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进行到中途,孟澜接到沈煜的电话,沈克换灯泡的时候从凳子上摔下来扭伤了腰,现在不仅没法照顾沈煜,还得沈煜照顾他。
孟澜挂念沈煜,不得不连夜赶回东海。
魏城本来第二天上午还有活动,但他不放心孟澜一个人,便取消活动,陪她一起回去。
对于沈克的家务能力,魏城表示无语,对孟澜说,“你们两个,他把你保护得太好,以至于你差点丧失社会生存能力,而你又把他照顾得太好,以至于他完全丧失了居家能力。”
孟澜苦笑,“我是想着他一个人在外面辛苦,所以不愿拿家里的事烦他,自己能做的就自己做,自己做不了的就请人来做,没让他操过半点心,而他的思想观念是男人就该赚钱养家,女人就该在家相夫教子,两个人各司其职,分工合作,才是美满的一家。”
魏城说,“这样也无可厚非,但前提是两个人能保证这样过一辈子,否则的话,一旦彼此分开,两个人就都成了废人。而真正好的婚姻是两个独立的个体彼此自立又相互依赖,共承风雨,一起成长。”
“你说的对,只是我明白的太晚了。”孟澜说。
“不晚,一点都不晚。”魏城说,“你要相信,属于你的美好才刚刚开始。”
飞机抵达东海,已经是夜里十二点,阿政在机场接到他们,直接把孟澜送回了家。
魏城问孟澜要不要他上去看看沈克的伤,孟澜想了一下觉得他还是不要上去的好,免得沈克沈煜都给他脸色看。
魏城也没坚持,让她有事打电话,便和阿政一起走了。
孟澜回到家,沈煜还没睡,正在客厅的沙发床边守着沈克,看到妈妈回来,惊喜不已,像走丢的小羊羔找到母羊似的,整个人都放松了,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孟澜两天没见沈煜,感觉像是过了几百年,抱着儿子亲了又亲,事无巨细地问了一遍,确认儿子平平安安,才有空去理会沈克。
“你怎么样,伤的严重就去医院看看。”
“没事没事,不用担心。”沈克说,“已经叫医生看过了,贴了膏药,休息休息就好了。”
“没事就好,这两天辛苦你了。”孟澜说。
沈克非常自责地向孟澜道歉,责怪自己太笨,什么都做不好,明明是来照顾儿子的,现在却又成了儿子的麻烦,还害得孟澜大晚上赶飞机回来。
孟澜也懒得安慰他,把行李箱里的衣服拿出来往衣柜里挂。
沈煜见他们冷场,就故意说沈克,“爸你以前总觉得妈妈在家很清闲,很享受,现在自己体验了两天,知道家务事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轻松了吧?”
沈克惭愧道,“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过才做了两天,就状况百出,你妈一做就是十几年,真的太辛苦了。”
“可惜你现在知道也晚了。”沈煜说。
孟澜拿着洗漱用品放回到洗手间。
沈克看她进去了,忙小声叫沈煜,“儿子,你说过要帮我的,你可不能放弃爸爸呀!”
沈煜叹气道,“我是很想帮你,可妈妈不同意,我也没办法,你们都是我最亲的人,我总是偏向着你,妈妈也会伤心的。”
他心里还有一句没说,尤其是看到沈克什么都做不好的时候,他突然觉得如果爸妈真的复合,爸爸也是妈妈的累赘。
妈妈最近已经慢慢走出了阴霾,正信心满满地走向自己的新生活,要不,就算了吧,别再给她添堵了。
沈克还想求儿子,孟澜从洗手间出来了,他只好作罢。
沈煜装作若无其事去看孟澜的行李箱,说,“妈,你出去一趟有没有给我带礼物呀?”
“本来是打算明天逛一逛给你买点东西的,这不是着急回来嘛,什么也没买。”孟澜说。
“哦。”沈煜失望地应了一声,忽然看到箱子里有一件漂亮的衣服,是他从前没见过的,便随手拎了出来,“妈,你买新衣服啦,哇,还是露背的……”
沈克眼尖,一眼就看出是晚礼服,上面还有L&C的logo。
沈克一阵胸闷气短,知道肯定是魏城带孟澜出席宴会了。
想着孟澜以前跟着自己参加宴会的情景,心里翻江倒海的不舒服。
孟澜从沈煜手里夺过衣服,说,“大惊小怪的,看看都几点了,赶紧睡觉去。”
沈煜看看时间确实不早了,便回了自己房间。
孟澜抱了两床被子,铺了一张爬行垫在地上,打算在地上凑合一夜。
沈克很过意不去,说,“要不你睡床上,我睡地上。”
“不用,我懒得换床单。”孟澜说。
“你嫌我脏?”沈克问。
孟澜低头铺被子,没理他。
沈克自己说道,“我知道,你现在肯定特看不起我,我没有魏城有钱,也没他有本事……”
“你闭嘴!”孟澜停下动作,狠狠瞪了他一眼,“说话之前先过过脑子,我何时嫌过你没钱了,当年嫁给你时,你一文不明,前段时间你病得要死,没一个人理你,我可曾嫌弃过你,沈克,要我说多少遍你才能明白,咱俩之间的代沟,根本就与钱无关。”
沈克一看孟澜恼了,赶紧打自己的嘴,“是是是,我说错话了,你别生气。”
“……”孟澜越看他这唯唯诺诺的样子就越来气,想着自己被哄骗的二十年,真想不顾一切和他大闹一场,介于孩子在,她终究什么也没再说,关掉灯躺在地上睡了。
长途奔波,她很快就进入了梦乡,沈克却久久不能入睡。
孟澜不过出去了短短两天,看着又和从前不同了,感觉自从离了婚,她一天一个样的在变化,现在从她身上已经完全看不到以前那个家庭主妇的影子了。
反观自己,自从离了婚,除了创立公司以外,简直一点长进都没有,就连开公司也是拜魏城的提点。
这也是最让他郁闷的一点,他明明恨魏城恨得咬牙,却还不得不依赖他的帮助,连恨都不能恨得理直气壮。
这些已经够让他烦了,偏偏还有个阿恋在家里赖着不走,一想到明天开始他又得回到那个家里与阿恋日日相对,他就头皮发麻,不知道到底该拿阿恋如何是好。
一夜辗转,到了第二天早上,腰不但没好,反而更疼了。
沈煜上学走之前,跟孟澜商量说,“爸的腰不能走路,要不让他在家再住两天,等好一点再走。”
孟澜说,“你别管了,我会安排的。”
等沈煜一走,孟澜就对沈克说,“虽然你是为了给我帮忙摔伤的,但我现在真没时间照顾你,你要不就去医院住两天,要不就回家让你妈伺候你几天,你自己看,你决定去哪儿我就把你送到哪儿。”
沈克委屈道,“你就这么厌恶我吗?”
“是的。”孟澜说,“我现在一眼都不想多看你,要不是冲着沈煜,我昨天晚上就把你送走了。”
“为什么?”沈克有点生气,“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要我来照顾沈煜,你这不是过河拆桥吗?”
孟澜懒得跟他争辩,直接叫了一辆车,把他送回了家。
阿恋找了沈克两天,沈克把她知道的那个手机号关了,只留了工作号与公司那边联系,阿恋去公司找,没有一个人告诉她沈克的消息。
她手里没钱,沈克不回家,她守着一个空房子也只能饿死,她都快急疯了,就差去报警了。
孟澜并不知道阿恋住在沈克家里,她以为沈克不想回家只是单纯的想纠缠她,等到了沈克家门口,正好碰到要外出找沈克的阿恋,她就什么都明白了。
阿恋一看沈克消失几天竟然和孟澜一起回来,一只手还搭在孟澜肩上,孟澜的手揽在他腰上,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作势就要喊叫,孟澜没给她机会,在她张嘴的一瞬间打断了她,“别喊了,省得自讨没趣。”
“……”阿恋一口老血憋在胸口,气道,“你什么意思,你明明已经和沈克离婚了,现在又搂搂抱抱算什么?”
沈克说,“你闭嘴,不了解情况不要乱说。”
“我乱说,难道我眼是瞎的?”阿恋嘴一撇,眼圈就红了,“我找了你两天,你一点音讯都没有,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可你竟然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去和前妻藕断丝连,沈克,你到底把我当什么了?”
孟澜心想,早知道她还是这副德性,前些天就该让她被裸,贷的打死算了。
不过眼下孟澜是懒得理会她和沈克的乱麻关系,把沈克的手从肩上拿下来,直接递到她手里,说,“给,你稀罕你拿去,我有事先走了。”
“哎,你……”阿恋伸手去拉孟澜,沈克扶着腰唉哟一声,阿恋一愣神,孟澜便走远了。
阿恋回头看沈克的腰,气道,“你行啊你,浪了两天,腰都累断了是吧?”
“闭嘴,你再胡扯,现在就给我滚出去!”沈克不耐烦地吼道。
阿恋人在屋檐下,只得闭了嘴,暗中却把一腔怨恨又转移给了孟澜,心里暗暗咬牙道,“你给我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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