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璃真是对她的变脸速度叹为观止。
她若是成为现代攻略女主,进军国际娱乐圈,不给她搬个奥斯卡小金人都白瞎了这演技。
“太子妃的意思是,对这件事毫不知情?”
楚含烟一脸无辜:“我要是知道一定会拼尽全力阻止她,怎么可能容许她犯下这种大错呢?”
“哦?当初圣女暴毙的消息是你传出去的,难道连人是死是活都分不清楚?”
“这……她当时的确已经气息全无了,所以我才……”
云璃直接打断她的话,“据我所知,邶国的习俗是要将尸体送回故土之后火化,姬玉身为圣女更是要举办盛大的祭祀仪式。你却在燕国匆匆将她埋葬,这倒是很奇怪了。”
楚含烟没想到她对邶国之事竟然如此了解,心下顿时一慌。
她狡辩道:“那时候……我是担心圣女的遗体在回邶国的途中化腐,更何况入乡随俗,既然到了燕国,那就按照这里的规矩来,所以才选择随棺土葬,没想到她竟然活着。”
“圣女‘离世’这么久,你哪怕去坟茔看过一次都会发现异常,要么你冷心冷肺,对圣女之死根本漠不关心;要么这一切是你们两个自导自演,为的就是骗过所有人,实施你们不为人知的目的。”
云璃一句话就点出了关键。
楚含烟在她的质问之下,背后的冷汗都冒了出来,“我……我没有……”
孟褚更是用吃人的目光狠狠盯着她。
此时,周围之人的神情也都带着怀疑和激愤。
如果不是皇后娘娘的提醒,他们还没想到这一点。
她怎么可能对圣女诈死毫不知情?
分明就是隐瞒真相,还敢在这里演戏,真把大家当傻子吗?
心直口快的大臣已经忍无可忍,狠狠唾了一口:“什么邶国公主,根本就是个满口谎言的骗子,邶国皇帝将这种人送过来和亲,居心何在啊?”
楚含烟气的浑身发抖,只能强行忍耐。
现在不是计较的时候,必须要想办法为自己脱罪。
她暗中掐了一把大腿,瞬间红了眼眶,做出楚楚可怜的样子。
“这件事我真的不知情,但圣女毕竟是我带来的人,她犯下如此大错,我难辞其咎,也有监管不力之责。按照大燕律例,当以连带之罪论处,罚银五千两,我愿意认罪!”
云璃差点当场笑出了声。
“亏你说得出口,区区五千两银子,就想掩盖你杀人甩锅的事实?”
“姬玉是你的人,最多听命行事,你才是主谋,如今又想逼迫她替你认罪,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她如果有罪,你就是罪上加罪,今天你们一个都别想逃!”
她的话掷地有声、震慑全场,让人不得不信服。
就连孟褚,都一改先前对她的看法,立即附和:“要不,就一起杀了?”
凡是涉嫌杀害青婉的人,宁可错杀、不容放过。
此时他看着她们的眼神,无异于在看两个死人。
其他大臣也跟着附和,她们分明是一伙的,要处罚就该两个人一起罚!
楚含烟语气慌乱至极:“你……你疯了?”
她对付自己也就算了,姬玉不是他们的人吗,也要一并杀了?
对此,姬玉只是闭了闭眼,没有任何异议。
如果真的救不了公主,那就陪她一起死!
这样在九泉之下,她们还能相互陪伴,不会觉得孤单。
楚含烟再也装不下去了,站起身来大叫出声:“有罪的人明明是她,你们杀了她就好了,为什么还不肯放过我?”
云璃笑道:“好姐妹当然是要一起上路啊!你不是亲口说跟她姐妹情深,怎么能为了活命就说出这种违心的话呢?”
楚含烟忍无可忍,又冲过去推了姬玉一把,“你说话啊,再这样下去我们都活不成了,我死了不要紧,你可别忘了……”
云璃冷声质问:“忘了什么?”
楚含烟心中一抖,连忙改口:“我……我只是想提醒她,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她必须要为自己所犯的错误负责。”
孟褚拱手说道:“皇上,真相已经很明确了,请您下令将她们一起处死。”
容琰没有开口的意思,他知道云璃的计划肯定不止如此。
她怎么可能真的让姬玉有性命之忧呢?
果然,云璃抬手制止:“太子妃这句话倒是提醒了本宫,杀人偿命、天经地义,谁犯的错谁来负责。她们两个一个是主谋,另一个只能算是帮凶,该怎么宣判还需从长计议。”
孟褚急得跺脚:“皇后娘娘,这件事不能再拖下去了。
“本宫可以跟你保证,这一次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如今太子妃不肯认罪,圣女又一心想要顶罪,就算情势再明显,这桩案件也是一盘散沙,我们必须要拿出让她们百口莫辩的证据,让她们心服口服!”
“说得简单,还能有什么证据?”
“当然有!这件事的来龙去脉,有一个人比我们更清楚,不如让她们来告诉我们。”
“谁?”
“孟青婉!”
众人大惊。
“她都已经死了,死人还能说话吗?”
孟褚更是心生不解:“皇后,你这是什么意思?”
“孟太傅年过花甲,学识渊博、见识广泛,应该听说过人死后七日,魂魄不会立即去地府投胎转世,头七之夜还会回来,只要当日找到两名术法高深的道士,令她显形诉说冤屈,就能真相大白。”
很多人可能不信鬼神之说,孟褚却是深信不疑。
否则他也不会暗中敛财,为自己修建陵墓,妄求长生了。
今天是青婉离世的第三天,还有四天便是头七回魂夜。
只要青婉能够回来,就可以亲自说出真相,指认凶手。
容琰终于作下宣判:“来人,将两位嫌疑人一起押入牢狱严加看管,除非有朕的手谕,任何人不得入内,否则当作帮凶一并论处。”
最后一句话,他显然是说给纳兰璟听的。
“另,将孟侧妃尸身挪入冰窟,妥善保存,四日之后重审此案、再做定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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