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郭允恒在新一代年轻人里属于很奇葩的那种。
不!
准确来说,应该是个传奇人物,毕竟是麻省理工本硕连读的高材生。
成熟睿智、沉稳持重,根本不像这个年龄段应该有的样子。
“是我公司里一位高层的亲侄子,他父母都是高知,在教育机构工作。他本人是滨大附院外科医生,研究生毕业双学位,很有上进心,是鲜少可见的优秀年轻人。”
“哦,医生啊,”程织岁扯了扯嘴角,还是有点想笑,“原来你喜欢这种款?”
郭允恒听着这话别扭,“什么叫我喜欢?”
程织岁随口道,“啊不,我可不是那个意思。”
“??”
不知道思维受到了什么延伸,郭允恒脸色有点难看。
程织岁顺着他的思路想了想,“噗嗤”一声笑出来,重申了一句,“可能……也不是你现在想的那一层意思……”
话落,她深深看了她哥一眼,话说她哥这么一板一眼的人,应该也不知道什么是BL吧。
不过以他这种霸王攻的气质,也不是绝对不可能。
所以,要不要抛一个BL接头暗号给他?
郭允恒瞥见自家妹妹神神叨叨的表情,深吸了口气,终于忍无可忍,“安安!”
“在呢。”
程织岁这才摒住笑意,将脑子里的东西收干净,害羞起来的郭允恒还是挺可爱的。
郭允恒抵唇轻咳了一声,又重新将话题拽回来,“你现在真的不小了,该为以后做打算了。我说的这个年轻人各方面我都已经替你调查过了,相貌人品能力都不错,他应该很适合你。”
“哦,”程织岁拖着音调点点头,“你说的适合是指哪方面?”
郭允恒抿住唇没说话 只是一瞬不瞬的望着她的眼睛,仿佛这才是他的绝招。
程织岁也不想跟哥哥对着干,感觉就挺没意思的。
“行,那你把我的联系方式给这个有为青年吧,我们可以先聊聊看。”
郭允恒似乎松了一口气,语气也稍有一些缓和,“相信我,哥哥总归不会害你的。”
这句话已经听到麻木了,程织岁面无表情的点点头,不太想谈论这个话题。
郭允恒看出她内心的抗拒,想转移个话题,又不知道方向,硬生生的道,“对了,说起来这个男生,他高中也读的明德,应该是和你同届,你们之间应该有共同语言。”
程织岁也没多意外,明德私高是滨城有名的贵族高中,也算贵族子弟的首选,如果对方家世真的不错,那在明德读高中也无可厚非。
“哦,那他叫什么名字?”程织岁没趣儿了搭了句话,纯属为了缓解气氛而开玩笑的问,“不会还和我同班吧?”
郭允恒根本没听出来她在开玩笑,若有所思的摇头,“你们应该不是同班,他应该学的理科。不过,这男孩高中的时候学习成绩应该很好,你也许也听过他的名字,叫何元培。”
程织岁原本漫不经心,听到这名字,无意识的愣了愣。
她高中最后的一年半真的很拼,脑袋都快扎进书本里,同班同学的名字都快叫不出来,可提起何元培,她却印象深刻。
要说在明德的那一年半里有什么遗憾,那就是和祁昼相处的时间太短。
从高二下半学期12月份到次年6月份,即便两人天天腻在一起,也仅仅只有短短的半年。
在那半年里,程织岁除了学习,还能有点儿谈了恋爱的小甜蜜。
可次年六月祁昼参加了高考,就以省理科状元的成绩被北城M大录取。
可能没有什么事比自己男朋友考了省状元更令人骄傲的了,程织岁在兴奋之余,也无形为自己添了一层压力。
虽然心里清楚,即便考不上M大,她可以考一所北城的学校作为最后的退路,也能结束这段异地关系,迅速奔赴到祁昼身边。
可过强的依赖和喜欢,让她生生放弃这最后一层退路,一门心思的以M大作为目标。
如果换做半年之前,以她的成绩想考M大根本就是无稽之谈,可短短半年里,祁昼带给她的收获不仅仅是成绩上的,更有心理方面的建设。
一个人一旦有了动力和目标,那潜力就是无穷的。
程织岁就是一个执拗的人。
她不晓得未来有什么变数,不要退而求其次,她只要做他的小学妹,奔赴到距离他最近的地方,将这个人牢牢抓在手里才会踏实起来。
所以,高中最后的一年,程织岁更加变态的拼搏起来。
连梁柚都说,当时的她就像一个疯子。
程织岁只是笑,然后以过来人的身份告诉她,“你不懂,这是爱情的力量。”
“我能吐吗?”梁柚无语的瞥着她,“我们单身狗也是有尊严的。”
程织岁哈哈大笑。
她习惯了四五点钟起床,听听力、刷题、背课本,一切如常。
唯一不同的是,半年来习惯了有一个人陪着早起读书吃饭,现在只剩下她自己,多少会感觉有点形单影只。
何元培也是在那个时候又重新出现在她面前。
何元培高二下半学期,又是以年级第一的身份上了光荣榜。
要说优秀,他的确是无可厚非。
从前就出类拔萃的他,在祁昼毕业后,光芒更不再被任何人掩盖。
可程织岁这个人却十分有原则,她会将边界感和分寸感看得很重,但凡曾经对她表示过一丝好感的男生,她都会自动保持距离,不给人留一点遐想的余地,何元培也是其中之一。
其实,何元培除了第一次见面的送粥以外,从来没有对她表达过有好感的意思。
他究竟怎么想,对程织岁来说也不重要,可以说完全就是陌生人。
升到高三以后,两人会频繁的在学校图书馆遇见,也仅仅是点头之交而已。
唯一一次交流是有天早晨,程织岁因为连续熬夜学习,又没吃早饭,快到图书馆的时候,因为低血糖而浑身没劲,眼前发黑,摔了一跤。
何元培和他的同学当时就在不远处,见状急急忙忙跑过去,扶着她去了学校医务室。
当时医务室的医生见小姑娘脸色白得太吓人,非要她输一瓶葡萄糖。
程织岁一听输液,立刻不淡定了。
最后,还是何元培从口袋里拿出两块糖,说低血糖若是不想输液,先吃两块糖,效果也许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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