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走越快,到了停车场,选了一辆跑车,迅速启动引擎,油门猛地踩到底,仪表盘上的指针迅速飚飞。
夜晚的京城非常美。
霓虹犹如一条条彩带,在车玻璃上不断沉浮。
将陆铮那阴沉的脸色衬托的更加晦暗。
他走的高架桥,却飙到了一百三十迈。
特别是电话一次一次打不通的时候,他的心都像是被拧在了一起。
车子到了江天一号,他当即下车,甚至连车门都来不及关,就刷脸进了大门。
别墅内很黑。
空荡荡的。
当他走到玄幻位置的时候,房间内的人体感应灯才都迅速亮起来。
客厅内干净整洁,地板上没有任何污渍,沈沐漓是医生,在生活方面,有一些洁癖。
这应该是她吩咐陈妈打扫的吧。
他不确定。
直到是走到餐厅,看到餐桌上还有凉了的饭菜,他悬着的心终于缓缓回落。
这样的冷情,倒也不是第一次见了。
基本都会在推开卧室的时候,发现沈沐漓已经睡着了。
最终虚惊一场。
睡着了,听不到手机铃声也很正常。
毕竟她在会展中心受了惊吓,还住了一天院。
即便是这样想着,心中还是有些不确定。
他松了松自己的领带,立刻朝着楼上走去。
二楼同样很黑。
他打开了廊灯,轻轻推开了卧室的门。
卧室倒是有一些外面路灯折射进来的光,足以让他看清床上是不是有人。
他立刻打开了卧室的等。
双人床上的被子平铺着,上面绣着的金丝玫瑰花闪烁着微光。
沈沐漓没在这里。
他抿唇皱眉,忽然又想到了另外一个可能。
当即给齐颖打了电话,“老师,沐漓身体不好,怎么还安排她值班?”
齐颖一头雾水,“她跟我请了三天假啊。”
陆铮的脸色一沉,当即挂断电话,长腿一迈,走到了衣帽间之前。
拉开帘子,里面的全都是他的西装领带以及各类皮鞋。
没有任何女士用品。
他的心口一颤,像是心脏就这么被挖走了一块。
静谧空洞的深夜犹如潮水翻涌而来。
让人无端觉得窒息。
他再次拿出手机给沈沐漓打电话。
还是没人接。
他捏紧手机,看着窗外的那漫漫长夜,“不是有事情跟我谈?”
“提前走算什么!”
他的拳头狠狠地砸在了窗台上,手背磕破了皮,鲜血不断往外渗。
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他给霍景御打了电话。
霍景御哈欠连连,“铮哥,怎么了?”他旁边似乎还有个女人嘤咛着不满。
“徐千寻呢?”
“这段时间不舔为了啊,我怎么知道,”霍景御说起这个就很烦躁,似乎还低斥了旁边女人几句。
陆铮直接挂断了电话。
看来她是跟徐千寻走了!
徐千寻几个住所,他都知道地址,大不了一个一个地找!
走到楼下路过餐厅的时候,他再次看向餐桌,那饭菜的卖相不怎么好。
不是出自陈妈的手。
她亲自做了饭吗?
他再次走过来,坐了下来。
忽然,他瞳孔一缩。
在对面,也就是无数个日夜,沈沐漓等着他回来的位置。
闪闪的钻戒,孤零零地靠着桌面。
银色的光茕茕清冷。
扎的人心口疼。
这是那次为了哄她开心,带着她亲自去挑。
她见到钻戒时候的欣喜似乎还在昨天,怎么就突然不要了?
说走就走,半句话都没有。
她真的是长本事了!
钻戒被捏在掌心,在掌心的位置阴出来一个小小的圆。
没他的同意,她休想跑!
……
他走出别墅,给林安打了电话。
林安刚审讯了一个小时,歹徒已经开始张嘴吐东西了。
“陆总,您再给我一点时间,我用了点手段,发现他们根本不认识沈珵殷。”
“我今晚一定找到真相。”
陆铮闻言愣了下,但并不意外。
沈珵殷作为沈家最后的希望,不可能亲自出面,让人抓住把柄。
“先回来,帮我找人。”
“谁?”
“沈沐漓。”
林安:“……”
这一夜。
陆氏能出动的人几乎都出动了。
徐千寻名下所有的产业都被搜了一遍,都没找到沈沐漓的身影。
到了凌晨,陆铮下令寻找沈家的产业,特别是住宅。
早上八点半。
林安得到消息,“太太可能在向阳湾。”
向阳湾是一个早期开发的公寓,每套的价格大概在五百万左右,沈珵殷名下有一套。
陆铮捻灭了香烟,开车直奔向阳湾。
林安想了想,还是掉头去了昨晚的别墅,打算继续审问歹徒。
沈沐漓是被急促的敲门声给吵醒的。
如果再晚点起来,这门都要被卸掉了。
打开门之后,看到外面的陆铮,她愣了下,“你怎么来了?”
陆铮看着她穿着白色小熊睡衣,双眼有些惺忪,似乎才刚刚睡醒。
心脏才缓缓归位。
沈沐漓有些错愕。
男人出现在人前的时候,一贯精英派头,如今双眸里全是红血丝,嘴巴上的胡茬有些骇人。
关键是衣服上还带着尘土,领带歪歪扭扭,额头上满是汗珠。
就……狼狈不堪。
陆铮上前一步,将她猛地按在怀里,“为什么离开?为什么不接电话?”
沈沐漓本来收拾干净的家瞬间沾染了他的味道,她有些烦闷地将人推开。
“陆总一大早上门就问我这些问题?那我也想问问陆总,到底是谁先离开,又是谁玩不接电话的游戏呢?”
陆铮气的太阳穴都突突的疼。
他发现沈沐漓不见之后,心乱成一团,差点将整个京城都翻个底朝天,在得到她消息的时候,几乎是将车速飙到了最高!
一路上赶来,他想过无数种让他难以承受的结果。
但……
这女人毫发无损,还能底气十足地骂他。
“我昨天有点事情处理耽误了时间,是……”
“不用解释。”
沈沐漓乌黑的眸子像是刚刚水洗过的葡萄,“你对我都能弃如敝履,何况只是一个电话呢?”
她在说被遗弃给歹徒的事情。
陆铮瞬间喉间酸涩,心头隐痛。
他抬起手,炙热的掌心烫着沈沐漓的手腕。
“我们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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