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东西？”
程织岁指了指旺仔牛奶，“给你的。我特意在暖气上温了一宿，还热乎着。”
有了上次拉肚子的经验，她不可能再在大冬天喝凉牛奶了。
祁昼懒懒向后倚着，右手转着笔，笑了笑，“你见过有大老爷们喝这个？”
程织岁理直气壮的道，“那我又没有别的男生做参考，当然不知道你会喜欢喝什么，只能按照自己的喜好来，而且就喝个牛奶，怎么还分性别呢！”
她把吸管撕开，戳进牛奶里，小心翼翼的推过去。
“你尝尝，很甜的，说不定你喜欢呢。”
她趴在桌子上，一边手托着下巴，很期待的看着他，小鹿眼弯弯的，里面像是盛了蜜糖一样甜。
祁昼瞥她一眼，“你有这功夫，都能多做两道数学题了。”
程织岁：“……”
喜欢上个学霸真没意思，根本就不懂什么叫小情趣。
“我能问问你吗？”程织岁托着下巴，“你是真心喜欢学习？还是为了将来不得已才硬着头皮努力奋斗啊？”
“有什么区别？”祁昼指尖的笔顿了一下，“你有听过一句话么。”
“你说。”程织岁打起精神，喜滋滋的洗耳恭听。
祁昼又掀了一页笔记，才慢条斯理的道，“该动脑的时候就别动心。”
“……”
内心的小火苗瞬间被一盆冷水浇灭。
程织岁这辈子都没这么无语过。
所以你昨天是被魂穿了吗？管撩就不管善后了？
祁昼探究的看着她脸色，眼尾微不可查的挑起来，似笑非笑的问，“有点失望啊，女朋友？”
程织岁面无表情的将书拍在桌子上，“学习吧，我现在不想跟你说话。”
“其实我的意思是……”
“不用解释了，”程织岁扬起公式化的笑容，“仅有合作关系的男朋友，你说的很对，一寸光阴一寸金，该动脑时别动心。”
祁昼：“……”
祁昼：“不错，会作诗了。”
程织岁静下心来的确效率很高，很快就将自己沉静下来。
她戴着防噪耳机，安心的做习题册，丝毫没有浪费对面‘男朋友’的利用价值，遇到疑难问题，就心无旁骛的提问，认真听他讲题。
祁昼几次想说点别的话题，都被她那双专注认真的眼眸劝退了，也只好无声的笑了笑，也埋在自己的题库里。
两人相对而坐，各自学习，时不时的会发出低声的交流，画面静谧而美好。
四面都是惊叹和窃窃私语的声音，可两人谁也未曾在意，就这样旁若无人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度过了清晨这一段美好时光。
直到快上早自习，两人才合上课本，双双走出图书馆。
程织岁对这两个小时的学习效果非常满意，由衷发出感叹，“还别说，早晨学习效率挺高，这样下来还有一年半高考，估计会收获很多。”
她对自己还是很有信心，如果比别人多付出一点，进年级前一百也不算是痴人说梦。
如果说之前跟高铭轩打赌要超过年级三十三是气话，但她想通过自己的努力，考一个好大学的想法，却是真实存在的。
祁昼慢悠悠的点点头，“嗯，可以，都上高二了，终于明白这个小学生都知道的道理了。”
“……”
不冷嘲热讽你会死？
程织岁日后还指望大师指点，懒得跟他计较，手指勾住书包带儿，笑眯眯的道，“以前不知道，那不是因为没遇到祁大学霸吗！”
祁昼眼眸动了动，似乎很受用，对上她那对乌黑干净的眼眸，平直的嘴角都向上挑了挑。
程织岁没错过他的微表情，赶紧顺杆往上爬，“那以后就这么说定了，每天这个时间这个位置，咱们图书馆不见不散！”
祁昼停下脚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眼神带着点不好糊弄的锐利。
“我怎么觉得好处都让你一个人占了呢，既然是合作关系，我就没点福利？”
“啊？”程织岁眼珠子动了动，您老人家还挺敏锐的。
“那你说想要什么福利？”
“为了保持良好的合作关系，每天除了早自习，晚饭或午饭你可以选一顿约一起？即便是做样子，也要像一点。”
！！！
这哪里是他的福利，是我的福利才对的吧！
程织岁忍下欢呼雀跃的心理，果断的应下来，“可以是可以。不过，学校最近抓早恋，不会找上咱们吧？”
“不会的。”祁昼垂下幽长的眼睫，脸上习惯性的挂起散漫的笑，“你就好好学你的，不用考虑这些。”
“哦，”程织岁抿住笑意，勉为其难的点点头，“那行吧，一言为定。”
“嗯，”祁昼双手插兜停在她班门口，向教室大门的方向努了努下巴，“进去吧，一会儿下课给你打电话，记得把我号存上。”
“好！”
程织岁笑眯眯对他挥了挥手，漂亮的杏仁眼弯出诱人的弧度。
她揪着书包带转过身，泰然自若的在班里同学一片惊异的目光中走入了教室。
她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如此幸运，既可以肆无忌惮的窥窃自己天菜男神，还附赠一个活色生香的大帅逼一对一家教！
传说中的一箭多雕也不过如此，简直就是在为实现自己的目标大步前进！
程织岁心里简直要乐开了花，她一直以为自己才是为爱奔赴的那个人，从未想过自己已经一步一步落入某人的圈套中……
……
一段奇奇怪怪的恋情就以这种形式无声的开场。
两人开始频繁的同框出现在学校的各个角落，因为都是话题人物，两人无论走到哪里都是焦点。
说到底，程织岁还是低估了祁昼在学校的影响度。
连续几次的同进同出，让她成功收获了众多女生羡慕嫉妒的目光，有幸成为了全校女生的公敌。
一开始程织岁还有点不习惯，但过了几天，她脸皮都被看厚了，再多不习惯也变成了习惯。
能完全无视众人的目光不说，还能抽空对旁观者弯出一个和善的笑容。
高中的学习生涯已经很苦了，若是还要在意每个人的看法，那她不得累死。
至于论坛那件事，她到最后也不知道祁昼用了什么方法解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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