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时走进小厅,大咧咧地在江然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坐下,全然没有要对自己昨天不回信息,不回电话的行为表示歉意的意思。
还咧着嘴冲江然笑了一下。
江然懒怠看他,“你的手机是摆设吗?”
房时顿时一脸懵地看向他,“你怎么知道的?”
如果不是他脸上的表情太过真实,江然都要以为他是不是在反讽。
房时身上都没带手机,他摊摊手,“我来太白山的第一天手机就掉进了雪堆里,找了好久才找到,现在躺在房间里呢,就是一块砖了。”
他说着还有些小得意,“我原本是想直接再买一个的,后来想想,这感情好啊,难得可以清静清静。”
“反正公司那边有什么事都会联系陆语薇的,由陆语薇再转达给我就行了,不过……你是怎么知道我手机坏了的?”
看着眼前这双透露着清澈的愚蠢的眼睛,江然感觉额角好像又开始有点疼了。
他想对房时说,让他赶紧想个办法和舒心表示他们接下来还有别的事要忙没办法一起四人同游。
可是想了想,光是劝说通房时一个人他恐怕就要花不少时间,而且今天的房时谈兴好像还特别足,那张嘴就跟机关枪似的,“嗒嗒嗒”地说个没停。
“听说你感冒了?怎么回事啊?”
江然双手交叉置于膝上,慢声道:“小问题。”
本就不怎么担心的房时心绪更加放松了,“我说也是呢,你身体这么好,怎么可能会突然感冒呢。”
江然未语,但那张神情平淡的脸上却分明写着一行字:被你气的。
可惜房时这个人向来没有什么眼力见,他压根就没看到,还坐在一边嘴贱地感叹:“不过说真的,学妹还真挺关心你的,还给你煮姜汤喝呢。”
江然勾了下嘴角,眼里隐了丝得意,语声难得对他温和了几分,“你羡慕不来。”
说完,就见舒心手里端着个托盘进了小厅,托盘上摆着两只碗,她嘴里说着:“来来来,一人一碗。”
江然眼里的得意顿时卡在了眼尾,就这还不止,房时还特别不知死活地冲他挑挑眉,眼里好像在说“你看,这不就羡慕来了吗”。
江然闭了闭眼,努力克制住自己想要把人丢出去的冲动。
舒心见他们两人都听话地喝下了姜汤,便对江然说:“我给你在保温杯里也装了一些,等会儿带在路上喝。”
“哪个保温杯?”江然疑惑,他这次出来应该没带保温杯啊。
舒心说:“就是上次你买的那个啊,滑雪系列款那个。”
江然顿住,似是有些不可置信,“那个保温杯……你用来装姜汤?”
舒心点点头,奇怪说:“对啊,有什么问题吗?”
江然记得她把那个保温杯成天跟个宝贝似的抱着,这会儿却用来装汤?
他低笑一声,“舍得?”
舒心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对她来说,杯子不就是用来装汤水的吗,她满不在乎地说:“这有什么不舍得?给你装的嘛。”
她后面接的那句话听得江然立马心情舒畅起来。
可能是江然受用的表情太明显,房时有点看不下去了,“欸欸欸,你们俩秀恩爱分一下场合,请照顾一下现场单身人士的感受。”
陆语薇就站在舒心身后,此时面无表情地说:“我无所谓啊。”
见她又跟自己唱反调,房时忍不住“啧”了一声。
不过没等他说别的,舒心就指着小厅窗外停着的车说:“司机已经到了,我们也出发吧。”
一听要出发,房时也顾不上别的了,连忙说:“走吧,出发了。”
江然看着他们很自觉地把自己的装备扔上车,心里即便再不乐意,四人行也最终还是成行了。
如果不是上车后,看到舒心和陆语薇挤在一起坐着,他想要丢下他们的念头或许还会再淡下来一些。
可是现在,他转头看看坐在自己右手边的房时,脸色越发黑了。
五分钟后,车子抵达度假区自带的滑雪场。
此时正值滑雪季,滑雪场里的游客不少。
舒心是属于从来没有尝试过滑雪的那一类人,换好装备后,她就讷讷地站在一边看着他们做准备。
江然刚要上前帮她穿滑雪板,有一个人更快地上前挤开了他。
陆语薇特别热心地蹲在舒心面前说:“来,我帮你穿,等会儿我们就去初级道玩,我跟你说,我滑雪滑得可好了,等会儿我教你怎么滑。”
“好啊。”见有熟人愿意教自己,而不是找教练,舒心感觉放松很多。
她抬头朝江然招手说:“一会儿你和房时去玩吧,玩得尽兴点,我这边有语薇呢。”
江然咬了咬后槽牙,走近一步。
先是低头看了一眼格外殷勤的陆语薇,然后才温声对舒心说:“还是我教你吧,初次滑雪容易摔跤,我力气大,可以扶住你。”
“没事,我穿了护具了。”舒心指了指自己膝盖道:“而且,学滑雪哪有不摔的,摔一摔学得快。”
陆语薇替她扣好一只脚的绑带,另一只脚先留给她活动,站起身说:“放心,我也会尽量不让你摔跤的。”
舒心对上她那双自信的眼睛,立即笑开来,“我相信你。”
她转头,看江然还在边上杵着,忙说:“你快去玩吧,上周你不就想来滑雪了吗,今天可以尽情地滑了,我就不在你身边拖后腿了。”
他什么时候想滑雪了?
他要想,也是想着和她一起滑雪!
江然打死也想不到,有一天他和舒心还有其他人站在一起时,他会变成多余的那一个。
而且,面前的两个人看起来竟然还有种莫名的和谐。
他停顿两秒,平复下心情,想了想还是以她的意愿为重,叹了口气说:“那好吧,你自己注意安全。”
舒心很快点头,“嗯,好。”
江然敛眸,回身时嘴角拉成一道直线,他虽然不能拿陆语薇怎么办,但他可以去拿捏房时。
他走回到高级雪道,一脚踩住房时准备下行的滑雪板,淡淡说:“比一比?”
从来没赢过,但依旧好胜心作祟的房时忍不住问:“比什么?”
江然朝着五公里开外插着一面小红旗的点扬了扬下巴,“比谁先滑到那个点。”
房时紧着手套往前看,一眼望见那面迎风招展的小红旗。
以他的滑雪能力这种比赛方式倒不难,简单粗暴得很,他还真不一定输。
他跃跃欲试地问:“彩头呢?”
江然扣好鞋尖上的绑带,眼睛落到终点处,缓声说:“我赢了,你们打道回府,你赢了,要求随便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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