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办完了?”赵轻飏见江风进来,也不变换动作,依旧搂着喝得醉醺醺的淮渔。
江风点了点头,在赵轻飏面前坐下:“办完了。”
“顺利吗?”
“还算顺利。”
“唔……”
江风疑惑的看向了赵轻飏,问道:“有事要说?”
赵轻飏点了点头,指了指酒壶底下压着的一封密函,道:“幽都城来信了。”
江风困惑的问道:“幽都城来的密函,您让我看?这不合适吧?”
“没什么不合适的,这事儿要是说跟你没有关系的话,那朕当然不会让你看,还劳你心神,那多不好,可问题是,这事儿还偏偏就是与你有关系。”
江风有些惊讶,但是并不急着看密函,他只觉得困惑:
“跟我有什么关系?我这前脚刚走,幽都城那边就出问题了?不应该啊,我走之前已经做出了十足的安排,按理说就算我不在的话,我的淫威依然存在啊,幽都城方面我的人应该会按照我的安排有条不紊的进行发展啊。”
赵轻飏忍俊不禁道:“淫威?你可真能损自己啊。”
江风笑道:“这不是自我贬损,这是阐述事实。”
赵轻飏见江风并不想看的样子,便有些无奈道:“你这是要朕亲口一字一句的给你解释清楚啊。”
江风耸了耸肩道:“我自认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除非我的安排真的出了什么遗漏,但是陛下想让我知道,那不如还是由陛下亲口说给我听,更为方便。”
赵轻飏无奈的白了江风一眼,道:“好好好,谁让朕这么宠爱你?不错,你说的不错,你的安排确实天衣无缝,但是也确确实实出现了遗漏。”
“我不信,我怎么会有遗漏?”江风摇摇头道。
“容不得你不信,你就这么自信事事都掌控在你的手里吗?难道就没有个别人超出了你的掌控吗?”
江风挑了挑眉,道:“陛下意有所指啊。”
说着,江风有些好奇的伸手去拿密函。
赵轻飏先他一步,按住了酒壶,道:“看来你也意识到了问题了,有什么人超出了你的掌控,这可不像是你啊,你还有掌控不了的人?”
江风叹了口气道:“这人确实不太好掌控,我也必须承认,虽然不太好掌控,但是我很需要他,陛下可以先说说他做了什么事。”
赵轻飏叹了口气道:“此人胆子很大。”
江风轻笑道:“陛下说笑了,若是此人胆子不大的话,我还真不会用他,我既然用他做扶摇,那自然是看中他有能力又胆子大。”
“可是这人胆子大到将手伸进了朕的皇宫里。”赵轻飏声音幽幽,好似漫不经心,但又暗藏杀意。
江风闻言沉默了片刻,道:“按理说他既然会将手伸进宫里,就不应该被陛下您发现才对啊。”
赵轻飏嗤笑道:“你就这么小看朕?这么小看朕的监察司?”
江风连忙道:“陛下误会陛下误会啦,我怎么敢……只是……”
“你不必说那么多,你心底里就是小瞧朕,即便朕当上了皇帝,朕还铲除了旧赵和太后,你也依旧没把朕放在眼里,从一开始你来周国时,便如此。”
江风没想到赵轻飏竟然将他的心里看得如此透彻,虽然他很想辩解,但是现在他说得再多,言语都是苍白无力的,只能是干巴巴的赔笑。
“这人的野心很大,虽然朕现在也不知道他想要做什么,但是,朕可以明确告诉你,朕没有见过你的这位扶摇少年,可就单单凭这一封密函,朕就知道他很危险,若是放任不管的话,极有可能噬主。”
江风无言以对,不过赵轻飏的敏锐觉察能力,让江风吃惊,别的不说,能察觉出张瑛的危险,便是彰显出赵轻飏这个人的眼光毒辣。
江风笑道:“陛下不必管。”
“真的不必管吗?”赵轻飏皱起了眉头。
江风叹了口气,摇摇头道:“他这个人就是这样的,总是不甘于绝境,别看他现在一米六的个子,其实反骨两米高!”
“嗯?你说什么?什么米?”
江风拍了拍脑门道:“就是六尺,这是一种新的丈量单位。”
“可朕怎么没有听说过?”
“陛下您当然没有听说过,这是我自创的,这你要是听说过的话那才有鬼了。”
“你还会这个?”赵轻飏吃惊的看向了江风。
江风骄傲的挺起胸膛道:“那当然,我无所不能。”
“去你的!”赵轻飏嗔笑道。
赵轻飏接着又正色道:“江风,不是朕啰嗦,你也说过,过度放权不是好事,这种人不加以打压,过度放任,日后终成祸端。”
江风摇摇头道:“打压他没有用,只能施以怀柔政策,您不必操心过问了,我心里有数。”
赵轻飏打量了江风略显疲惫的神色几分,又问道:“朕倒是好奇,这少年人到底有什么独特之处,能让你如此垂爱?”
江风笑道:“两点。”
“哪两点?”
“其一,您刚才说过了,这人很危险,并且野心很大,我就喜欢他危险,还有野心大也很喜欢。”
“那第二点呢?”
“他很聪明。”
赵轻飏挑了挑眉,问道:“多聪明?”
江风苦笑两声,指了指自己:“不是自夸,您觉得我聪明吗?”
“天下第一聪明!”赵轻飏由衷的说道。
这可不是母亲看儿子带着母爱的光环,而是真真切切的想法,要知道此前她与江风没有母子相认的时候,江风可是把整个周国耍得团团转!
这样的人若是称不得是天下第一聪明的话,那还有谁人能?
江风微微一笑道:“此人,不在我之下。”
“什么?”
赵轻飏震惊的双眼一凝,她凝神看江风好一会儿,却没有从江风的脸上找出半分玩笑的痕迹。
赵轻飏心里的震撼一时之间竟无法平复。
江风这等才智双全之人,亲口承认他人的才智不在自己之下,这是什么概念?
这不就意味着,江风这等妖孽,在这世间还有一个?
不知怎地,赵轻飏脑子里忽然冒出了一个词:双魔闹世。
这妖孽有江风一个就足够乱天下了,这一下子来俩,这谁受到了?
赵轻飏定了定神,正色问道:“江风,此言当真?”
“当真。”
赵轻飏急急追问:“不开玩笑?”
江风叹了口气道:“这事儿上我不可能开玩笑,陛下,我还能骗您不成?”
赵轻飏严肃的说道:“江风,若是果真如此的话,此人不能留。”
“喂喂喂。”江风赶忙道:“陛下,这是我的人,您可不能乱来啊。”
“朕只是想提醒你,若是你压制不住他,将来……”
江风摆摆手道:“好了,陛下,我当然压制得住他,你看现在我不就压制得很好吗?他在我手底下,愣是不敢造次。”
赵轻飏皱着眉道:“江风,朕绝不是在与你戏言,这可不能儿戏!”
江风苦笑道:“陛下,您放心,你想让我相信你,你也得相信一下我不是?我了解张瑛,我知道他这样的人应该怎么用,他是聪明不假,但是他没有我那么坏,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
江风咧嘴一笑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江风不给赵轻飏回话的机会,站起身来道:“陛下,这事儿,到此为止,我休息去了,陛下您也早些睡下吧,晚安。”
赵轻飏还想说什么,但江风已经关门离去,她也只能悠悠的叹了口气。
赵轻飏看着怀里醉得昏睡过去的淮渔,幽幽看向窗外,呢喃道:“晚安?晚安是什么意思?这孩子就爱打哑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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