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瓢飞了回来，光海立刻恢复了平静，那片区域被大量的世界碎片所淹没。
季凡整个人呆呆的站在甲板上，脑子里全都是刚才光海下面那人的无情目光，那是一种怎样的眼神？好像能让人精神错乱一样。
“这是……”
突然。
季凡看到，在水瓢上，多了一个印记。
那个位置，正好是刚才光海之下的那人抓住的地方，有一片银灰色的印记，这个印记的中央，有一个字——仙。
仙？
季凡神色古怪，这个字，可是十分讲究的，不只是代表了成仙路的意思，难道和真正的仙有关系？
季凡眉头紧皱，朝着下面的光海看了一眼，刚才下面的神秘生灵，不会是……一位真正的仙吧。
咔嚓！
突然。
季凡手中的水瓢裂开了，从“仙”那个字开始崩裂，眨眼间，水瓢彻底崩碎成了上千块，坠下了混乱时空光海。
这些从船舱里拿来的道具，坚固无比，就算是至尊级的实力，也不能将其捏碎。
别看着水瓢不起眼，刚才季凡试过了，硬的可怕，自己在上面留下一道印记都不可能。
但是此刻，却被光海下面的那个神秘生灵轻轻一抓，就崩碎了。
季凡再难自持，转身就走，这件事不弄清楚，心中始终不安。
他朝着船头走去，万古青岚一袭白衣，绝世独立，站在那里垂钓。
这件事，季凡只能去问万古青岚，作为者，她了解的足够多，而且下面的那个神秘生灵，可能会威胁到所有人，万古青岚应该不会隐瞒。
“做什么？玩腻了？”万古青岚看季凡站了过来，不禁笑了笑，好像真的像是一位母亲在宠溺贪玩的孩子。
“瓢碎了。”季凡神色凝重道。
此言一出，万古青岚的脸色巨变，道：“怎么碎的？”
“光海下面，有一个神秘生灵，似人非人，似兽非兽，有一双冷酷无情的眼睛，他在下面捏住了水瓢，再拿上来的时候，水瓢便碎了。对了，被那个神秘生灵抓住的地方，有一枚银灰色的印记，上面写着……仙！”
闻言。
垂钓者、逆道者两人好像也听到了，目光全都望了过来，眼神震惊无比。
“你确定！？”
垂钓者问道。
季凡认真的点点头。
万古青岚顿时神色大变，不只是她，垂钓者和逆道者的脸色，也都惶恐到了极致。
作为真正的者，她们很少为什么事情如此的事态，足够超脱，但是现在，却因为光海之下的那个神秘生灵而忌惮。
“这里不能继续待下去了，这次行动，要提前结束。”万古青岚说道。
“嗯，我同意。”垂钓者点点头。
难得的和万古青岚持有相同的意见。
“下面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季凡问道，居然会让三者如此的如临大敌。
“真正的仙。”
垂钓者说道。
季凡心中大动，果然如自己所猜测的那般，真的是仙。
不是成仙路上的仙，而是一种名为“仙”的至高生灵，正如同在万古第一佛的花中仙界时，他所解释的那种生命，一种属于更高维度的可怕存在。
光海之下的那个，居然真是那种生灵。
这一刻，季凡不禁想到了这时空方舟上，那些被抹杀的某一个纪元的火种，当时季凡问剑无名，剑无名也摇头不知。
现在看来，那些火种，极有可能就是真正的仙抹杀的，那些至高的存在，可以出没于这片混乱时空光海。
轰！
突然。
光海之中，滔天的光浪起伏，伴随着时空光影，仿佛有无数个年代的画面被投影了出来。
逆道者猛地拉起那根船锚，这动静，正是那船锚带起来的。
而且，船锚好像带出来了什么东西，引发了混乱时空光海的惊天巨浪。
“她……成功了。”
垂钓者说道。
万古青岚站在原地，什么话都没说，只是眼睛死死的盯着那片沸腾的光浪。
在这一瞬间，季凡分明察觉到，万古青岚和垂钓者都想要出手，想要打断这一切。
她们相视一眼，眼神中，能说明太多问题。
不过最后，她们还是忍住了。
这里是混乱时空光海，在这里大打出手，后果十分严重。
而且，这光海下面，可能有一个“仙”，真要把他惊出来，后果更加不可收拾。
轰！
光海沸腾。
逆道者将船锚拽了上来。
伴随着大片的光浪，船锚现身，不过此刻的船锚，好像连接着另一个
时空，将一片时空缩影带出了光海。
季凡定睛望去，这片时空，模模糊糊，看不清周围的场景，但是能看到
一人，一个风姿绰约的身影。
她盘坐在一片未知的地带，那里像是苦海，但又有所不同。
这时，一艘无底小船儿，从遥远之地飞来，来到了那风姿绰约的女子面前。
女子犹豫了片刻之后，一步迈出，登上了这艘无底的小船儿。
无底小船载着这名风姿绰约的女子，驶向远处，而在这个过程中。
突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那风姿绰约的女子从无底小船上坠落下来，变成了一具尸体。
但是小船之上，却还站着另一个她，与之前没有任何不同，她转身，看着坠落下无底小船的自己，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然后跟着无底小船，就这么驶向远方。
“这就是你们当初面临的选择！”
季凡惊愕，看向万古青岚和垂钓者。
两人没说话，但也默认了。
剑无名则是说道：“当年，我没选择上船，而是离开了，走了另外一条路。”
踏破仙路尽头的人，就是这么失去的肉身，这就是他们的选择，上船与不上船的区别而已。
上了那艘无底小船之后，在这个过程中，血肉之躯，便会从无底的船儿上坠落，而留在船上的，是以元神构建出来的另外一种躯壳，跳出三界之外，不在无形之中，成了一种特殊。
这时。
逆道者出手了，船锚飞了上去，勾住了从无底船儿坠落下来的那具美丽身体，挂住了盈盈小蛮腰，直接拽了过来。
这一刻。
季凡终于明白了，万古青岚、垂钓者和逆道者所要钓的肉身，她们选择的时间点很讲究，是在当年她们做出选择的一刹那，进入那片时空，夺回自己失去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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