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了晃手里的水壶和干粮,示意自己没有恶意,石九笑道,“我们之前见过,那天我们坐同一条船来的帝都,只是你的身份证明被人给毁了。”
青年人眼睛只盯着石九手中的水喝干粮,对石九的话充耳不闻。
看来得有好几天没吃饭了,石九将手中的水壶和干粮抛给了他,青年接过,立即拿在手里狼吞虎咽了起来。
见他被干粮噎的直翻白眼的样子,石九不由得感到有些滑稽。
被饿了那么久,石九没敢让他一次吃太多,给了他一点便不再给他。
眼睛盯着石九手中的干粮,这人此时却是清醒了很多。
“我叫石九,你怎么称呼?”石九问道。
靠在树干上长长的舒了口气,好几天没吃过饱饭了,第一次吃的有些撑。
“白子良,从山南郡来的,你呢?听你说我们坐一条船来的,也是来帝都讨口饭吃的?”自称白子良的人说道,说完看了眼一旁的马匹,又别过了头去。
摇了摇头,石九说道,“我是上雍郡的军卒,这次是奉命前来,现在正准备回去了。”
青年闻言眼中平静,就像是没有听到一般。
“你的身份证明没有了,进不了帝都,为什么不回家重新办好后再来?”话说出口石九就有些后悔了,这人现在连饭都吃不饱,又哪里来的钱付船费?
不过实际情况却是有些出乎石九的预料,白子良有些自嘲的说道,“家?我没有家了,除了我,家里的人都死了,死了。”
许是压抑的太久,说起家人,白子良有些激动,眼角有泪止不住的流下。
“那你现在怎么办?准备一直在帝都附近当一个流民吗?”石九问道。
摇了摇头,白子良说道,“我也不知道,现在不饿死就可以了,哪儿还顾得了那么多。”石九明显的听出了话语中自嘲的意味。
沉默了几息,石九说道,“我在帝都还认识几个朋友,说不定能帮上你一点忙,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就跟我走吧。”
抬头看了石九一眼,白子良有些疑惑的说道,“你我萍水相逢你就敢这么帮我,你就不怕我是朝廷的通缉犯?”
摇了摇头,石九说道,“你我当初能同乘一船前来帝都,这本就是缘分,今天又让我遇到了你,这是老天在让我帮你。”
白子良闻言,眉毛挑了挑,说道,“你都不怕我又怕什么!”
石九笑了笑,牵过一旁的马匹将白子良拉上马,两人一骑又重新向城门处走去。
一路无话,两人来到城门处的时候,前面已经有十几人在排队,石九带着白子良直接来到首这处城门的将领这里,出示自己的身份证明后石九表示要给白子良做担保,让他进入帝都。
在大秦,一人的身份证明丢失后若有人肯用自己的身份证明做担保,那身份证名丢失的人还是可以进城了,只不过出事后担保人要跟着受牵连,因此除非是非常相熟的朋友或者秦人,寻常人之间很少会做担保的。
这处城门是由一名百夫长在镇守,待石九说明来意后,他皱眉有些奇怪的看向石九,问道,“你确定要为他做担保?”
点了点头,说道,“确定,我亲眼看到他的身份证明被巡检司的人给撕碎了,他的身份应该没什么问题。”
百夫长闻言也不再多说,巡检司那帮人什么德行他们比谁都清楚,这白子良一看就不是有钱人家出身,也不像是处事圆滑之人,不得罪巡检司那帮总想着揩油的畜生才是怪事。
挥手招来一名军卒做好登记,百夫长看向石九,问道,“兄弟就一个人从那么大老远跑来的!?”
石九的身份证明上说明了他所在的军营,是以百夫长才会有些惊讶。
苦笑着点了点头,石九说道,“上面派下来的差使,再远也得跑不是!”
这百夫长有些感慨的拍了拍石九的肩膀,一脸兄弟辛苦的表情。
青龙、白虎、朱雀、玄武这四支大军主要职责就是守卫帝都城门,是以平时很少有外出公干的机会,倒是外地军营派出来的同僚见过的不少,但像石九这么远的还真是少有遇到。
“大人,都处理好了。”百夫长正和石九聊着平城风光的时候,刚才前去登记的那名军卒拿着石九的身份证明说道。
百夫长将石九的身份证明交还给石九,示意白子良可以进城了,连排队都免了。
想了想,石九叫住白子良 ,将之前马背上包银子用的那块布拿了出来,里面的银子早就被他放到了别的地方。
将这块锦缎交给白子良,说道,“你拿着此物到城中南宫府找一个叫小梁的人,就说你是石九的朋友,请他代为关照一下,只要不是什么大事,看在我的面子上他应该都会帮你解决。”
伸手接过石九递过来的锦缎,白子良向石九郑重的抱拳躬身一礼,说道,“我白子良在此起誓,此生若有飞黄腾达之日,定不敢忘石兄弟今日相助之恩!”
石九笑着拱了拱手,说道,“白兄弟客气了,我救你可不是想着让你日后报答的。”
白子良,“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这是我对你的承诺。”
挥了挥手,石九有些无奈的转过头去,虽然接触的时间不长,但他能感觉得到这白子良傲气的很,想必平日里也是一个言出必行的人。
向一旁的百夫长拱手道了声保重,转身策马而去。
白子良与那名百夫长站在城门下一直目送石九走远这才回头,向那名百夫长抱拳施了一礼,白子良向帝都内走去。
石九和名百夫长都不知道,他们今天往这繁华的帝都放入了怎样的一个人物。
摸着下巴看了看石九离开的方向,这名长相有些粗犷的百夫长的神色有些莫名。
作为常年在帝都驻守的人,对帝都内一些权贵人家多多少少的都有些了解,南宫这个姓很少见,能在帝都有宅子的据他所知只有一个南宫,可这个南宫近几年和丞相府走得很近,也不知道这石九到底是什么来头,身为一个小小的军卒居然能和南宫家扯上关系?
摇了摇头,想不明白这其中的关系他也不再去想,负手转悠着上了城楼。
石九一路策马直接来到了码头,帝都做为大秦中心,来往于此的客船货船每天不知凡几,石九找了一艘北上的货船,付钱后带着马匹一起登上了船。
这匹马不弱于军中的四等战马,石九倒还真不忍心丢下他,正好货船上也有专门的马匹舱,便直接带了上来。
沿途的风景来的路上早已经看过,石九上船后便直接进入自己的房间,除了吃饭和放风外,几乎都在房间中修炼,一连几天下来,收获不小,按照当前的进度,石九估摸着自己很快就可以打通第二条支脉了。
由于是逆水行船,是以相同的路程要比之前多花了两天的时间。
石九在河西郡的高湖城便下了船,记得当初路过高湖城外的留香山时在山中曾遇到过一个蓝眼睛的孩子,这些日子过去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被人给当成妖怪收掉,正好这次顺路,石九准备去看一看。
。。。
依兰山中,各大门派的人几乎是在同一时间赶到。
确认了镶嵌在树干上的星辰令无误,接下来就该商量下怎样决定星辰令的归属了。
剑堂的核心弟子凌振、驭兽门的木行、铁虎门的段飞、南宫世家的南宫无双,可以说除了长乐宫的萧苓外,江湖上数得上的门派中年轻一代的领军人物几乎都集中在了这里,几人站在最靠近星辰令的地方围成了一圈,看着被深深嵌入树干中的那枚星辰令,眼神热切,却谁都不敢先动手。
“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凌振背后负着一把长剑,目光从周围几人眼中扫过,说道,“我剑堂在帝国西南镇守边疆、抵御蛮族,无论实力还是功勋,自认配得上这星辰令,在下斗胆请诸位相让,不知”
“放屁,”凌振的话没说完便被一旁的老唐打断,现在魏廷下落不明,在场的人中除了南宫无双没有人知道他的底细,现在他仍然代表着天狼堂的态度。
粗暴的打断了凌振接下来的话,不顾凌振铁青的脸色,老唐看向众人,傲然道,“这星辰令乃是我家二公子先得到的,已经是我天狼堂之物,你们现在都围在这里想干什么,强抢吗?一个个的还要不要脸了!”
老唐的话一出,立刻激起了周围人的愤怒,后面不断有骂骂咧咧的声音传来,老唐却是双手拄着手中的长刀站在那里一副不为所动的模样。
几个呼吸后,见周围几大门派的年轻人没什么动作,老唐骤然拔刀转身,刀锋直接指向刚才叫嚣的最凶的几人,老唐身后的天狼堂弟子也都是长刀出鞘,在那里虎视眈眈的看向那几人。
随着老唐和天狼堂这帮人的动作,场面顿时一静。
那几名刚才叫的最欢的人都是几大门派的附属势力,偷眼瞧了几大门派的人一眼,都悄悄地缩起了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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