夜不停,怕是能在越过幽都的管辖境线。”
“陛下,可若江风一个日夜,星夜兼程,必然人困马乏,他们也是需要休息的。”
“是啊,他们也需要休息,所以若是朕所猜测的都是真的话,那就在朕与汝等说话的时候,江风正堂而皇之的越过朕的国都!!”
赵轻飏的声音渐渐寒冷,她咬着牙,怒火再次升腾而去。
“还愣着干什么!快去查!!”
……
半个时辰后。
一队射声骑兵在界碑附近搜索,发现了千人整军留下的痕迹。
而后,一个骑兵在界碑处发现了什么,顿时急忙大叫道:“快报,快报将军!”
一个时辰后,赵轻飏站在界碑处。
看着幽都城三个大字旁边,洋洋洒洒题了一句诗,界碑旁留了一封信,半个饼。
“白日放歌须纵酒,化粪池里醉一宿…”
赵轻飏冷着脸,捡起了信封,信封上好似还有一点水渍。
赵轻飏眉头紧锁,拆开信封,看了一眼信笺上的内容,顿时脸色一变,大声尖叫怒吼,嘴里不住的谩骂江风。
赵轻飏一把推开了魏完五,怒吼道:“水!!水!!”
魏完五被赵轻飏推倒在地,他错愕的看着自家陛下拿了水,癫狂了似的搓洗着自己的手,魏完五鬼使神差的拿起了那信笺看了一眼,当即脸色也是一变,像是被扎了手似的把信笺甩开出去,一下子就明白了赵轻飏为什么如此失态了。
信笺是江风的亲笔,字是好字,但是信上的内容谁看了都抓狂。
‘赵轻飏亲启:’
‘陛下真是好客,我都走了一天一夜了,陛下非得送我,搞得我挺不好意思的。’
‘我也没有什么东西,只好留下半块饼,这是我在路边从一个乞丐的手里抢来的,礼轻人意重,请君食用,不要客气。’
‘啊对了,不要疑惑信笺上的水渍是什么,主要是看到这界碑雄壮美丽,我实在忍不住解开裤腰带,一泻千里,一不小心滋到了,虽然不是童子尿,但是玉公子的尿,应该也是滋补的,可以拿回去泡水喝,就当是还你的送行酒了,千万别客气。’
赵轻飏洗着突然猛然明白,这是江风故意激怒自己,怒吼一声,又冲了回来,盯着界碑上的水渍,神色越发冷了。
“朕抓着你,非得将这半块饼塞进你的嘴里!今日之辱,朕要你百倍偿还!!”
赵轻飏在界碑前,心头的怒火又不可遏制的燃了起来,越烧越盛!
赵轻飏挥袖离去,但突然又停住了脚步,转身问道:“北方是否有流寇叛乱?”
魏完五一愣,不知道赵轻飏为什么这个时候问这个问题。
赵轻飏身旁跟随着的熊渠禁军统领闻言,不假思索的便要上前一步拍马屁。
魏完五见他这个动作,连忙眼神制止他。
但熊渠将军哪里会理会他这么一个宦官,直接满脸谄媚的说道:
“回禀陛下,陛下乃是治世明君,陛下御下的大周天下,国泰民安,百姓安居乐业,怎会有叛乱流寇?”
魏完五简直没眼看了,这个没脑子的莽夫,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情况,陛下刚刚被江风气得都站不稳了,突然问这么一句,显然不是想听你拍马屁的。
赵轻飏骂道:“蠢货!滚开!北方流寇作乱,朕说有就有!朕派射声丘行恭一路北上,调查流寇作乱之事!”
丘行恭立马就明白了,但是很快,他又为难不已,跪地抬手作揖道:“陛下,这……”
“怎么,你要抗旨?”
丘行恭张了张嘴,咬着牙道:“臣不敢,但陛下说过,不能明面上对付江风!”
“流寇叛乱,谁让你对付江风了?朕何时说过要你去对付江风了?”赵轻飏死死盯着丘行恭,一字一句的说道:
“朕说的是,北方,流寇,叛乱!敕令射声禁军统领,丘行恭,前往平叛!”
丘行恭满脸苦涩,在赵轻飏的威逼之下,很快就败下阵来,哪里敢有半点违抗:“臣遵旨!臣,定不会辜负…陛下所望!”
“嗯,招安为上,如遇叛贼负隅顽抗,格杀勿论!!”
赵轻飏冷冷的瞥了他一眼,随后神色微微缓和,转身回到了銮驾上。
丘行恭跪在地上,面如死灰,眼中凄惨绝望不已。
魏完五看了一眼丘行恭,淡淡的说道:“丘将军,既然明白陛下旨意,还不快整军出发?”
说完,魏完五也追上了赵轻飏。
没有人注意到,赵轻飏的脸上出现几分冷意,她看着珠帘之外的界碑,眼中迸发出一道毫不掩饰的凶光,透着越发浓重的杀机:
“江风,这是你自找的!朕如今是皇帝,没有人能欺朕母子!没有人!!若有人敢,无论是谁,是姜国的玉公子,还是姜国的定鼎候,朕都要他付出代价!!”
随后,赵轻飏的目光又变得柔和了起来,眼神游离哀婉:
“明镜,别怕,娘带你回家,娘有了整个天下,娘能给你整个天下!!若是你不在了,娘要整个天下为你殉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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