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坐上沈克的路虎,孟澜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车还是那辆车,人还是那个人,昔日恩爱却都已成过眼烟云,随风飘散了。
“说吧,这么晚找我什么事?”孟澜问。
“可以找个地方坐坐吗?”沈克问。
“不可以。”孟澜果断回绝,“有话就在车上说吧,沈煜一个人在家,我不能走远。”
“和魏城就可以?”沈克脱口而出,“你大半夜和他去海边,就没想过沈煜一个人在家?”
孟澜愣住,微微有些羞恼,“你跟踪我?”
“没有。”沈克说,“是沈煜半夜醒来找不到你,打电话给我,我才过来的。”
“今天也是沈煜打电话叫你来的?”孟澜问。
这话题跑得太偏,沈克知道她是故意的,苦笑一声,说,“今天不是,今天是我自己来的,我心里乱得很,又找不到合适的人说,想请你帮我理一理。”
“和阿恋有关的?”孟澜问。
沈克诧异,“你怎么知道?”
孟澜笑了笑,没回答。
十八年是一段漫长的时光,足够她把他的每一个微表情都研究透彻,以他目前的情况,除了公司除了阿恋还能有什么烦恼?
如果是公司的事,他不会来请教她这个一窍不通的人,剩下的,就只能是阿恋了。
“还是你了解我。”沈克搓搓脸说,“我这两天快烦死了,不过看在往日的情份随手帮她一把,没想到她就死皮赖脸缠上我了,一哭二闹的也就算了,今天愣是在我公司楼下站了一天,你说我该怎么办?”
“我怎么知道?”孟澜说,“你找前妻来咨询应对小三的方法,不觉得讽刺吗?”
沈克涨红了脸,厚着脸皮说,“我这不是没法子了吗,除了你,我也找不到第二个人问。”
孟澜半真半假地说,“有什么好愁的,你现在是单身,把她娶回家就是了。”
“不不不!”沈克连连摆手苦笑,“你就别挖苦我了,我无论如何是不会再和她在一起的,有些亏,吃一次就够记一辈子了。”
“那就报警告她骚扰,实在不行找人收拾她一顿,威胁恐吓爆她黑历史,让她彻底死心,让她在东海待不下去。”孟澜说。
“这样不好吧?”沈克迟疑道,“她终究是个姑娘家,总要给她留点面子的。”
孟澜就知道他会这样说,如果他能狠下心,他就不是沈克了。
男人对一个女人心软叫专情,对所有女人都心软就叫多情,太多情的男人,总是免不了要在女人身上栽跟头。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也没办法了。”孟澜摊手表示爱莫能助。
“再想想,你再想想。”沈克苦着脸央求她,“除了这些极端的方法,难道就没有别的吗?”
“你这是得寸进尺。”孟澜说,“我可不是你的义务参谋,下来见你一面已经够给你面子,你还提上要求了。”
沈克双手合十给她作揖。
孟澜没办法,只好又给他出主意,“不然你就抓紧时间找个对象确立关系,让她知道你已经另有新欢,她不就死心了吗?”
沈克眼睛一亮,随即又暗淡下来,“这个主意好是好,可我上哪去找个对象啊,我现在除了你,对谁都不感兴趣,若带着目的去找一个,不是害人家吗?”
“我劝你死了对我的心。”孟澜板起脸,语气不觉加重,“沈克,我现在之所以还愿意见你,帮你,完全是看在沈煜的面子上,我不希望看你混得失魂落魄,将来给沈煜增添麻烦,你若不知好歹还对我死缠烂打,和阿恋那种人有什么区别?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自己说的,有些亏吃一次就够记一辈子了,你记着在阿恋身上吃的亏,我也记着在你身上吃的亏呢!”
沈克被孟澜劈头盖脸一顿训斥,羞得无地自容,连声向孟澜道歉,请她不要把他的胡言乱语放在心上,又再三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说这样的话,也绝对不会像阿恋那样死缠烂打。
孟澜这才缓和了脸色,说,“我索性跟你直说了吧,阿恋的事你找谁支招都没用,最关键还是看你自己,只要你下得了狠心,一切都能迎刃而解。”
沈克讪讪地看着她,不敢再随意接话。
孟澜又说,“你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太优柔寡断,老话说,当断不断,必受其乱,你回头仔细想想这一路,很多事情是不是因为你的优柔寡断才一步一步走向不可挽回的地步,我言尽于此,剩下的,你自己琢磨吧!”
孟澜开门下车,裹紧大衣头也不回地进了楼道,沈克看着她的身影转个弯消失不见,一个人在车里沉思了许久,才驱车离开。
一路上,孟澜的告诫一遍遍回响在他耳边,让他深刻地认识到自己的失败与不足,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他也必将为自己的优柔寡断付出代价。
所以,他暗暗下定决心,这次无论如何不会再对阿恋心软了。
可惜,他这个决心下得早了点,等他回到家,把车停好,坐电梯上楼,赫然发现阿恋正穿着单薄的衣衫等在他家门口。
沈克吓一跳,先是四下看了看,然后走到近前,冷着脸问道,“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他至今都不知道,阿恋很早以前就偷偷来这里看过孟澜。
阿恋看到沈克,眼泪说来就来,也不回话,哭着就往他怀里扑。
沈克闪身躲开,厉声道,“你要干什么?”
“我想你!”阿恋委屈地去挽他的手臂,“我在你公司对面等了一天,就是想和你见一面,谁知你却从另一个出口走了,亲爱的,求求你,你不要再躲着我了好不好,如果再见不到你,我会死的!”
“那你就去死吧!”沈克狠着心挥手,想要把她推开,明明没使多大力气,阿恋却顺着他的手“扑通”一声倒在地上,直接晕了过去。
沈克吓坏了,忙蹲下来问,“阿恋,你怎么了?”
阿恋双眼紧闭,嘴唇发白,气息微弱,也不知道在外面站了多久,浑身都是冰凉的。
沈克无奈,只好打开门把她抱进屋里,放在沙发上,又是掐人中又是揉虎口,折腾半天,阿恋终于缓过气,慢悠悠睁开了眼睛。
“你怎么样?”沈克问。
“我想喝水。”阿恋虚弱回答。
沈克给她倒了杯温水,扶她半坐起,把水喂给她。
阿恋一口气把水喝完,眼泪又掉下来。
“这是我今天喝的第一口水。”她说。
沈克愣住,说,“你何苦折磨自己。”
“我犯了错,就该受到惩罚。”阿恋说,“我已经发过誓了,你一天不原谅我,我就一天不吃不喝,直到饿死为止。”
“……”沈克的心又有些动摇,好在他及时想起了孟澜的告诫,立刻硬起心肠说,“没用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我们之间永远都不可能了。”
“真的吗?”阿恋又伤心又失望。
“是的!”沈克说,“我刚才是怕你死在我家门口说不清,才让你进来缓一缓,现在既然你没事了,就赶紧走吧,从此以后咱们两个互不相干!”
阿恋哭丧着脸垂下头,半天没有言语,过了一会儿,楚楚可怜地抬起头央求沈克,“好,既然如此,我不为难你,可我现在一点力气都没有,你能不能让我在这住一晚上,明天一早我就走,以后再也不会见你,行吗?”
沈克没想到她这么快就想通了,心里总算松了一口气,考虑她一个姑娘家,大晚上的又冷又饿,外面又危险,还真不好把她往外赶,便答应让她借宿一晚,又从冰箱里找了一包速冻饺子煮给她吃。
吃完饺子,两人便各自睡了。
沈克睡在主卧,阿恋睡在以前沈煜的房间。
睡到半夜,沈克迷迷糊糊感觉有什么东西钻进他怀里,又热又软的。
起初他并没有醒,还下意识地摸了两把,过了一会儿,他猛地清醒过来,发现手里正攥着阿恋的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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