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最后,她整根手指都起满了密密麻麻的小红疙瘩,面积越来越大,晚上痒得睡不着,她想要瞒也瞒不住了。
祁昼发现后,还专门带着她跑了趟医院,挂了皮肤科专家号。
当听到医生说,她是因为胶布过敏才引起的过敏性皮炎时。
祁昼眉头皱成了死结,薄唇抿成了一条线,冷着脸道,“程织岁,你是不是脑子有点问题?”
程织岁当时还是有点害怕他这个样子,理亏的低下头,耳朵都红了,还是不太想承认自己是因为不好意思才没说过敏的事。
“我……我以前不这样的,不知道最近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基因突变?”
她大眼睛忽闪,声音软绵绵的,却说得跟真的似的。
“基因突变?”
祁昼黑漆漆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她,轻哂一声,抬手捏了捏她红彤彤的耳垂,“那怎么没让你多变出一个脑袋?”
程织岁:“……”
听听!说的事是人话吗!
女朋友生病,不管什么原因,男朋友不是应该关怀备至?哪有一张口就骂人的?
这也太气人了。
果然,协议情侣就是跟真的不能比!
程织岁当时因为这件事还郁闷了好一段时间。
可从那以后,她的日常生活里就再也没出现过胶布这种东西。
无论是输液,还是小磕小碰,不用她嘱咐,所有的普通胶布通通被祁昼换成了同一个牌子的医用防过敏贴。
就连大学时,有一次手工做鱼灯,粘龙骨的胶布都被他换了纸质的防过敏胶布,医用纸胶布硬挺挺的质感根本没法完成。
程织岁看着自己做出来直挺挺、连尾巴都不会摇的鱼灯,无语凝噎。
祁昼倒是挺有兴趣,懒懒拨弄着鱼灯的嘴巴,开开合合,“怎么了?我觉得做的挺像的。”
程织岁闷闷道,“这不是像不像的问题,别人的鱼头和尾巴都会动,咱们都不会动,你看不出来?”
她平日里动手和绘画都能力还不错,比赛之前还挺重视这次活动,以为能多拿点学分,
祁昼瞟了一眼别人做的鱼灯,“哦,为什么咱们的不能动?”
程织岁想也没想就道,“因为太硬了!”
你给我把胶布换成了纸胶带,医用纸胶带根本不是做手工用的!
可惜后半句话,她没好意思说出来,只能在心里腹诽。
祁昼眼皮垂下来,勾了勾唇角,“硬一点不好?”
程织岁:“??为什么会好??
祁昼挑了下眉,后背靠在墙上一本正经的问,“哦,我就有点好奇,硬不硬和能不能动有什么必然的关系?”
“当然有关系了!”程织岁指着鱼灯末尾,“这里原本是可以活动的,硬了不就……”
说到这里,她突然之间睁大眼睛,又闭牢了嘴巴,整张脸骤然如同煮熟的虾子一样红。
祁昼单手撑着下颌,好整以瑕地睨着她,“嗯,怎么不说了,接着说,硬了就怎么了?”
“你在问什么乱七八糟的,好好的话题到你嘴里怎么就变了调调,臭流氓!”程织岁将发烫的脸埋在掌心里。
祁昼手臂搭在她肩上将人搂住,修床的食指和中指屈起在她白嫩嫩的脸颊上轻轻捏了捏,似笑非笑的气音正在她耳边,表情晦暗不明,“宝贝儿 ,我说什么了就流氓?我这不是在虚心请教鱼灯的做法么,你到底害羞什么?”
我信你个鬼!
程织岁暴怒:“走开!”
她红着脸对他胸膛推了一下,扁着嘴巴做鱼灯最后一遍上色,再也没敢纠结什么胶布不胶布的问题……
当年的点点滴滴,无论过了多久,总是那么印象深刻。
每一样细小的物件,仿佛都能因为那个特殊的人,而变得富有意义。
程织岁握着烫伤膏和创可贴的手心微微有些出汗,面上的表情却逐渐放松起来,唇角不自觉的往上扬了扬。
“合不合适大概只有自己清楚吧。如果真的不合适,又怎么会陷得这么深,还让自己变成这样别扭的人了呢……”
何元培目光复杂的看着她,最后一分笑容也消失不见,只剩下一撇无奈。
“你要这么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劝你。总之,作为老同学,还是希望你对自己好一点。”
程织岁笑道,“我一直都对自己挺好的。”
窗户纸已然捅破,孤男寡女再度相处在一起,空气里总流露出一丝尴尬的氛围。
程织岁看到梁柚不远处驶来的车,如同看到了救星,对那个方向指了指,“好了,不说了,我朋友开车过来了,你今天也累了一天,赶快回家休息吧。感谢招待了,有机会下次再见。”
何元培从容点头,随口道,“嗯,有了微信,有什么事可以随时联络我。”
程织岁想要礼貌性的点点头,但电光石火之间,又换了态度扬唇轻笑,“话虽然这么说,但你一个做医生的,我还是不太希望有事联络到你。”
何元培无奈的笑了笑,“程织岁,你还真是连客套话都不愿意接。”
程织岁轻快的眨了眨眼,“没有的事,你想多了,我实话实说而已。”
梁柚将车子停到了两人面前。
何元培绅士的上前一步,帮她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
程织岁受到这种待遇,一下子僵住了。
梁柚狐疑的眼神飞快的从两人脸上闪过。
何元培意识到她的尴尬,又后撤了一步,“快上去吧,外面热。”
程织岁这才点头上了车,移下副驾驶的车窗道,“我们回去了,你也快回吧。大家今晚都可以好好交个差。”
何元培岂会听不出她的意思,平易近人的道,“知道了,你们路上开慢一点。”
梁柚清咳了一声,“放心吧,何大帅哥,我车技不错的,再见啦。”
简单应了两句,梁柚一脚踩在油门上,车子一溜烟的出了停车场。
直到后视镜里何元培的身影渐渐变成一个小小的白点,程织岁才松了口气。
梁柚抽空瞄了她一眼,“怎么了这是?”
程织岁调节座椅,往后靠了靠,气不太顺的道,“还说呢,让你先去开车,你是去了趟南极吗?用这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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