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织岁考虑到后果,吸了吸鼻子,手忙脚乱的掏出手机,“那个……我觉得还是帮你打个120吧!”
“打什么?打120?”谢易都笑了,“嫂子,你没事吧?”
程织岁:是我该问你有没有事吧?
孟航和曹文旭终于在这时候找过来。
“你俩在这干嘛呢?这么慢,等你们半天了,”孟航一转头,正好看到谢易的脸,仔细瞧了一眼,“卧/槽,这么一会功夫干嘛去了?脸怎么了?”
程织岁垂着脑袋站出一步,刚要坦白从宽。
谢易却挥挥手,大咧咧的道,“能有什么事,就刚刚撞了一下。”
“撞的?在哪儿撞的?”
“就那边那个柱子。”
“你眼瞎呀,大活人往柱子上撞!”孟航好笑的叉腰,“还是你是当我们都傻?”
谢易挠挠头,其实疼到是不疼,就是冷不丁的被姑娘来这么一下,多少有点难为情,确实说不出口。
程织岁见状,抿了一下嘴唇,纳纳举起了手,闷声道,“是我,不小心,打的。”
……
直到到了包厢,孟航他们笑声都没停下来,仿佛这个梗能够他们笑十年。
程织岁已经没啥反应了,挎着脸,鹌鹑似的缩在角落里。
盛琳比她们到的早,就坐在她旁边。
她高中时就挺漂亮,现在长开了,气质就更好了,多了几分成熟女人的性感,少了几分高中时眼高于顶盛气凌人的神态。
“程织岁,真的好久不见了。”
“确实好久不见。”
“你怎么这么多年,也没什么变化嘛,”盛琳端着笑容,上上下下的审视她,语气不冷不热道,“还是一样长了这张清纯无害的初恋脸。”
程织岁迎上她的目光,回敬了她一眼,慢吞吞道,“哦,你变化倒是挺大的。”
听说盛琳在外留学时的影视制作管理,如今在曹文旭的娱乐公司做制片人,也算夫妻共同创业。
从豪门大小姐变成了老板娘,你说变化大不大?
盛琳看着她不太想说话的样子,笑了笑,“怎么,还为高中时候的事记恨我啊?”
“没必要,都过去那么多年了,再说,高中的时候我也没吃亏,谈不上记恨。”程织岁虽然兴致不高,但回答的倒很豁达。
盛琳觉得她挺有意思,歪着头道,“我离开明德之后就去了国外,话说,你们当初为什么会分手?我还挺好奇的,介意我这么问吗?”
她虽然没点名,但却问得很直接。
因为程织岁高中到大学就谈过这么一次恋爱,还是全校众所周知的那种。
程织岁轻飘飘地用眼神递了她一眼,“有点介意。”
盛琳梗了一下:“??”
程织岁眨眨眼,“我跟你关系很熟么?有义务回答你这个问题?”
也真是奇了怪了,高中时那点事虽然谈不上让她记恨,但也不至于让她忘得一干二净,还能和她成为无话不谈的好朋友吧?她还没有以德报怨的习惯。
盛琳愣了三秒,生生笑出声来,“程织岁,我发现你这性格真的是一点都没变。”
程织岁抬起眼皮,因为昨夜没怎么睡,她脑袋晕乎乎的,不太想搭理人,从头发丝到脚趾头都写满了抗拒。
“这句话你已经说过了。”
“但有一点我没说过,你人虽然没怎么变,但状态真的变了不少。”
“嗯?”
盛琳单手支颐,看着她的目光带着点审视,“就是状态很差很低迷,没有以前那么张牙舞爪了。”
程织岁笑着指着自己,“我?张牙舞爪?”
她觉得这个词儿委实有点陌生。
她读高中的时候多乖的一孩子,助人为乐,勤问好学,谈个恋爱都不敢声张,低调的像没谈过。
如今被当初的明德一姐说她张牙舞爪,这个词儿难道不是形容盛琳自己比较合适?
“姐,你确定是在说我?”程织岁深感好笑,又确定了一遍。
盛琳不置可否的挑了下眉,“你自己感觉不出来吗?”
“感觉什么?”
“啧啧,”盛琳咂舌,意味深长摇摇头,“果然,被偏爱的人都是有恃无恐。”
“……”
程织岁垂着眼,不想理会她的弦外之音,更不想提以前的事,尤其是在这位往日的情敌面前。
所以她只是扯了扯嘴角,并没有再搭话。
对面三个男人聊的热火朝天,聊天话题几乎都是生意上的事,谈论起来气氛很热闹,就显得她们这半球格外冷清。
程织岁点了个蘑菇奶油浓汤做前菜,如今也被端上了桌子。
她从早晨到现在还没吃东西,感觉脑袋发晕,有点低血糖的前兆,怕自己还没开吃,就晕倒在桌子前丢脸,就舀了一勺汤,先垫了垫肚子。
可喝了一口下肚,又觉得这样有点不太礼貌。
别人都在等人,她却先吃?
程织岁抬起头刚要解释一下,却见对面的三人也一边聊天一边已经开始动筷子,丝毫没有人没到齐还要等的意思。
她放下汤勺,看了一眼时间。
从刚刚孟航给祁昼打电话到现在,已经过去将近一个小时了。
祁昼现在不来,应该真的不会来了。
程织岁心情闷闷的,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有股说不出的苦涩感。
不得不说,从方才电话里听到他的声音到现在,她内心没有一刻安稳过。
虽然他在听到她的名字后,还冷漠挂断电话也在情理之中,但她心底依旧会抱着一丝侥幸心理,隐隐期待着什么。
现实证明,她的期待还真的就只是‘期待’而已,换句话来说,就是不知所谓的臆想。
是了,分手已经五年,他还有什么理由为了她专程跑过来吃个饭?好像就是没必要嘛!
程织岁虽然这样安慰自己,可内心有一股无法被填补的空荡感。
她填鸭子似的又舀了两勺汤灌进嘴里,想着心情不好,起码要把胃填饱。
盛琳可能觉得这样干坐着也挺无趣,又在她耳边叨叨,“程织岁,你知道我当时为什么讨厌你吗?”
程织岁脑袋小幅度的晃动。
不知道,但也不太想知道。
盛琳可能也已经释怀了,谈论起以前的事觉得还挺有意思的,“我当时就是觉得你眼高于顶,自以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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