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伍不禁愕然道:“向叔,你是不是早就猜到了?”
向天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你难得来一趟,总不能让你空手而归吧。”
闻言,萧伍不禁愣住了,旋即才恍然大悟,道:“所以,其实你早就识破了他们的伎俩,早就掌握了他们出千的手段,只是故意给白星剑和陆建华下套?”
向天摇摇头笑道:“小年轻有远大抱负是好的,但是他们把人把事都想简单了,真以为把我踢走,让郑康平那个外行进来,他就能比现在得到的更多?”
“他怕是忘了,郑康平也算是一方枭雄,以前是真正的亡命之徒,他的行事风格可不像我们这边优柔,这就是请神容易送神难,到时候他想把郑康平弄出去,那人家得要他的命。”
萧伍不禁苦笑一声,他之前还真的天真的以为向天对此束手无策,所以才会找他这个局外人。
现在回过头想想,向天敢和白星剑、陆建华赌上身家性命,那肯定不是单纯的信任自己,而是掌握了很多东西,确信稳赢不输才敢下那么大的赌注啊。
即便自己找不到证据,他也会在关键时刻把掌握的东西亮出来扭转战局。
而他之所以让自己出马,除了送自己一份大礼之外,估计还有考验的含义在其中吧。
萧伍好奇问道:“那现在怎么处理?”
向天却是笑而不语,随后让向宇把白星剑和陆建华请过来。
萧伍没有离开,而是打算看看向天究竟如何处理这事。
不多时,向宇就把白星剑和陆建华带了过来。
看到坐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四个陌生人,两人皆是面色一怔。
“这四个,就是在场子里出千的人。”
向天淡淡说了一句。
庞志刚则是将他们出千的方式解释了一番。
“草,每天都来不同的人,肯定有人躲在后面,到底是谁指使的?”
白星剑虽然跋扈,但也不傻。
庞志刚道:“查清楚了,是饶聪。”
“饶聪??”白星剑皱眉道:“跟着郑老大的那个饶聪?”
向天道:“正是。”
白星剑忍不住骂道:“错大么娘西,这个郑康平还没死心呢?”
“估计是的。”向天呵呵一笑。
白星剑气的直爆粗口,遂转头看向何建华,道:“何总,你老爷子不是贼王嘛,让你老爹调一群小贼过来,把郑康平小老婆给偷了去。”
陆建华只能尴尬的笑了笑,眼中已经流露出紧张惊慌之色,完全是在强装镇定,眼睛盯着那四个出千的家伙,目光却总是不时的偷瞄一下向天,想看看向天的反应。
当看到向天朝自己露出一道似笑非笑的神情时,陆建华心神都不由得颤了颤。
白星剑突然盯着向天,狐疑道:“向爷,这不会是你自导自演的戏吧,这些人根本不是出千的人,故意把锅丢给饶聪?”
向天则是淡淡说道:“那要不然,咱们一起去找饶聪问问?”
闻言,陆建华顿时坐不住了,当即说道:“向爷是德高望重的前辈,还不至于跟我们玩这样的小把戏,而且这些人自己都招了,错不了,能把这事解决就可以了。”
白星剑皱眉看了眼陆建华,似乎在责备他这个时候竟然不和自己统一战线。
向天则是说道:“既然都没什么异议,那赌约可是我赢了,两百万的报酬,我会从赌场账上支付给萧伍。”
“给吧给吧,草。”白星剑没好气的挥挥手。
陆建华亦是附和一声:“这本就是他赢得的。”
萧伍看着两人的表演,忍不住心里发笑。
这个白星剑,说白了就是没什么心机的纨绔,嚣张跋扈和傲气是家庭环境造成的,因为从小受到的都是吹捧,所以说话趾高气扬的,但通常这种人,要说他有多坏,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那也不一定。
至于陆建华,则是表里不一心机深沉的伪君子。
偏偏是这种人才最危险。
随后,两人都离开了。
萧伍则是满心疑惑。
他本以为,向天会借此机会把陆建华踢出去,稳固自己的地位。
可是着实没想到,事情的处理结果会是如此简单如此草率。
谁也没受到惩罚,没付出代价。
好像解决了个寂寞。
难道这么些年养尊处优的生活,已经杀死了向天内心所有的血性和脾气?
向天似乎看出了萧伍心中的疑问,笑着道:“是不是很好奇我为何故意隐瞒陆建华的事情,觉得我太怂了?”
萧伍没有说话,只是平静的看着他。
向天笑着摇摇头,旋即坐下,幽幽说道:“洪福门发展到现在,已经不是某一个人能说的算了,包括我也不能,这事最终的责任只能到饶聪那里,再往下追究,就要出大乱子。”
萧伍仍是不理解这样的处理方式,在他看来就是怂,就是怕陆三爷那边会闹事。
向天此刻,却好似一个普通的长者,正在给晚辈传道授业,不厌其烦,语重心长的说道:“坐在我这个位置,可不能随心所欲,因为牵一发而动全身。这么说吧,如果我把这事阐明,白家一定会支持我把陆家踢出去。”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踢出去之后呢?”
“白骏雄你知道,千门榜上实至名归的榜一大佬,陆家出局之后,那么下一个,可能就是我被白家逐渐蚕食掉。”
“而留着陆家,至少还能保证三足鼎立的平衡局面,谁也不敢做的太过。”
“小师叔啊,你记住,江湖不是单纯的鲜衣怒马快意恩仇,不是行事洒脱肆意妄为、也不是孰知不向边庭苦,纵死犹闻侠骨香。江湖,不是打打杀杀,是人情世故。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在桥上十步杀一人威名赫赫,那不是胜利,能安全到达彼岸,才是真正的赢家。”
“受教了。”萧伍拱了拱手。
向天这一番话,的确让萧伍获益良多。
他身上的确还带着年轻气盛,很多事非要追究个对错结果,在他的观念里,黑就是黑,白就是白,错了就要接受惩罚,挨打就要立正。
可实际上,真正踏入这个江湖,没有什么是非对错,一切不过是权衡利弊。
向天笑道:“对了,接下来你可以放心出门了,饶聪那事算是了结了。”
萧伍点点头。
事情追究到饶聪那就算到头了。
背后是郑康平和陆家,饶聪只能甘愿被这个锅。
而郑康平和陆家都是明白人,向天给他们台阶下,他们自然也不会得寸进尺。
最后皆大欢喜,唯一受苦受难的人只有饶聪,啥利益没得到,却成了背锅的炮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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