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脚步声彻底消失,云天霖才皱起了眉头。
刚才邓茹这么斩钉截铁说病历档案被毁掉了,怪不得,当时医院的档案室失窃之后,董医生唯独没有把邓茹的病例补上就制造了一场斗殴辞职了。
原来,拿走档案的人就是董医生自己。这么说的话,所有的事情都对的上了。可是,现在要去哪里找那份病历档案,难道真的就这么被毁了?
可是,刚才邓茹也不是很确定,不然,她就不会这么着急离开了。她自己也没有确信烧掉的是不是自己的病例档案。
会不会有一种可能,董医生烧掉的,并不是邓茹的病历档案。
云天霖随即给阿岩打了个电话,让他试着去联系董医生的家人,看看能不能知道一些有用的信息。
老人是被儿媳妇赶到养老院来的,儿子是个惧内的,老婆说什么就是什么。那个女人,又是个唯利是图的女人,老人总有些东西留下来,说不定,档案是被老人留下了,瞒住了邓茹罢了。
这也是唯一的希望了,这件事,巧合的事情实在太多了,没有原件,想让云继安相信,那就难了。
“好了,船到桥头自然直,有些事,尽力就好,你别把自己逼得太紧了。”
晓月有些担心地看着他,最近因为这件事,他要操心的实在太多了,不单单是公司的事情,就连现在手上的合作项目,出发点也是婆婆。
她很理解阿霖,可是,自己似乎也帮不上什么忙,晓月有种无力感。
“肯定会找到的,吃饭吧!”
云天霖不相信,老天爷会对自己的母亲这么残忍,就真的要让她背一辈子黑锅。
下午时候,阿岩突然打来电话,带来了一个意外的消息。
董医生在养老院里澡堂洗澡的时候摔了一跤,左脚脚踝粉碎性骨折,人已经住在医院里了。
同时,他的儿子出现了,去了养老院给老人办了出院的手续,说是要把老人接回去住。
院长稍微多问了一句,这才知道,董医生的儿子已经和自己的老婆离婚了,就是因为赡养老人的事情。
这会,人就在医院里守着。
“云少,董家明说,他的父亲的确留下了一箱子的文件和书,说那是很重要的东西,就是不知道,里面有没有我们需要的病历档案。”
听到这个,云天霖眼前一亮,他就知道,会有消息的。
刚坐下休息的晓月看见阿霖脸上的表情变化,立马站了起来,看来,局面发生了转变。
他刚挂掉电话,随手拿起了外套和钥匙,拉着晓月就往外走。
“我们去哪里?”
“陪我去医院看看董医生,他儿子从外地出差回来了,有好消息。”
看见他脸上带着的笑容,晓月紧跟其后,笑了起来。看来,马上就会有结果了。
这件事,不仅他担心,晓月也一样记挂在心上。
婆婆的遭遇,每次想起都让人觉得心疼,如果真的能够有一个美满的结果,那是最好不过了。
大家都知道,这两个人复合是不可能的,可起码不能让她一直背着这个黑锅,这对她来说,太不公平了。
虽然很高兴,云天霖还是控制好了自己的车速。现在还不知道究竟有没有他们想找的东西,他不能太过高兴了。
万一没有,失望更大。
来到医院的时候,董医生还躺在床上,见到自己的儿子,老人的脸上也多了些表情,只是,他只记得自己的儿子,其他的,都不记得了。
这个样子,就像个几岁的孩童一样。看着董家明给老人喂食物,一边帮他擦嘴,晓月停住了脚步,有些不忍心就这么上去打扰。
“董先生,云少过来看望董医生了。”
董家明将手里的食物放下,这才起身,有些局促地把云天霖和白晓月请进去。
三十多岁的人,国字脸,戴着银色的眼镜,举手投足间谦和有礼,这个人还不错,起码第一印象,不会让人觉得讨厌。
“云少要找的东西,岩助理已经和我说过了。因为家里的一些事情,加上我的工作性质,常年在外地出差。直到这几天才处理好。谁知道父亲居然摔倒了,让云少看了笑话,真是抱歉。”
“你确定那是病例档案吗?这件事对我来说很重要。”
“这个我不能给您确切的回复,我也没有见过箱子是什么东西,只是在小时候看过一个黄色的档案袋。箱子是父亲千叮万嘱不能随便打开的,所以,我一直保存得很好,从来没有打开过。”
“你什么时候方便,带我去看看。我需要当年您父亲接诊的一个病人的病历档案。”
“当然可以,虽然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事情。不过,父亲曾经和我说过,那个箱子里,装着一件让他终身愧疚的事情,只是他从来没有跟我提过。”
“麻烦你了。”
“云少太客气了,我安排一下特护来照顾我爸,就带你们去取东西。”
晓月注意了一下,或许,当初董医生是一时鬼迷心窍做了让自己内疚的事情,可是,他似乎把自己的儿子教育得很好,看上去也不是那种利欲熏心的人,很好说话。
箱子放在郊区没有拆迁的老房子里,晓月也没有去过那个地方,感觉绕了很久。看着一排排一两层的瓦片房,早就人去楼空,有些还写上了危房两个字。
“我自己不住在这边,这边马上要拆迁盖新房子了,只剩下我父亲的一些书没有搬走,我也是整理东西的时候才想起这个木箱来的。有些乱,希望你们别介意。”
看着残破的房子,晓月还真有些担心,会不会什么时候从头顶掉下什么东西下来,怪吓人的。
打开房间门,迎面扑鼻而来的,是一阵浓郁的霉味,点点阳光透过浑浊的玻璃窗洒进来。
老式的木板床上,放着一些妇科方面的书籍,还有一口红木小箱子,上面挂着一把铜锁,上面的铜绿预示着这些东西有些年限了。
“就是这个。”董家明掏出一把小钥匙,很轻松就把箱子给打开了。
放眼望去,里面并不大,就放着一些行医的资格证,职称,各种证书,除此以外,还有一本发黄的笔记本和一个黄色档案袋。
“这就是我说的档案袋,这个笔记,是我父亲工作时候对病人的一些病情记录,或许对你们也有帮助。”
云天霖拿着手里沉甸甸的档案袋,竟然有些紧张起来,这个里面,会不会放着邓茹那份病历档案的原件,很快,他就会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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