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大门口等你们的老子去,”老太太赶江屿江岘走,“今天不许惹你们老子,听见没有?”
江屿江岘就这样被老太太赶走了。
“女子不易啊,”把两个孙子赶走后,老太太跟老爷子感叹了一句。
老爷子茫然道:“什么?”
老太太:“你没听见屿哥儿说的话?”
老爷子点点头。
老太太:“岘哥儿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老爷子:“岘哥儿没说什么吧?”
他耳朵又不背,刚才不一直都是江屿在唠叨吗?江岘说什么了?
老太太看老爷子一眼:“不守妇道,这是那小子说的吧?”
老爷子护了江岘一句:“他那不是被他哥带偏了吗?”
老太太:“就被他哥带了一下,那小子一句不守妇道就出来了,可见这词儿就在他脑子里盘着呢。”
老爷子不说话了。
“所以我说女子不易呢,”老太太又感叹了一句。
女子想做个事得有多难?这还是关系很好,相处很亲密的亲姐弟啊。
老爷子抽一口旱烟,半晌才说了句:“看西楼怎么说吧。”
老太太:“老头子你说,救了夏阁老的人,会不会是明月?”
老爷子疑惑道:“你怎么会这么想?救了夏阁老的不是二牛吗?”
老太太摇摇头,“不知道,我就这么觉着。”
“没影子的事儿,就不要说了,”老爷子劝老伴儿:“甭管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二牛把这事认下了,圣上也认了,你还乱想什么呢?”
老太太愁得要死,说:“明月这死丫头到底在折腾什么?”
老爷子:“不知道。”
老太太:“回头我问二牛吧,我就觉着人不是他救的,明月这一趟都跑升龙关外去了,我怎么看,也就夏阁老一家人的命,值当她跑这一趟了。”
老爷子就不明白了,说:“她为什么要操心夏阁老一家人的命?咱们跟夏家非亲非故的,她要真得到了什么消息,告诉官府不就得了?她要自己跑这一趟干什么?”
老太太:“怕没凭没据的,官府不信她的话?”
老爷子:“那她为夏阁老也是操碎心了。”
可问题是,江明月至于这么操心吗?
“什么?”后花园的一个小石亭里,赵凌云震惊道:“赵假仙儿要杀夏照清,你把夏老头儿一家人给救下来了?”
江明月:“现在我爹认了,这事是他做的。”
赵凌云眨巴一下眼睛,赵凌霄要杀夏照清,这个赵凌云能想明白,赵假仙儿就不是一个好人啊,夏照清中途要下贼船,赵假仙儿不让,人命官司不就这么闹出来了吗?
可是,赵凌云想了想,小声问江明月说:“这是魏氏传了消息给你?”
江明月摇头说:“王爷被关在王府读书后,我们跟魏氏的联系就断了。”
赵凌云:“那你是怎么知道假仙儿要杀老头的?”
江明月看着赵凌云问:“我推测的,我这么说你信吗?”
赵凌云忙就点头,“信,你说什么我都信。”
江明月知道自己矫情了,但还是问了句:“真的啊?”
赵凌云半抬了手臂就发誓:“真的,我要说假话,让我天打五雷轰啊。”
这话发毒誓发得太快,江明月想捂他嘴都没来得及。
赵凌云手指敲着亭子里的小圆石桌,说:“你这么推测也不是没道理,赵假仙儿那狗东西要御下呢,他要让夏老头儿就这么大摇大摆地走了,那跟着他混得的那些人,以后是不是都想来就来,想走都走了?那假仙儿不就完了么。”
“一个辞了官的阁老,那就是落地的凤凰,鸡都不如啊,”赵凌云嘴里啧啧了两声,“假仙儿杀他,不就跟杀只鸡似的。”
江明月:“我就是这么想的。”
要不是跟赵凌霄做了一世的宿敌,这事儿江明月想不到,赵凌云虽然中事后推断,但能把事情说得大差不差的,已经很可以了。
赵凌云:“你应该让福王去的,他有人手。”
江明月小声说:“王爷也要读书啊,圣上派了好几个翰林去教他。”
“哎呀,”赵凌云叹了一声,跟江明月说:“这样我心里就好受了,不是我一个人受罪了。”
你怎么不想想,翰林们能不能制住福王呢?
为了照顾赵凌云的心情,这话江明月就不说了,她估摸着,福王不会下场科考了。
“我这次出去是瞒着母亲的,”江明月跟赵凌云坦承道:“我骗了母亲,说我去了城外的庄子里。”
“救人呢,扯什么谝都不叫错,”赵凌云手一挥,把江明月承认的错误直接给抹了,说:“你回来后,娘问你去哪儿了?”
江明月说:“没有。”
于是江明月又话赶话的,把郑氏夫人给赵安阳找了三个美貌小妾的事,跟赵凌云也说了。
赵凌云撇着嘴,跟江明月说:“你说咱们这老娘啊,她不找点事情折腾一下,她是不是日子就过不下去了?赵老二现在靠俸禄过活,哦,对了,还有小郑氏的嫁妆,咱们老娘怎么就觉得,赵老二能多养活三个人了?”
江明月:“娘私下里贴点银两给二弟?”
“行吧,”赵凌云点点头,“咱们老娘自己的钱,她爱给谁就给谁,她乐意用肉包子喂赵老二这只狗,那就随她吧。”
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啊,赵大老爷等着看他老娘,哭着心疼自个儿钱的时候,毕竟赵老二这人,这辈子都不可能会有出息的。
“那我离京的事儿?”江明月又把话题扯回来了。
赵凌云:“你没受伤吧?”
“没有,”江明月说:“夏家人死伤了不少。”
赵凌云:“你尽力了,死了的那些人,怪也怪不到你头上,这是夏老头儿欠下的命债。这老头,我看他下辈子做不成人了,罪孽太深重,他等着做猪做狗吧。”
说着话,赵大老爷抬手握住了江明月的手,手指勾一下江明月的手掌心,又四下里望望,确定没人后,大老爷把他媳妇儿搂怀里了。
“真没受伤啊?”赵凌云的嘴巴贴在江明月的耳旁问。
江明月的耳朵发了红,说了句:“没有,我这不好好的么。”
赵凌云亲一下江明月的耳朵,“这样我就放心了,我就怕你出事儿,夏老头儿自己造孽,却害得你受伤,这要我上哪儿说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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