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风朝丁七月挥挥手道:“丁兄,麻烦你去那边布置一下炉子和茶,我要和龚相喝两杯茶。”
龚九里亲信怒瞪江风:我们家龚相还没有同意呢!
龚九里见状,下了车:“我是很好奇,为什么这段时间你的重心从来没有放在其他地方,你一直在我的视线之中,但是为什么,你却好像调查过我似的?”
这些事情并不是那么难以调查的东西,有心人随便一查,便能知道,毕竟在幽都城里,这都不算秘密,但听江风的意思,他对齐家的了解,恐怕不是仅仅浮于表面那么简单,只怕深层次,甚至更深层次的脉络关系他都已经调查好了。
只是,龚九里如此忌惮江风,他自然会一直盯着江风,而这个时候,江风又怎么找上他的妻族了?
他是什么时候让人调查的?
现在疑惑这些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
江风如今就是冲着他来的,而且早早的在不知何时便已经计划好了,在今日要冲着他来,否则为什么他早些时候不说,非得这个时候说。
来到了自己的面前,还告诉自己,他已经将自己的妻族调查得清清楚楚了?
龚九里虽然是个权相,也是个奸相,但是他有家人,有妻儿老小,有身后的家族,那他就有弱点,这些人就是他的弱点。
至少在江风这里,这些人就是足够致命的弱点!
是江风打开龚九里的突破口。
而现在,在不知道江风所掌握的情况下,龚九里很无奈,也只能被江风牵着鼻子走。
但是他哪里知道,江风根本就没有掌握什么东西,只是打听到龚九里所扶持起来的家族是他的妻族齐家,而龚九里膝下人丁不盛,自然也就没有什么人可以抱团。
但就算不是龚九里的嫡系家族,再怎么说也是背靠着龚九里的大家大业,再怎么也差不到哪里去吧。
这么好的资源不利用起来简直就是一种浪费。
龚九里这家伙对自己的提防有些深,造成这个结果的原因,江风也是知道的,主要是他太坏了,折腾得龚九里有些神经衰弱了。
所以江风打算弥补一下龚九里。
弥补的方式,便是要让他的妻族为自己办点事。
江风和龚九里坐定,江风还亲切热情的亲自泡茶。
“渝瑾伯不必大费周章了,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江风搓了搓手,毕竟是求人办事,多少有点不好意思,于是便客气道:
“敢问令正贵姓啊。”
龚九里的脸一黑,沉默不语,心里一团火在烧。
你他娘是来消遣我的吧!你都调查出了齐氏家族,我正妻除了姓齐还能姓什么!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长吁出来,平复了一下内心的躁怒。
“渝瑾伯要是没事,那我可不奉陪了!”
“不是不是,我就是想和齐家谈个生意,但是和齐家谈生意的话,其实无非也就是与龚相您谈,毕竟我和您的关系,非比寻常!越过您,去与齐家谈,那可太不给您面子了。”
龚九里又深深吸了口气,他心里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了上一次与江风谈生意的情况,过程曲折就不说了,结果也并不好!
跟他谈生意,真的能占得到好儿?
最大的原因就是龚九里的狡诈程度比不上江风的阴险程度。
说实在的,龚九里不喜欢比自己强大的人,很简单很直观的原因,因为斗不过,即使斗得过,也会两败俱伤。
强大的人是不会愿意自己被人所掌控着,江风也是,龚九里也是,所以二者会不可避免的争斗起来。
龚九里很不情愿,于是直截了当的拒绝道:“这就不必了吧,我还不想与渝瑾伯有太多纠缠!”
江风笑了笑,并没有接龚九里的话,而是故作感慨的说道:
“俗话说的好,民以食为天,若是这天下人人都能吃得起肉的话,该有多好啊?”
龚九里有些古怪的看着江风,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有这种幼稚的感慨。
龚九里冷哼道:“怎可能天下人人都吃得起肉?渝瑾伯说这话也不怕人笑话谩骂,你姜国的文人都知道何不食肉糜的笑话,渝瑾伯怎会不知?”
“是啊,天底下的人能吃得饱饭就已经是莫大的盛世了,吃肉,简直就是不可想象的奢靡,但我有一法,能让天下人都吃饱饭。”
“你能有什么办……”龚九里冷哼一声正想嘲讽,但忽然止住了话头,心里灵机一动,才想起,江风何许人也,或许他真的有这个办法呢?即使他的办法可能有点骇人。
“你有办法?”
江风轻笑道:“这就是我要与龚相谈的生意了。”
龚九里皱着眉道:“你应该知道救急不救穷的道理。”
江风点了点头,道:“龚相莫不是以为我要龚相和齐家散尽家财吧?这不现实,也不可能。”
龚九里神色稍有缓和的点了点头,静候江风的下文。
“彘。”
“猪?”龚九里听到这个名词,顿时期望一扫而空,脸上布满了失望与不屑。
江风对龚九里的反应丝毫不意外。
“龚相吃过猪肉吗?”
“曾经尝试过,腥臭难当,令人作呕,其肉质生硬酸硬,难以咀嚼,食之如鸡肋。”龚九里笑了笑,道:“我大概明白了渝瑾伯想做的事,无非就是让齐家斥资养猪,但是若只是如此的话,那龚某对渝瑾伯很是失望。”
龚九里不认为江风还有什么下文,他故意这样说,就是在嘲弄江风。
江风笑了笑,道:“是,如龚相所料,我就是想让齐家养猪。”
“然后呢?”龚九里满脸冷笑,一副‘我早已看透你了’的样子。
“然后出售。”
“你知道养一头猪的成本几何吗?曾风闻渝瑾伯在姜国时候是商贾少爷出身,尚且白衣时就只是一个只知道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富家子弟,我还道传言虚假,但没成想,真不是空穴来风。”
龚九里认真的看着江风,道:“一头幼年的猪到成熟,需要经历一年之久,而且猪之烈性,十分危险,难以驯服!驯养成本就如此高昂,售价若是低了,如何回本?但是肉质如此膻腥之物,达官显贵为什么不花一样的价钱去吃更为美味的牛羊,为什么要来吃你这贱肉?而如此高昂的价格,平头百姓又怎么吃得起?”
江风笑道:“空口无凭,我请龚相吃顿饭吧。”
龚九里直接拒绝:“不必了!龚某身体抱恙,要回家歇息了。”
江风却一把抓住了龚九里的手腕,龚九里盯着江风的手看了一会儿,然后缓缓上移,直视着江风的双眼。
江风笑道:“龚相,只是一顿饭的时间,不着急吧?”
龚九里淡淡的问道:“你不是想请龚某吃那贱肉吧?”
“不错。”
“你是在戏耍我?”龚九里眉头一挑,已然是生气了。
“不敢。”
江风诚恳的说道:“龚相明鉴,龚相一直盯着我,想必也知道,我身边带着两千天策军,一千二百余隐军,一直久居幽都城,这么多人每天的膳食是个问题吧,龚相,你就不想知道一下我这么多人,我每天都让他们吃什么?”
龚九里心里暗骂:我盯着你就够累的了,我哪里有空盯着你那么多人?
但江风不会无的放矢,龚九里心中一动,问道:“莫非,你让你手底下的人吃那等贱肉?”
“是,而且每天都吃,不瞒龚相说,我本人以及十三楼的众人,每天三餐,几乎顿顿都有肉吃,而且还都是龚相口中酸涩难嚼的贱肉。”
龚九里眉头一皱。
“龚相不信?”
龚九里没有回答,而是缓缓摇摇头。
“龚相真是太不相信我了,我与龚相相处,一直以来明明我都很真诚啊。”江风十分委屈的埋怨道。
龚九里咬牙切齿的说道:“你真诚?你当初将那变法给我的时候,可没有跟我说过这变法会令周国举国破碎!你所谋之深,令人胆寒啊渝瑾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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