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宁宁这两年仗着在网上有点粉丝量,也是个有点儿小性子的人。
自从她跟林忱在一起以来,这男人永远都是不冷不热的,一天到晚见不着个人,不是加班就是出差。
她觉得他年轻有为,又是公司高管,相貌上也算出类拔萃,很多小问题也就忍了,毕竟是她千挑万选的。
可现在倒好,林忱所在的睿恒项目上出问题,资金全部被冻结不说,小股东也在撤股,欠下一堆债务纠纷,他作为投资人之一,也陷入了债务问题,拉不到投资,濒临破产。
郭宁宁也算圈里要脸面的人,这个时候谈分手,传出去让人笑话,即便有再多的抱怨也只好一忍再忍。
可你事业上走下坡路也就算了,感情上总该多付出一些吧,可林忱依旧是完全不顾及她的感受,整个人变得更加暴躁且冷漠。
郭宁宁不说还好,越说越气,抄起臂弯的薄外套向林忱扔过去。
林忱猝不及防被甩了一下。
虽说她没用多大力,但衣角兜着风,将鼻梁上的眼镜呼下来,只剩一半的镜腿挂在耳朵上,十分狼狈。
商场这么多人,林忱又是个好面子的人,看着自己被抽掉的眼镜,登时有点挂不住,倏地变了脸色。
“郭宁宁,你又在闹什么!”
其实,觉得气怒的不止郭宁宁,林忱也是。
他也不知道这女人究竟是哪来的自信,没那公主命,偏偏得了一身的公主病,以为全世界的男人都得宠着她,成天到晚作地死去活来。
“我闹?”
郭宁宁不可置信的指着自己鼻子,声音尖利,好像终于找到了情绪的宣泄口,“林忱你到底还是不是个男人!你自己生意失败,众叛亲离欠一屁股债,你怪谁?怪我吗!”
“你到底在说什么!”
林忱斯文的外表已经彻底撕裂,额头上的青筋都隐隐爆出来。
他已经忍她太久太久了,尤其是知道这个女人跟郭允恒根本就攀不上关系之后,这种被戏耍的愤怒就到达了顶峰。
林忱原本是想跟她永远摆脱关系,可这女人为此大闹一场,仗着自己还算个公众人物就明里暗里的怒放狂言,说一旦他敢为了这种事跟她谈分手,她就要在网络上曝光睿恒的大股东之一是不要脸的凤凰男。
给他套上道德的枷锁,到时候林忱再多长十张嘴也说不清,即便她郭宁宁只是个十八线的小网红,一旦威胁到他的事业和公司的名誉,他就不敢冒险。
可谁晓得,这种隐忍成了这女人放肆的资本!
“郭宁宁,你知不知道自己现在什么样子?”
郭宁宁看着林忱眼睛里瞪出的红血丝,也觉得有点可笑,“我是不知道我什么样子,但我劝你,有时间好好照照镜子看看自己的样子!林忱,你以为还是所有人都围着你转的那个高贵的林经理?现在的你,不过一只丧家犬。”
林忱呼吸僵了僵,攥紧了拳,脸色变得铁青,紧抿的嘴唇不停颤抖。
可郭宁宁根本不管他变不变脸,她将皮包往肩头一甩,比他脸更臭的蹬着高跟鞋转身就走。
周围已经隐隐有看热闹的人停住脚步,林忱闭了闭眼,猛吸了一口气,才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不在人前落得狼狈。
他擦了擦眼镜,又理了理西装门襟,再度抬起眼来,才恢复了往日一贯的斯文模样,可眼底烦躁暴露了现在暴怒的情绪。
眼见人群散去,他刚刚转过身,就欲离开,可转眼间忽然看到远在人群之外的程织岁。
程织岁正靠在椅子上平静的看着他。
她歪着头,小小的手心里还抓着一把爆米花,鸦羽似的长睫遮盖住漆黑的小鹿眼,只是清澈的眼底里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
林忱愣了一瞬,涣散的眼睛仿佛在这一刻聚上光,总算有了点精气神。
“岁……岁岁?”
程织岁刚咽了一口奶茶,心里直呼太爽了!深觉看戏都没这么过瘾!
可那种痛快的感觉还没过去,这渣渣就从台上走下来跟她互动了。
怎么说呢?那种不爽的感觉就好比吃着半截饭,吃出个苍蝇。
程织岁皱起鼻尖,目光冷漠淡然的从林忱脸上掠过,拎起一桌的食品袋子,缓慢的站起身。
“你怎么来这边?”林忱很快跟上她。
程织岁不太想说话。
林忱穷追不舍,“你一个人来的?”
程织岁眉头松松的拧起来,终于顿下脚步开口,“我能问你个问题吗林经理?”
“什么?”
“被你自己精心挑选的小三指鼻子骂是什么感觉?是不是倍儿爽?有种要飞上天的感觉?”
一种自然又很笃定的口吻。
林忱面露无奈之色,语无伦次的道,“岁岁,我和她……其实我们……”
程织岁竖起手掌制止他的话头,甚至弯眉笑了笑,“不用告诉我答案,你自己心里慢慢爽就好。”
林忱见她决绝的转过身,下意识的想拉住她的手,可手刚伸出去,就被一个挺拔的身影隔开。
祁昼很嚣张的撞开他的肩,将小姑娘捞进自己怀里。
他左手拿着一个兔子形状的棉花糖,右手顺其自然的顺着程织岁指缝插进去,与她十指紧扣,动作熟悉又亲昵。
“宝贝儿,等急了吧?”
他语调散漫肆意,又有点欠,仿佛没看见旁边有个陌生的男人,将棉花糖送到她的眼皮子底下,“先尝尝,甜不甜?”
程织岁扬眸对上他带着暗示的目光,眨了眨眼。
很好,要不是他手指夹她夹的太紧,漆黑的眼底带着的浓重的警告和不爽,她都快要被蛊惑到了。
程织岁福至心灵咽了咽口水,看着被送到嘴边粉嫩蓬松的棉花糖,她借着他伸过来的手,小幅度的压低脑袋,抿了一口。
因为棉花糖个头太大,丝滑清凉的感觉蹭在脸颊和鼻尖儿,嘴唇松软的瞬间,甜腻在口中融化又溶入喉咙。
祁昼盯着她脸颊的某一处,喉咙动了动,眉尾稍稍压着,嗓音都是哑的。
“甜吗?”
“挺甜的。”
“给我也尝尝?”
“好。”
程织岁握着他的手,持着棉花糖往他唇侧靠了靠。
祁昼一脸玩味的略偏着头,轻巧的拨开,“不用……”
“啊?”
祁昼低下脖颈,湿濡的温热毫无防备的舔在她小巧的鼻尖蹭上的糖渍上,然后餍足的笑起来,“哦,是挺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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